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无心引蝶来 第32章 偷窥

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光影小人，演示着“流火溯冰”这一招的种种变化、发力技巧以及水火灵气如何在这一式中达到微妙的平衡与爆发。

这是系统根据他三年来的修炼数据，不断推演优化出的、最适合他水火双灵根的剑法，虽无响亮名头，却招招追求极致效率。

谢楚歌闭上眼，仔细体悟了片刻，随即猛然睁眼，身形一动！

嗤——！

铁剑破空，不再是简单的刺、劈，而是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剑招时而如流水般绵密不绝，时而如火焰般爆裂突进。

更奇特的是，剑刃之上，隐约可见淡蓝色的水汽与赤红色的火芒交织流转，虽不明显，却使得剑势威力倍增，带着一种冰火两重天的诡异劲力。

他身影在残碑间穿梭腾挪，剑光闪烁，将系统推演出的招式一一实践、磨合。每一次挥剑，都对力量的掌控、时机的把握有新的体会。他完全沉浸在了剑法的世界里，物我两忘。

然而，就在他全心练剑之时，一种极其微妙的、被窥视的感觉，如同细微的电流，再次掠过他的心头。

这一次，感觉比之前池塘边那两道神识要隐晦得多，也……专注得多。那道意识并非充满恶意，也非莲心那种慈悲平和的观察，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探究意味的“注视”。它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又仿佛近在咫尺，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谢楚歌剑势不停，心中却已警铃大作。他假装毫无察觉，继续练剑，但暗中已让系统将感知放大到极限，试图锁定这道意识的来源。

【检测到异常精神波动介入……波动源无法精确定位……特征分析：意识强度极高，隐匿性极强，带有空间跳跃残留痕迹……初步判断为远程神识投射或高等隐匿术法。】

无法定位？强度极高？空间跳跃痕迹？

谢楚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绝不是莲心、周墨或者队伍中任何人的神识！这道意识的主人，实力恐怕远超他的想象！是秘境中隐藏的老怪物？还是……外界某个强大存在，透过秘境壁垒在观察他？

他想起自己进入秘境后的一系列表现：看似运气好实则精准的路径选择、对战心魔时那两次“意外”的干扰、以及刚才情毒发作又迅速化解的异常……难道，这些引起了某个未知存在的注意？

这道意识，是好奇？是善意？还是……将他当成了某种有趣的观察对象，甚至……猎物？

谢楚歌背脊隐隐发凉。他原本以为只要小心应对队伍中人即可，没想到这千巢虫域的水，竟然深到这种地步！

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剑法中那些过于精妙、可能暴露系统存在的水火灵气运用技巧，将招式变得稍微“平庸”了一些，更像是一个有些天赋、但仍在摸索阶段的普通剑修。

同时，他心中迅速制定了新的策略：必须更加低调！在弄清楚这道意识的来历和目的之前，绝不能轻易暴露真正的底牌。接下来的行动，要更加符合他“运气不错的清云宗杂役”这个身份。

练剑结束后，谢楚歌面色如常地回到队伍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知道，自此刻起，他在这秘境中的每一步，都可能在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注视之下。

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也更加凶险了。

自察觉到那道若有若无、却如芒在背的未知意识窥探后，谢楚歌彻底收敛了所有锋芒。在接下来的秘境探索中，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运气尚可、但实力平庸、需要同伴庇护”的清云宗杂役角色。

队伍穿行于虫域各种光怪陆离的区域：布满粘稠蛛网的幽暗洞穴、流淌着腐蚀性酸液的地下河、光影迷离能折射出人心**的幻象回廊……每一次遭遇危险，谢楚歌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炼体期弟子应有的、甚至稍显笨拙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