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清清眼中的黑白光芒虽然平息,但那虚弱笑容下掩藏的惶恐不安,曹孟淳看得一清二楚。她并非完全恢复,而是强行将某种巨大的冲击压了下去。
她靠在他怀里,身体仍在轻微颤抖,眉心的白色印记虽然隐去,但那一点被污染的黑色却仿佛烙铁般烫在曹孟淳的心上。
“你看到了什么?”曹孟淳扶着她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目光紧紧锁住她苍白的脸,同时警惕地感知着周围残余的能量波动。
那股源自黑色薄片的阴冷气息并未完全消散,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书房里,尤其是彭清清身上。
彭清清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梳理混乱的思绪,再睁开时,眼底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重和恐惧:“海…一片漆黑、狂暴的海,浪头像山一样高…海中央有一座孤岛,岛上…有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上的符文,很古老,很复杂,但…中间裂开了,像被撕开的布帛…”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曹孟淳的手臂,“裂缝后面…是无尽的黑暗,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纯粹的恶意。祂…祂就在那后面,我能感觉到祂的‘注视’…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不…是很多声音…都在说,‘钥匙’已经转动…封印…撑不了多久了…”
“钥匙…”曹孟淳咀嚼着这个词语,目光扫过书桌上的旧笔记本和那已经消失的黑色薄片原本悬浮的位置,“那薄片…它到底是什么?它不是自己父亲留下的吗?”
“你能感觉到身体内的那个黑色薄片吗?”
曹孟淳拿过一旁的镜子递给彭清清,指着她光洁额头上那个小米粒大小的黑色斑点。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彭清清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后怕,“它像一块冰,又像一团燃烧的黑暗…碰到它的瞬间,它就直接…钻了进来。现在…它好像…融化了?或者说…潜伏在我的…心里?”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里似乎有某种冰冷的异物感,与体内原本温润的光明之力格格不入,形成一种尖锐的对峙。“它像是一把钥匙的碎片…又像是一道指向封印的坐标…”
这个比喻让曹孟淳心头一凛。他立刻想到父亲笔记上的话:“光明若熄,妖皇必醒。” 而现在,清清体内不仅被那诡异的黑色薄片侵入污染,更被它直接关联到了那摇摇欲坠的封印上!清清本身是光明世家的最后血脉,是封印的守护关键,但现在,她似乎也被那薄片强行“定义”成了开启封印的“钥匙”的一部分?这简直是一个悖论般的致命陷阱!
“清清,听我说,”曹孟淳蹲下身,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你看到的景象,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归虚之眼’封印。父亲笔记里提到的‘妖皇’,应该就被镇压在那里。那黑色薄片…恐怕是妖皇一方用来污染光明之心、定位并冲击封印的工具!它进入你体内,是想把你变成摧毁封印的‘钥匙’!”
彭清清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那我…我该怎么办?我感觉它在…在侵蚀我的意识,那些低语…那些疯狂的画面…随时都想冒出来…”
“稳住心神!绝对不能让它的意志占据上风!”曹孟淳斩钉截铁,“你是光明世家的最后血脉,你的意志才是控制‘光明之心’的关键!记住,你是彭清清!我的妹妹!不是什么钥匙!”
他扶着彭清清坐稳,自己则快步走到书桌前,再次拿起那本泛黄的笔记本。这一次,他翻得更加仔细,手指划过父亲张星意留下的每一行字迹,试图寻找更多关于光明之心、关于封印、关于对抗侵蚀的线索。
他相信以他父亲凡事留一手的性格,不会考虑不到出现意外情况的,所以他肯定有后手留下。
曹孟淳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将笔记本从头到尾翻了三遍,连夹缝都仔细检查过,却始终找不到其他的线索。
"怎么会没有?"他低声自语,修长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摩挲。突然,他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将笔记本举到台灯下,借着光线仔细端详纸张的纹理。
"难道..."
他右手掐诀,一缕真元从指尖溢出,缓缓注入笔记本。纸页微微颤动,却再无其他反应。曹孟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真元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笔记本的边角竟开始泛起焦黄。
"冷静..."他深吸一口气,收回真元。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是到位啊!"
他眉心处隐隐有银光流转,微微睁开的瞳孔中竟有细小的雷蛇游走,他动用双眼中的"雷霆之眼"的力量,洞穿虚妄,直指本源。
"开!"
随着一声轻喝,两道细如发丝的雷光从他眼中射出,精准地没入笔记本的封面。刹那间,整本笔记如同被雷火洗礼,纸张上浮现出另一片密密麻麻的暗金色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纸页间游走重组,最终在空白页上凝聚成一段全新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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