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的时空札记 第19章 藏不住的 “真相”

周三早上，陈建国醒来时，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 今天晚上，跟林慧坦诚自己失业的事。他洗漱完，坐在饭桌上吃早饭，林慧说：“今天我把你的公文包洗了，里面的东西我都拿出来了，放在桌子上，你记得收一下。”

陈建国的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跑到客厅的桌子前 —— 他的公文包被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椅子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在桌子上：一本翻旧的杂志，一个印着公司 logo 的保温杯，一支没水的钢笔，还有…… 那份他以为藏在爷爷老房子里的裁员通知书。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昨天从爷爷老房子回来后，因为太慌，把裁员通知书放进了公文包，忘了拿出来。现在，裁员通知书就躺在桌子上，上面的 “解除劳动合同证明” 几个字，格外扎眼。

林慧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盯着桌子上的裁员通知书，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拿起裁员通知书，看了一眼，手开始发抖：“这…… 这是怎么回事？你被公司裁员了？”

陈建国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有点发紧：“是…… 是上周的事，我没敢告诉你。”

“没敢告诉？” 林慧的声音突然拔高，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陈建国，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们是夫妻，你失业了，竟然不告诉我，还要天天假装上班，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 我怕你担心，怕你觉得我没本事。” 陈建国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怕乐乐知道了，会觉得他爸爸没用，会被同学笑话。”

“担心？我当然担心！” 林慧把裁员通知书扔在桌子上，“我担心的不是你失业，是你有事不跟我说，是你把我当外人！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遇到事了，从来都不跟我商量，总是自己扛着，你觉得这样就是对我好吗？”

乐乐从卧室里跑出来，看到林慧在哭，陈建国低着头，赶紧问：“妈，你怎么了？爸，你们怎么了？”

林慧抹了抹眼泪，没说话。陈建国抬起头，看着乐乐，深吸一口气：“乐乐，爸跟你说件事，爸被公司裁员了，这几天没上班，一直在公园躲着，对不起。”

乐乐愣了一下，眼睛里有点失望，还有点心疼：“爸，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们是一家人啊。”

“我…… 我怕你们失望，怕你们觉得我没本事。” 陈建国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怕你在学校被同学笑话，怕你觉得你爸爸不如别人的爸爸。”

“爸，我从来没觉得你没本事。” 乐乐走过来，抱住他的腿，“我觉得你很厉害，你会给我做红烧肉，会陪我看动漫，还会给我讲爷爷的故事。小明的爸爸虽然是老板，可他从来没陪过小明，我觉得你比他厉害多了。”

陈建国抱着乐乐，眼泪流得更凶了。林慧看着他们父子俩，心里也软了下来，她走过来，拍了拍陈建国的背：“好了，别哭了，失业就失业，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一起想办法，总能找到工作的。”

陈建国抬起头，看着林慧，心里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林慧，让你担心了。”

“别说对不起了，咱们是夫妻，应该互相扶持。” 林慧说，“你也别太自责，现在这行情，裁员很正常。咱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周四的家长会你还是要去，跟老师好好聊聊乐乐的学习，工作的事，咱们慢慢找。”

陈建国点了点头，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 原来，坦诚面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原来，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比什么都重要。

中午，林慧做了很多好吃的，有陈建国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乐乐爱吃的糖醋排骨。饭桌上，林慧说：“我明天跟我们护士长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帮你找份工作，我们医院最近在招护工，虽然累点，但是工资还可以。”

“不用，我自己找就行，你别麻烦护士长了。” 陈建国说，“我以前做过策划，找份相关的工作应该不难，就是可能需要点时间。”

“没关系，慢慢来，咱们还有积蓄，暂时饿不着。” 林慧笑着说，“你也别太着急，好好休息几天，调整一下心态。”

下午，陈建国没去公园，而是在家陪乐乐写作业。乐乐问他：“爸，你以后还会去公园吗？”

“不去了，以后爸在家陪你写作业，或者去找工作。” 陈建国笑着说，“爸以前错了，不该躲着，以后有事，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乐乐点了点头，开心地写起了作业。陈建国坐在旁边，看着乐乐的侧脸，心里暖暖的。他摸了摸怀里的怀表，觉得今天的 “滴答” 声，比平时更响亮了 —— 爷爷说得对，“定心” 的怀表，不是让他躲，是让他勇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