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爷脸色一沉,放下筷子就往外冲,曹孟淳和牛大妈紧随其后。
几人出去后,只见肉铺门口围了一群人,十几个染着黄毛、纹着花臂的精神小伙正气势汹汹地堵在店前。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中间放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个“面色苍白”的精神小伙,手上还打着吊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老东西!我兄弟吃了你家的肉,现在食物中毒躺在这儿,你说怎么办吧!"
领头的精神小伙一脚踢翻门口的一个电子秤,他打着夸张的鼻环,紧身裤勒出两条麻杆似的腿,脚上穿着一双豆豆鞋。
牛大爷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得后退半步,布满老茧的手下意识扶住肉案边缘。
他眯起昏花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牛家肉铺开了几十年,从来没出过问题..."
"放屁!"鼻环男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明档上,震得挂钩上的肉块摇晃不止,"我兄弟现在上吐下泻,医生说是食物中毒!"他掏出手机晃了晃,"要么赔十万医药费,要么我发到网上曝光你们这黑店!"
牛小雨从柜台后冲出来,马尾辫因为愤怒而剧烈摆动:"胡说八道!我们家的肉都是当天现宰的,怎么可能有问题!"她指着案板上新鲜的肉,"你们看看这颜色、这纹理,哪点像变质肉?"
"哎哟喂——!"
躺在担架上的精神小伙突然哀嚎一声,接着便从嘴里吐出一大口口水,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疼死我了...我已经上吐下泻一夜...难受死我了...他们还不认账..."
这几句卖惨仿佛是进攻的口号,一群精神小伙顿时开始口吐芬芳,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来。
牛铁柱双目赤红,手中的剁骨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狗娘养的,敢来我们老牛家撒野!"
"铁柱!"牛大爷一声暴喝,布满老茧的大手如铁钳般扣住儿子持刀的手腕。老人虽然年近六旬,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当年宰牛时的劲道。
"爹!他们..."牛铁柱还想挣扎,却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慢慢松了力道。
牛大爷将儿子往身后一拽,自己挡在前面。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眼前这群混混的把戏,他看得比谁都明白。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真要动了手,白的也能被说成黑的。
老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声音沉稳得像是山里的老松:"后生,有事说事。要真是我老牛家的肉有问题,我砸了招牌赔你钱。"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可要是有人存心找茬..."
话未说完,但那双布满皱纹却依然锐利的眼睛,已经道尽了未尽之言。
眼见牛铁柱被牛大爷拦下,鼻环男见状反而来劲了,故意把脸凑近刀尖,挑衅道:"来啊,傻大个子,往这儿砍!让大伙儿都看看,牛家肉铺不光卖毒肉,还要杀人灭口!"他身后的同伙立刻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肉铺外围观的街坊越来越多,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摇头叹气。隔壁豆腐店的张婶扯着嗓子喊:"老牛啊,破财消灾吧,这帮人不好惹..."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曹孟淳仔细瞅了瞅那个躺在担架上的精神小伙,看着对方那“面色苍白”的脸心里顿时有了数。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一旁的牛小雨跟前,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闻言,牛小雨眼睛一亮,猛地挺直腰杆,清脆的声音瞬间压过了嘈杂:“既然你们说是吃我家肉中毒的,那好,那就把购买小票亮出来!把医院诊断书拿出来!”
鼻环男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臭丫头,你什么意思?我兄弟现在躺在这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怎么?拿不出来?"牛小雨一个箭步上前,直视对方闪烁的眼睛,"那说说看,你们什么时候来买的肉?买的排骨还是里脊?"她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付的现金还是扫码?我家店门口也有监控,一会我们可以直接查监控!"
围观人群中开始有人点头附和。领头的混混见把戏被拆穿,恼羞成怒地一挥手:"少废话!今天不赔钱,就砸了你这黑店!"
十几个混混立刻摸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棍棒,就要动手。牛大妈护在女儿身前,牛大爷和牛铁柱抄起案板上的剁骨刀,正要上前理论,突然一道身影闪过,曹孟淳已经挡在了众人前面。
“大爷,大娘,你们先歇歇,这帮家伙交给我。”
"哟呵!"领头的精神小伙突然怪叫一声,摆了个Bruce Lee的经典动作,鼻环随着夸张的动作晃个不停,“小子,搁这里演《精武门》逞英雄呢?”
他歪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食指对着曹孟淳虚点几下,"识相的就给老子滚远点,不然把你跟这个老骨头一起拆了喂狗!"
曹孟淳不慌不忙地解开袖扣,将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你们是自己滚还是我送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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