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被打得颧骨高肿、嘴角淌着黑血,捂着凹陷的胸口踉跄后退,每退一步都带起一阵急促的喘息
他死死盯着李长寿身侧的铁扇,声音嘶哑地嘶吼
“铁扇!铁扇助我!”
铁扇握紧阿鼻剑,垂眸沉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片刻后她抬步,步伐缓慢却坚定地朝着冥河走去
李长寿正要抬手阻拦,手腕却被姚悯轻轻扣住
姚悯指尖微凉,眼神沉静“她心中比谁都清楚。”
铁扇握紧阿鼻剑,剑身与地面摩擦出细碎火星,一步步走到冥河面前
她垂着眼,声音轻得像风“多谢诸位。铁扇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有这般父亲……是铁扇的命。”
冥河见状猛地仰头大笑,笑声震得胸腔起伏,却掩不住气弱的咳嗽
“本座昔年造化修罗族,等的就是今天!水神、姚悯!你们斗不过本座的,哈哈哈哈!”
姚悯抿了抿唇,额角悄悄浮起几道黑线,就那么抱臂站着,静看冥河仰天长笑,眼底满是“看傻子”的淡漠
【笑吧笑吧,俗话说得好,越会笑的反派死的越快】
冥河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铁扇,枯瘦的手颤巍巍伸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正要吸食她的精魄
“乖女儿,本座的乖女儿……”
铁扇眼帘低垂,肩膀微微发颤,低声呢喃
“铁扇自小羡慕旁人有父母疼爱,今日见到父亲复生……铁扇心里,其实……欢喜的很!”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头,握着阿鼻剑的手骤然发力,剑光一闪,长剑精准刺穿冥河的胸膛!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顺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滴在地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李长寿下意识向前半步又顿住,眼底满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冥河瞳孔猛然收缩,枯手死死攥住刺穿胸膛的剑身,喉间嗬嗬作响
“你……你……!”
姚悯单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金瞳里映着这出反转,看得饶有兴致,指尖还轻轻点着脸颊
铁扇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冥河,语气里带着痛惜与决绝
“这么多年来,铁扇早已将所有修罗族当作至亲看待!你虽造化我修罗族,但修罗族,并不属于你!我们……只属于自己!”
她说着猛地拔出阿鼻剑,鲜血喷涌而出,溅红了地面
冥河脚步踉跄着后退数步,重重倒在地上,他指着铁扇剧烈咳嗽,黑血从嘴角溢出,却仍梗着脖子叫嚣
“你们……当真好谋算!但你们杀不了本座!红莲与本座已融为一体,你若想得红莲,便必须保住本座……”
姚悯不知何时已变回原本身形,金瞳半眯着,指尖卷着鬓角的白发,笑着上前几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你还真是老了,色厉内荏,令人发笑~我们从未考虑过保住你,红莲只要我们想,自有办法保下。”
李长寿也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冥河,嘴角噙着一丝嗤笑
“抱歉,你在我今日的计划中,并不重要。”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太极图骤然展开,阴阳二气流转,将冥河连人带魂卷入红莲之中
红莲花瓣簌簌合拢,将冥河彻底包裹,只留下他目眦欲裂的不甘眼神,被层层花瓣掩去
李长寿抬手,红莲便轻飘飘落在他掌心
他盯着红莲沉思片刻,指尖拂过花瓣,太极图的阴阳二鱼虚影在花瓣上流转,暂时护住了红莲
铁扇拖着阿鼻剑缓缓走向众人,剑尖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火星,每一步都透着疲惫与沉重
青牛挡在李长寿面前,看着铁扇的眼神里满是痛惜
铁扇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着,单膝跪地,双手捧着阿鼻剑高高举起,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水神,要杀要剐,铁扇悉听尊便。只求能以阿鼻剑,换我修罗一族安宁……”
姚悯看了眼李长寿,朝他扬了扬下巴,眼底带着笑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看着办
李长寿迈步走到铁扇面前,低头看着她,沉声道
“你有反抗之勇,却无求生之志。”
铁扇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语气里满是愧疚,握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又缓缓松开,剑身在掌心轻轻晃动
“为求莲子复活老祖,我族不得不为西昉教驱使……好不容易做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铁扇愧对族人,更无颜苟活于世。”
李长寿接过阿鼻剑,举起剑时,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以为他要动手
可他却将剑身轻轻搁在铁扇的肩膀上,冰凉的触感让铁扇微微一颤
“你反抗冥河老祖压迫,凭一己之力护佑全族安危,修罗族没人能批判你,你更无需愧疚……”
他收起阿鼻剑背在身后,随即蹲下身子,指尖凝出一枚莹润的玉符,声音放轻了许多“往后遇险,凭此物可得天庭相助。”
铁扇接过玉符,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里满是迷茫,抬头看向李长寿
“为什么……”
姚悯走上前,语气温柔得像春日暖风,带着安抚“傻丫头,世间生灵并非纯善或纯恶,每个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反抗压迫者,不该被抹杀,而你……会明白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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