南诏之事暂告一段落,洪水退去,百废待兴。杨泽虽心系李逍遥等人所言的“轮回”之秘与怀中那枚沉甸甸的玉佩,但他深知自身修为尚浅,贸然介入此等涉及时间因果的大事件恐力有未逮,当下首要仍是提升实力。恰逢李逍遥欲回蜀山向师门复命,并请教一些关于水魔兽封印后续之事,杨泽便与他同行,心想正好可借此机会拜访一下这闻名已久的修仙大派,或许能有所得。
蜀山,千峰竞秀,万壑争流,云雾缭绕间,琼楼玉宇若隐若现,剑气凌霄,不愧为天下剑修之祖庭。在李逍遥的引荐下,杨泽见到了他那看似邋遢不羁、实则深不可测的师父——酒剑仙司徒钟。酒剑仙对杨泽似乎颇为好奇,尤其是感应到他身上那迥异于蜀山灵力的、厚重玄奥的**玄功气息,以及腰间那隐隐散发空间波动的遁天梭,不由得啧啧称奇,拉着杨泽便要与他“以酒会友”,探讨“酒中大道”,被李逍遥好说歹说才劝住。
在蜀山盘桓期间,杨泽凭借其“司法天神外甥(虽未明说但气息难以完全掩盖)”兼“太乙真人徒孙”的身份,倒也得到了一些长老的客气接待。偶然间,他听闻蜀山几位辈分极高的长老正在闭死关,参悟一门名为 “斩尸证道” 的玄妙法门。据传此法源自上古,旨在斩去自身恶念、执念、善念(说法不一)等一切因果牵绊,只留下最纯粹的本我或者说神性,以期达到太上忘情、立地成神的境界。
杨泽初闻此法,觉得立意高远,直指大道根本。但细想之下,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人之所以为人,仙之所以为仙,七情六欲、善恶执念,难道真的只是需要被“斩去”的累赘吗?若真斩得干干净净,那剩下的“神”,还是原本的那个“自己”吗?这与舅舅杨戬教导他的“道法自然”、“明心见性”似乎有所冲突。他隐约觉得这法子有些诡异和偏激,仿佛在追求纯粹力量的道路上走入了某种极端,但以他目前的见识和修为,又无法明确指出问题所在,更不知该如何改进这等高深功法,只得将这份疑虑压在心底。
这一日,杨泽正与李逍遥在蜀山后山切磋剑法(杨泽用破魔枪代剑),一道白色的流光如同疾箭般穿透蜀山外围的护山剑阵(似乎对阵法极其熟悉),精准地落在杨泽面前,化作一只毛发如雪、眼睛如同红宝石的玉兔,正是广寒宫嫦娥仙子身边的那只被自己拐带的玉兔。
玉兔人立而起,语气焦急,口吐人言:“杨泽小公子!不好了!快!快去峨眉山!你舅舅二郎真君在那边跟那斗战胜佛孙悟空对上了,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什么?!”杨泽闻言,脸色骤变,没注意到原来玉兔还会说话。舅舅怎么会和孙悟空对上了?还是在峨眉山?他瞬间想到那个被舅舅“安排”在峨眉山学艺的哥哥沉香!难道事情暴露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变故?
他再也顾不上与李逍遥切磋,也来不及细问玉兔更多细节,只匆匆对李逍遥道:“逍遥兄,家中有急事,我得立刻去峨眉山一趟!后会有期!” 说罢,不等李逍遥回应,已是全力催动升天帽与登云履,身化金光,如同撕裂长空的金色闪电,朝着峨眉山的方向疯狂赶去!连刚刚领悟的、尚不熟练的遁天梭都试图催动,只为再快一分!
然而,即便他拼尽全力,甚至不惜耗损元气连续短距离空间跳跃,当他终于赶到峨眉山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沉。
预想中舅舅与孙悟空惊天动地的大战并未发生,或者说,已经结束了。原本钟灵毓秀的峨眉山,此刻一片狼藉,仿佛被巨兽蹂躏过。山峰倾塌,林木伏倒,到处是狂暴能量冲击后留下的焦黑痕迹与深坑。空气中弥漫着尚未完全散去的凌厉战意、暴戾的妖气以及一丝淡淡的、熟悉的血腥味。
杨泽神识全力展开,疯狂搜寻,终于在一处崩塌的山崖下,找到了一个蜷缩着的、气息萎靡至极的黑色身影——正是哮天犬!
此时的哮天犬可谓惨不忍睹,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变得焦黑卷曲,多处伤口深可见骨,一条后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嘴角还在不断溢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气息微弱,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它还活着。它看到杨泽,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委屈,想要呜咽,却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哮天!”杨泽眼眶瞬间红了,连忙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其抱起。他能感觉到,哮天犬体内被一股霸道无比的妖力(显然是孙悟空所为)侵蚀,经脉受损严重。“别怕,我来了!”他立刻取出太乙真人赐予的百草囊,倒出几粒散发着浓郁生机的疗伤丹药,小心喂入哮天犬口中,同时运转**玄功,将精纯温和的法力缓缓渡入其体内,帮助它化开药力,稳住伤势。
在杨泽不惜成本的救治下,哮天犬的气息终于稳定了一些,它虚弱地用神识传递断断续续的信息:“主人……主人被那泼猴……天庭……玉帝要问罪……快去……帮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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