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坡大捷的硝烟尚未散尽,玄甲军的黑色旗帜已如一片移动的乌云,携着凛冽的杀伐之气,兵临南阳郡治——宛城之下。
宛城,南阳第一大城,城高池深,人口众多,本是富庶之地。然此刻城头守军林立,旗帜虽仍是汉军式样,气氛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紧绷与戒备。城门紧闭,吊桥高悬,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凌率玄甲营三百精锐及周闯所部王陵军千人,于城外三里处扎下营寨。他并未立刻攻城或叫门,而是先令赵老四带一队斥候,绕城侦察,探查四周有无伏兵或异常调动,同时让栓子持他的骑都尉令牌,前往城下喊话。
“城上守军听着!汉王麾下骑都尉李将军,奉曹参将军令,率军平乱,途经宛城!速开城门,迎大军入城休整!”栓子声音洪亮,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出老远。
城头一阵骚动,一名看似校尉的军官探出头来,面色为难,高声回道:“将军恕罪!郡守有令,近日流寇猖獗,郡城戒严,无郡守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开城门!还请将军稍候,容末将速去禀报吕郡守!”
李凌端坐马上,冷眼旁观,心中冷笑。戒严?防备流寇?怕是防备他这支“汉军”吧!这吕齮,果然心怀鬼胎。
约莫一炷香后,城头出现一群人影。为首者是一名年约五旬、身着郡守官袍、体态微胖、面容富态却眼神闪烁的文官(属性:【吕齮,体质45,力量40,敏捷38,智力68,政治72,魅力65,幸运??】),正是南阳郡守吕齮。其身旁跟着几名郡丞、都尉等属官,以及一些看似豪族代表的士绅。
“城下可是李凌李都尉?”吕齮站在垛口后,远远拱手,声音带着文官的圆滑与谨慎,“老夫吕齮,不知都尉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凌策马缓缓上前,直至一箭之地,朗声道:“吕郡守不必多礼。末将奉曹将军令,清剿南阳境内流寇叛逆,已于博望坡歼敌数千,斩其魁首。今特来宛城,一则补充粮秣,休整兵马;二则,向郡守通报军情,共商南阳防务事宜。还请郡守开门,容末将入城细谈。”
他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尤其“博望坡歼敌数千,斩其魁首”一句,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城头众人心上!
吕齮脸色微微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强笑道:“都尉神勇,老夫佩服!只是……如今郡城之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戒严之令实为安稳民心之计。都尉大军在外,骤然入城,恐引惊扰。不如……都尉暂在城外安营,所需粮秣,老夫即刻命人送出。都尉有何吩咐,亦可在此传达,老夫必当遵从?”
这是要将他拒之门外!软钉子!
李凌心中怒意升腾,面上却不动声色:“吕郡守是信不过末将?还是信不过汉王?我军将士为国剿贼,浴血奋战,如今得胜归来,竟不得入城?这是何道理?莫非这宛城之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物,怕我军看见不成?”话语渐转凌厉,最后一句已是毫不客气的质问!
城头气氛瞬间凝固!吕齮身后几名武将手按剑柄,神色紧张。那些士绅更是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吕齮额头见汗,连忙道:“都尉言重了!言重了!老夫绝无此意!只是……只是……”他支支吾吾,一时找不到合适借口。
就在这时,李凌身侧的文吏“陈平”忽然轻咳一声,上前一步,低声道:“都尉,吕郡守或有难处。不如先让其供应粮草,以示诚意。入城之事,可稍后再议。”
李凌瞥了陈平一眼,见其眼神微妙,立刻会意。这是以退为进,先拿实惠,再步步紧逼。
“也罢!”李凌故作沉吟,随即对城头道:“既然郡守有难处,末将也不强求。然我军粮草匮乏,需粟米千石,草料五百担,肉食百斤,即刻送出!此外,我军中有伤员数十,需医者药物,还请郡守一并提供!”
吕齮见李凌松口,如蒙大赦,连忙应道:“应当的!应当的!老夫这就命人准备!即刻送出!”他生怕李凌反悔,赶紧吩咐下去。
不多时,宛城侧门开启,数十辆粮车和载着医官药物的马车缓缓驶出,送往汉军营寨。
李凌令黑夫带人接收清点,自己则依旧驻马阵前,与城头吕齮遥遥相对,施加无形压力。
粮草接收完毕,李凌再次开口:“吕郡守,粮草已收,末将谢过。然,博望坡一战,擒获叛匪甚众,其中多有供称与郡中官吏豪强有所勾结者。此事关乎南阳安危,末将需入城,与郡守一同,提审要犯,彻查内奸,以安民心!此事,刻不容缓!”
他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直指南阳内部问题!
吕齮脸色顿时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身边几名属官也是神色大变,交头接耳。
“这……这……都尉,此事……此事恐有误会……”吕齮声音发颤。
“是否有误会,审过便知!”李凌语气斩钉截铁,“莫非郡守要包庇奸佞,与叛匪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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