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金砖铺就的地面映着穹顶垂下的明珠,光流如瀑布般淌过各方宾客的衣袍
妖族的金甲战将甲胄泛着太阳真火的光泽,散修的羽衣道袍绣着各派灵纹,更有几位气息沉凝的洪荒大能围坐闲谈,灵茶在玉杯中腾起袅袅白雾
姚悯目光一扫,便瞧见东侧靠窗的一桌坐着熟面孔
老子青袍素带,正闭目似在体悟大道;元始天尊身着杏黄道袍,指尖轻点桌面,似在思索;女娲则披着凤纹霞帔,正含笑听红云说话;镇元子拿着个酒杯,时不时与红云碰杯
姚悯并未上前,只是牵着蓝亭往大殿西侧的角落走去
那里只坐着一个穿玄色锦袍的男子,袍角绣着暗金色的魔纹,若非仔细看,只会当是普通的纹饰
男子面前的玉案空着,只放了只漆黑的酒杯,杯沿泛着冷光,周身气息收敛得极好,看上去就像个不喜热闹的散修
“坐”男子抬眼,声音低沉,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猩红,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正是伪装后的罗睺
姚悯颔首,扶着蓝亭在对面坐下,指尖在案下悄悄捏了个诀
蓝亭立刻会意,乖乖捧着面前的灵液碗,小口抿着,眼睛却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陌生男子,发间紫蓝花瓣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颤动
姚悯与罗睺相对而坐,看似在品尝灵果,实则以灵识快速交流
“信使查到三个”罗睺端起酒杯,看似饮酒,声音却裹着魔气传入姚悯耳中,“一个混在乐师里,一个化形成妖族侍卫,还有一个藏在西廊殿外的灵树后”
姚悯捻起一颗晶莹的灵果,指尖微动“乐师和侍卫交给你,灵树后那个我来。动静要小,我玄寒枪破法,白莲清气可掩迹。你用弑神枪,利落些别留魔气”
罗睺喉间低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你倒是会使唤人”话虽如此,却已微微颔首,他放下酒杯时,指尖看似无意地在案上敲了三下,实则是之前商讨的暗号“亥时三刻,殿外东南角汇合”
姚悯没再回应,只是低头对蓝亭笑道“尝尝这个灵果,很清甜”蓝亭听话地拿起灵果,小口啃着,汁水沾在嘴角,像沾了颗碎钻
此时东侧靠窗的一桌,通天坐在老子身边,手里捏着酒杯,目光直直地落在姚悯那桌,眉头拧着,像是在困惑什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你在看什么?”女娲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笑意
她顺着通天的目光望过来,恰好看见姚悯正低头对那玄衣男子说着什么,神情严肃,两人凑得极近,像是在商议要事,“那是姚悯?她旁边的是谁?”
通天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摇摇头声音压得很低“不认识…但他身上的气,太冷了”他没说的是,那男子身上隐约透出的阴翳气,让他莫名有些不安
元始天尊放下茶杯,声音带着惯有的清冷“观其坐姿,腰背挺直如枪,定是常年握兵之人。姚悯怎会与这等煞气重的人往来?”他看向女娲,“女娲道友她近来可有提过结交新友?”
女娲摇摇头,凤眸里闪过疑惑道“她向来独来独往,除了我们几个,便是与通天道友走动稍多些。那男子……我也未曾见过”她看向镇元子“镇元子道友消息灵通,可知西荒有这号人物?”
镇元子摩挲着酒杯,沉吟道““西荒修士我大多认得,却没见过这号人物。瞧着倒像是合作了许久的样子,绝非临时结交”
老子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姚悯那桌扫过,又轻轻闭上,只淡淡道“洪荒之大,面容相似者多矣”话虽如此,他眉心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玄衣男子的气息太过干净,干净得不像自然修士,倒像是刻意遮掩过
几人正低声议论,殿外传来司仪唱喏“吉时到——恭请妖帝、妖后登殿!”宾客们纷纷起身,目光投向殿门
姚悯趁机起身,对蓝亭柔声道“我去趟偏殿,你在这乖乖坐着,别乱跑”
蓝亭用力点头,把没吃完的灵果塞进袖中,像藏宝贝似的“娘娘放心,我就在这等你!”
姚悯颔首,转身时与罗睺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借着宾客起身的混乱,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大殿
姚悯循着灵识来到西廊殿外。月光洒在灵树梢头,树影里立着个灰袍修士,正仰头结印,掌心悬着枚金色符箓,符箓上“天”字正亮——正是天道信使在传讯
姚悯足尖点地,玄寒枪自袖中滑出,枪身裹着十二品净世白莲的清光,悄无声息破开夜风
她本想以枪背击晕信使,再用白莲清气抹去其气息,怎料那信使似有察觉,猛地转身,掌心符箓炸开,化作漫天金纹刺来“洪荒修士,敢阻天道?”
金纹如针,姚悯旋身避开,玄寒枪横扫,枪风卷着白莲清气撞散金纹
可退避间,一道金纹擦过她左臂,衣袍顿时破开小口,皮肤泛起灼痛,那是天道本源的灼烧感
她眼神一凛,玄寒枪直刺信使心口,枪尖贯体的刹那,她唤出灭世黑莲,黑芒涌上前,瞬间吞噬了信使的神魂,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未泄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