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圣地深处,一座隐于阵法中的殿宇内,香烟袅袅,灵气氤氲
姚悯斜倚在玉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流转着混沌色的玉简,神色淡然
通天端坐于旁,目光落在身前水镜上,镜中正是洪荒天地的缩影,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十二祖巫环立四周,气息沉凝。帝江祖巫踏在殿中虚空,目光扫过水镜;祝融双手抱胸,周身隐有火星跳动;后土则垂眸静立,指尖轻捻,似在感悟着什么
他们都在等,等一场由天道主演,却注定要演砸的“好戏”
与此同时,三十三天之外,那无形无质的天道意志正漠然俯瞰洪荒
巫妖二族边境,几场小规模厮杀刚歇,残肢断骸散落,煞气弥漫——这正是姚悯早已授意的“表演”,特意做给天道看的
“巫妖二族,皆在掌握”
冰冷浩瀚的意念回荡,天道自认看透了局势。祂如同一位严苛的裁判,认为巫妖二族的“游戏”已经玩的差不多了,是时候需要加以“引导”
或者说,暗中推波助澜,加速其中一方的衰败,以尽快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内耗,重塑洪荒的“平衡”
天道无形,其手段却可渗透于洪荒的每一缕气息、每一寸空间
祂开始悄然调动力量,欲在巫妖两族之间制造新的冲突点
祂的目光先落向巫族祖巫殿
“引一丝空间涟漪,让巫族误以为妖族潜入,或可再起冲突”
天道的力量微动,一股微弱却精准的空间波动悄然凝聚,朝着祖巫殿的方向探去
然而,就在这波动即将触及殿宇周遭天地规则的刹那,那波动像是撞上了亘古不化的玄冰,连一丝涟漪都未起,便悄无声息地湮灭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波动没有溃散,也没有反弹,而是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
“嗯?”
天道的意志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奇异的波动,那是困惑
“嘶…祖巫们虽强,却还不足以如此轻描淡写地抹去吾的力量”那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排斥?
不应该啊
巫妖争斗多年,天地规则早已适应了他们的敌对,何来排斥?
祖巫殿内,水镜中清晰映出那道转瞬即逝的金光
祝融性子最是急躁,见此忍不住低笑一声“嘿,这天道还真当我巫妖二族是任祂摆弄的棋子?”
后土抬眸,轻声道“大道契约已成,天道行事,自要受其约束。”
姚悯指尖玉简微转,淡淡道“好戏,才刚开场。”
天道不信邪,换了个目标
祂将目光投向了妖庭凌霄殿内,帝俊正对着一幅疆域图蹙眉,太一立于侧,指尖混沌钟虚影微闪,似在推演巫族动向——这亦是演给天道看的戏码
天道心念微动,一缕隐晦煞气悄然凝聚,朝着一位正往凌霄殿去的妖族将领缠去。祂想让这煞气引动将领的戾气,让其在帝俊面前言辞挑衅,激得妖族对巫族开战
天道想的很美好,但现实就是不如他所愿
那煞气刚靠近将领周身三尺,便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消融,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那将领神色如常地进了凌霄殿,躬身汇报“启禀陛下、东皇,巫族近期在北溟之畔调集兵力,似在演练阵法,暂无异动。”言辞清晰,未有半分不妥
“……”
天道的意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已经不是偶然了。连续两次出手,针对巫妖双方,都皆以诡异的方式失败
祂感觉自己像是伸出了两只手,想要去拨动两根紧绷的琴弦,却发现琴弦外面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护罩,任凭它如何施力,都无法触碰分毫
“为什么?”
天道开始回溯,它庞大的意志扫过洪荒近期的时间线,试图找出导致这种变化的原因
祂看着巫妖二族依旧是那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明面上的冲突好像被暂时停歇,但暗地里的摩擦从未停止,彼此的戒备和敌意丝毫未减
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足以影响到祂干预的大事发生
可它就是动不了手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精通棋道的国手,面对一盘明明有机可乘的棋局,却发现自己所有的棋子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钉死在了原位,无论如何计算,都找不到落子的地方
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对于执掌洪荒运转、习惯了操纵万物命运的天道而言,是极其陌生且令人“烦躁”的
祂决定不再试探,而是动用更强的力量,直接干预
“既然隐晦不行,便来直接的!”
祂要在巫妖两族的边境,凭空掀起一场巨大的空间风暴,逼迫双方不得不出兵应对,在混乱中自然会引发战斗
妖庭凌霄殿内,帝俊与太一透过云层感应到那股威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太一传音道“兄长,姚悯道友这契约,果然玄妙”
帝俊颔首,指尖轻叩案几“且看天道如何收场”
巫族祖巫殿内,帝江祖巫踏前一步,沉声道“天道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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