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数十枚火箭弹接连落下,尽数砸向这支运兵车队。
“轰!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等侥幸活下来的廓尔喀士兵挣扎着从残骸中爬出时,一百多名机场特勤队员早已手持MP5将他们团团围住。
陈家驹站在最前方,高声喝道:“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港岛驻军与本地警队爆发武装冲突的消息,如同飓风般迅速席卷全城。
无论是港英正府中的洋人官员,还是原本冷眼旁观的本地望族,全都为之震动。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再也无法回头。
沈少秋不是在演戏,警队也不是虚张声势。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所有人——无论立场如何——都已被推上悬崖,只能做出选择:站队,押注,然后等待命运裁决。
胜,或败。
没有第三条路。
在机场特勤队成功歼灭廓尔喀部队后,临危受命代理处长职务的李诚华正式对外宣布:副处长蔡元祺涉嫌重大违纪违法行为,已移交廉政公署陆志廉依法调查。
同日,在警队召开的高级管理层会议上,行动与支援处处长沈少秋当选为新任警务处管理副处长,全面接管警队核心权力。
尽管沈少秋这个副处长并未获得港督杨瑞英的正式任命,但此刻整个港岛心知肚明:他能不能坐稳这把交椅,根本不取决于杨瑞英点头与否,而在于以沈少秋为首的华人势力,是否已强到足以压过杨瑞英所代表的殖民政权。
一场无声却激烈的博弈持续了一整天,天色渐暗,暮色笼罩维多利亚港。
港督府内,办公室灯火通明。
杨瑞英端坐主位,脸色铁青,身旁的洋人官员们也都神情紧绷,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尤其是杨瑞英,面容阴沉得仿佛被人掘了祖坟。
他怎么也没料到,李诚华竟会倒向沈少秋。
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当初李诚华在伦敦时对他百般示好,根本就是一场精心布局的算计。
这种被愚弄、被当众耍弄的感觉,让他胸中怒火翻涌,只想将这个背叛者的脑袋当场打穿。
正是李诚华的临阵倒戈,让原本属于港英正府掌控的警队与ICAC彻底转向对立面。
虽然廉政专员埃里森此刻仍坐在办公室里,但杨瑞英清楚得很:真正让百姓信服的是陆志廉那群一线调查员,他们在民间的威望早已盖过了埃里森这个名义上的顶头上司。
“颜利国和蔡元祺已经被沈少秋亲手送进陆志廉手里,警方系统如今完全落入沈少秋一派华人手中。
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瑞英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老同学哈塞姆脸上。
在这危急关头,他更愿意相信这位共事多年的老友。
“总督先生,对方已经亮出刀子,我们再犹豫只会自取灭亡。”哈塞姆声音低沉却坚定,“必须今夜动手,只有一晚时间。
若今晚不除掉沈少秋等人,大陆势必借机插手,到那时,我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群英国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若不是背后有大陆这把利剑悬着,他们何至于被一群本地华人逼到墙角?但现在,退无可退,唯有反击。
“你的意思是,调动维多利亚号航母战斗群,用武力直接抹平沈少秋那一伙人?”
杨瑞英眼神微缩,语气凝重。
“没错。”哈塞姆毫不犹豫地点头。
“会不会太过激烈?一旦开火,大陆方面很可能以此为由进驻港岛,局面将彻底失控。”
杨瑞英仍有迟疑。
动用舰队作战,在这个时代无异于宣战,不仅震动全港,更会引发国际风波。
“可如果我们今夜不动手,”哈塞姆冷静回应,“不只是大陆会趁虚而入,就连九龙、港九那些原本观望的豪门也会纷纷站队。
到时候四面楚歌,我们连招架之力都会丧失。”
“相反,只要我们今晚一举镇压沈少秋势力,震慑住那些摇摆不定的大家族,哪怕事后要向大陆让些好处,也远胜于拱手让权给这些本土势力。”
一番话如冷水浇头,令杨瑞英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这就联系舰队指挥官,让他们配合行动。”
他缓缓起身,语气沉重:“另外,九龙城寨那边也不能留活口,必须彻底打垮他们的根基。”
“我明白。”哈塞姆低声回应。
“这一夜……”杨瑞英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喃喃道,“将是我们在港岛最漫长的一夜。”
此言一出,满室沉默。
埃里森、田博培等人皆面色凝重,仿佛已听见风暴来临前的低吼。
片刻后,杨瑞英重新挺直脊背,沉声道:“立即发布港督令:全港实施宵禁,晚上七点起禁止一切外出,违者就地拘捕!”
“今晚所有港英正府机构全员待命,不得擅离职守,必须倾尽全力完成此次行动。
此战不容有失,只为效忠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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