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大殿内,香烟袅袅缠绕着玉柱,殿顶悬着的先天星辰图流转着微光
鸿钧端坐于高台蒲团,指尖在膝间上轻叩两下,目光落在姚悯身上
分宝崖的霞光刚敛,殿外还残留着宝物分赠时的灵力波动,显然分宝已近尾声
姚悯抬眼看向鸿钧,目光扫过他与身侧的罗睺,语气里没半分犹疑道“我想让他们所有人走法则证道,你觉如何?”
她不是问询,字句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鸿钧眉峰微蹙,似在掂量这提议的轻重,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有把握?”
罗睺斜倚在殿柱上,指尖把玩着一缕魔焰,闻言嗤笑一声道“法则证道?倒是个新鲜主意。可你哪来那么多法则给他们分?难不成要鸿钧把造化玉碟劈了分赃?”
他故意把“劈了”二字说得重,眼角余光瞥见鸿钧身旁的蒲团地面隐现裂痕,嘴角勾得更甚
姚悯摇头,指尖在掌心画了个半圈“造化玉蝶是天道的眼,揣着它走哪都被盯着,我嫌碍眼。我自有办法”
罗睺还想追问,却被鸿钧抬手止住
他的目光落在姚悯脸上,那双看透洪荒兴衰的眸子里难得染上几分暖意“吾信你。既敢说出口,便定有计划”
姚悯颔首,忽然弯唇一笑道“这么说,你的合道要往后拖拖了?”
鸿钧闻言,眉头拧成个川字,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
“吾宁愿把这合道的机会打包送给罗睺”
“嘿,别捎上我!”
罗睺嗤笑出声,眼角的纹路都染了笑意,“谁爱合道谁去,本座可不想被天道那老东西捆着”
姚悯也笑,殿内紧绷的气氛顿时松快不少
她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对二人道“那我先出去了。”
刚走出紫霄宫大门,就见阶下站着一群人影
三清、女娲、红云…个个衣袍上还沾着分宝崖的石屑,显然是刚从那边过来,压根没走
姚悯扬眉,脚步轻快地走下台阶“分完宝了?怎么都在这儿杵着?”
通天眼尖,第一个迎上来,袍角带起一阵风,眉梢微挑道“还不是等你来的,大师姐。”他把“大师姐”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点刻意的委屈
那语气,活像被晾了半宿的孩子,明晃晃写着“我们等很久了”
元始站在后面,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姚悯,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分到的三宝玉如意
老子则笑着,眼神温和,显然也默许了通天的话
女娲指尖绞着衣袖,见姚悯看来,连忙露出个浅笑,红云挠着头,嘿嘿笑出声道“姚悯道友,我们想着…你许是有话要嘱咐?”
姚悯表情掠过一丝讶异,像被风吹动的烛火,转瞬便漾开温煦的笑
这细微的变化被老子尽收眼底,他指尖捻着拂尘,眸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怕是藏了什么心思
姚悯看着这群人眼底的期待,笑道“确实有几句要紧的,正好,都随我来吧”
冷鸢山脉隐在迷雾深处,雾气如纱,缠得山影若隐若现
众人随姚悯踏过一道隐在瀑布后的阵法光幕,眼前景象骤然清明。连绵的玉峰如展翅的青鸾,峰顶覆着万年不化的冰晶,却透着温润的灵气
山间飞瀑垂落,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冷鸢鸟,振翅时洒下点点灵光
姚悯引着众人步入主殿,殿内未设繁复陈设,只四周立着八根玄铁柱,柱身刻满游走的符文,细看竟都是残缺的法则印记
柱顶悬着的琉璃灯燃着幽蓝火焰,跳荡着映得众人衣袍上的灵光忽明忽暗,像被风吹动的星子
“这便是你的道场?”元始伸手抚过身边的玄铁柱,指尖触到符文时,铁柱微微震颤,似有法则在其中低吟,连他袖中的三宝玉如意都轻颤了一下
姚悯在主位的寒玉座上坐下,示意众人随意落座,目光扫过殿内道“因此处离洪荒天道的束缚稍远,法则本源更易显形”
姚悯指尖在寒玉扶手上轻叩,冰凉的触感让她定了定神,心里疯狂跟鸿钧道歉:对不起了!鸿钧,我要借你名义,撒个小小的谎言…
殿顶的琉璃灯忽明忽暗,姚悯抬眼,语气坦然道“方才在紫霄宫,老师告诉我,让我带你们走法则,莫要走三尸”
“法则证道?”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
女娲垂眸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裙摆花纹;红云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元始眉头微蹙,显然在琢磨鸿钧为何突然这么说
通天眼睫猛地一颤,往前凑了凑道“可是与天地法则相融,以法则之力淬炼道基?”
他虽性子跳脱,却也知这是何等机缘,寻常修士能触摸一道法则已是逆天,遑论以此证道,而姚悯自己便是走法则的,定然有法子
姚悯点头,目光落在元始身上,语气笃定道“元始师弟素来严谨,该知此前的证道之法,或借功德,或靠斩尸,终究要受天道掣肘。可法则证道不同,你们若能与一道本源法则相融,往后便是天道也难压你们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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