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搞啊!”
曹孟淳一脸的惆怅,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江明辉那老混蛋,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挂了,留下他面对眼前这位自称“白素心”、手握龙虎山最高级别信物、还疑似是自己老爹“旧情人”的女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远处垃圾场特有的、若有似无的**气味在夜风中飘荡。
白素心似乎很满意曹孟淳此刻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震惊、荒谬、难以置信,还带着一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微妙敬佩?
她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些,银白的瞳孔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曹孟淳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让他躁动的思绪稍稍平复。他将手机塞回裤兜。再次抬眸时,眼底已恢复往日的锐利,如刀锋般直刺向白素心。
"所以,"他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平静,"白姑娘——或许该称您一声白前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您大费周章,连江明辉那只老狐狸都搬出来作证,就为了告诉我……"
喉结滚动了一下,曹孟淳将"风流成性"四个字生生咽了回去,"您和我那失踪多年的父亲,有过一段……旧情?"
"旧情?"
白素心轻轻重复这个词,月光下她的面容忽然凝滞。这个简单的词汇仿佛触动了某个隐秘的开关,方才眸中那抹罕见的柔光瞬间冻结成冰。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声音陡然冷冽:"曹孟淳!我姑且这么叫你吧。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她刻意加重了称呼,"那些陈年旧事与你无关,更不是今晚的重点。"
听到白素心的这句话,曹孟淳瞳孔骤然收缩。这女人竟直接点破了自己的身份?
旋即,曹孟淳指节在裤兜里攥得生疼,后槽牙咬得发酸。
江明辉那个老狐狸到底透露了多少他的信息给白素心?还有,这老东西该不会是——
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闪过:堂堂江氏掌门人,官方特别行动组的大佬级人物,莫非是白素心的裙下之臣,一个老舔狗?!
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底细和盘托出?否则这女人怎会如此笃定?
这个推测让曹孟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同时,嘴角的肌肉也忍不住抽搐起来。越是细想,曹孟淳越觉得这荒唐的猜想恐怕就是真相。
你踏马当舔狗,为什么要泄露老子的信息?!
江明辉,卧槽你大坝!!!
曹孟淳强压下翻涌的思绪,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前辈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千层底的帆布鞋碾过地上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您既然开口要合作——"他刻意拖长了尾音,眼神陡然锐利,"不如说说,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白素心那双仿佛蕴着寒潭深水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曹孟淳,片刻后,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合作,自然要看双方的本钱。小子,你心性沉稳,令人激赏,只是……”她话音微顿,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不知修为是否也配得上这份胆识?不如,让我掂量掂量?”
“掂量”二字出口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威压骤然降临!如同深海之底的暗流轰然上涌,又似山岳倾塌当头砸落。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巷子四周的一些树木无风自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距离二人最近的几片树叶甚至承受不住这股气势,簌簌离枝,却在半空诡异地悬停、颤抖。
这股足以让寻常修士瞬间骨软筋麻、心神失守的恐怖气势,精准地笼罩住了曹孟淳。
然而——
曹孟淳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身得体的黑色长衫在无形的风暴中纹丝不动,衣角都没有飘起半分。
他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仿佛那足以压垮山峦的气势不过是拂面而过的一缕清风。碾着枯叶的帆布鞋甚至还悠闲地、几不可查地又向前蹭了半步,将脚下本就碎裂的叶片彻底碾成了齑粉。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白素心那双终于流露出惊疑的眸子,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现在,白前辈觉得……够格么?”
白素心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彻底僵住,眼底的从容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她施加的威压不仅未能撼动对方分毫,反而被无声无息地吞噬消弭。
“不错,以你的修为,完全能够与我合作了!”白素心收回自己外放的气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设下这个‘张星意之子归山祭拜’的陷阱,目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单凭你和江明辉在忘忧阁里布下的那点人手,还有外面那些自以为隐秘的‘龙套’,根本钓不出真正的大鱼,更对付不了藏在暗处的‘他们’。”
"那依白姨您的高见呢?"曹孟淳打蛇随上棍,顺势开始攀附关系,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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