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4年 汉·汉王四年 / 西楚·霸王四年 农历正月十五
陇西高原的寒冬尚未退去,凛冽的朔风依旧如刀,刮过狄道城新筑的、泛着青灰色水泥冷光的城墙。城中虽偶有上元灯节的残余气息,却被一种更深沉、更紧绷的战备氛围所笼罩。积雪未融,天地间一片肃杀,仿佛连空气都凝结着冰冷的铁锈味。
郡守府议事堂,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众人眉宇间的凝重。李凌(19岁)一身戎装,立于巨大的陇西-北地-河套-河西地形沙盘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的敌我态势。沙盘之上,代表匈奴的黑色小旗,如同三柄出鞘的毒刃,从东(辽东方向,联东胡)、北(河套,左贤王残部)、西(河西走廊,休屠、浑邪王) 三个方向,隐隐指向陇西腹地!
“情报核实无误。”新投效的谋士蒯彻(属性预估:【蒯彻,体质55,力量50,敏捷52,智力85,政治80,魅力75,幸运??】)手持一份最新密报,声音低沉,“冒顿单于遣往辽东的使者已抵达东胡王庭,东胡王虽未立即答应出兵,然其部众已开始向辽西移动,劫掠边郡,试探虚实。河套地区,左贤王残部得到增援,兵力恢复至近万骑,开春后必南下报复。河西走廊,休屠王、浑邪王已集结超过一万五千骑,其前锋已抵近焉支山,虎视眈眈。”
三面合围之势,已成!压力如山崩海啸般袭来!
堂下,陇西郡守李信、玄甲营统领赵老四、郡兵校尉王勇等将领面色严峻,呼吸都为之急促。
“兵力对比,”李凌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我军可用之兵,郡兵六千,新兵三千,玄甲营一千二百(河套八百未归),总计一万零二百人。需分守狄道、泥阳、上邽、陇西等大小十余城。匈奴三路,兵力至少两万五千精锐骑兵,乃至更多,且机动性强,可集中力量攻我一点。”
“敌众我寡,兵力悬殊,且我军需分兵守城,野战兵力更少。”李信忧心忡忡。
“更棘手的是,”蒯彻补充道,“朝廷使者昨日已至泥阳,传汉王旨意,言开春将对项羽用兵,欲从陇西、北地抽调兵马粮草,限期一月内集结待命!”
内忧外患,雪上加霜!刘邦在这个节骨眼上抽兵抽粮,无异于釜底抽薪!
“欺人太甚!”王勇忍不住怒喝,“我等在此浴血抵挡匈奴,他却在荥阳享福,还要抽走我们的兵粮?!”
赵老四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燃烧。
李凌抬手,压下众人的躁动。110点的“智力”与“政治”属性让他飞速权衡着利弊。
“朝廷旨意,不可违抗。”他沉声道,“然,亦不可坐以待毙。李信!”
“下官在!”
“回复朝廷使者:陇西、北地新遭兵燹,民生凋敝,兵员粮草筹集需时。然王命不可违,我等当竭力筹措。请使者宽限两月之期,并奏请汉王,酌情减免抽调数额。” 这是缓兵之计,也是讨价还价。
“下官明白!”李信领会。
“同时,秘密下令:各城守军,老弱病残者,可列入抽调名册。粮草,以陈粮、次粮充数。精锐与粮秣,务必隐藏!”
“诺!”
处理完朝廷的麻烦,李凌目光重回沙盘,寒声道:“朝廷之事,虚与委蛇即可。当下心腹大患,仍是匈奴!三路来袭,看似势大,然其各怀鬼胎,难以同心!东胡远在辽东,其志在掳掠,未必肯倾力死战。河西二王,与河套左贤王亦有龃龉。此乃我军唯一胜机!”
众人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我意:东面暂守,北面固防,西面……主动出击,先发制人!”李凌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河西走廊方向!
“主动出击?”众人一惊。兵力本就劣势,还要分兵出击?
“正是!”李凌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河西匈奴兵力最众,然其远离王庭,部落混杂,并非铁板一块。且其若东进,必经焉支山与乌鞘岭之间的狭窄通道。此地,易守难攻!”
“赵老四已率八百玄甲在河套袭扰,可令其伺机南撤,秘密西进,汇合上邽守军,隐伏于乌鞘岭待命!”
“王勇!”
“末将在!”
“命你率两千郡兵精锐,携全部改进弩械及新制守城器械,星夜驰援苍松县(河西走廊东端门户)!加固城防,死守不退!将河西匈奴主力,牢牢钉在苍松城下!”
“诺!末将必与苍松共存亡!”王勇慨然领命。
“本将军亲率狄道、陇西郡兵四千,及剩余玄甲四百骑,北上泥阳,汇合张堪郡守,抵御河套之敌!李信,你坐镇狄道,总督后勤,安抚羌人,防备东面可能之敌!”
“诺!”
“蒯先生,”李凌看向蒯彻,“联络羌人各部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许以重利,晓以利害,务必使其保持中立,至少,不能倒向匈奴!必要时,可散播谣言,离间匈奴与羌部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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