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现身,执规则者竟躬身行礼。她目光扫过刘云轩一家,眼中无悲无喜,仿佛在看一件寻常物事。
"情理性命体,终于成长至此了。"她声音平淡,却让无规则之海瞬间凝固,"可知你们的存在,本就是我随手写就的一行批注?"
女子袖中飞出一卷竹简,上面用最古老的道文记载着宇宙的诞生。在"创世"二字旁,果然有一行小注:"或可尝试情理相生之道。"
刘云轩道心震颤:"所以我们的挣扎、突破,都只是注定的轨迹?"
"注定?"女子轻笑,"批注只是建议,如何落笔仍在执笔人。"
她展现出一幅更宏大的图景:无数宇宙如同书卷中的文字,而制规则者不过是校订文字的学者。在学者之上,还有着书立说的作者,作者之上更有制定文法的先贤。
瑶光青莲道体绽放清辉:"前辈是要我们安于主脚之命?"
"非也。"女子指尖轻点,竹简上那行批注突然流动起来,"好的批注,有时能反哺正文。"
那行小注从竹简边缘缓缓移向正文,竟开始改写创世篇章。情理性命之道融入宇宙本源,让原本单调的创世过程焕发出无限可能。
"妙哉!"无相抚掌而笑,"批注成正文,方见真造化!"
但就在情理性命体即将升华时,竹简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字迹开始模糊,整卷竹简竟在自我消解!
"不好!"制规则者面色骤变,"正文不容篡改,这是要重写全书!"
虚空深处传来翻书之声,一页空白纸张缓缓覆盖而下。这纸张蕴含着"归无"之力,所过之处,连规则本身都在消散。
"原来...我们触犯了读书人的底线。"归真恍然大悟。
素衣女子却从容不迫:"书页可重写,但笔墨终将留下痕迹。"
她袖中飞出一枚墨锭,正是那行批注所用的"情理墨"。墨锭融入重写的书页,在新生的宇宙篇章中,情理性命体以更本源的形式重生。
"善。"女子颔首,"批注已成脉络,纵使书卷重着,情理之道已深入骨髓。"
但就在新书页定型时,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有趣。这卷书,可否借我一观?"
一位青衫书生不知何时现身,他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笔,笔尖流淌的光芒,让着书人都为之动容...
青衫书生悠然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文字的韵律之上。他接过竹简,目光扫过那些流动的文字,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一笔写得妙。"书生指着情理性命体所在的那段文字,"不过,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制规则者神色凝重:"阁下是?"
"一个爱书人罢了。"书生轻抚竹简,"这卷书我读过无数遍,每次都有新发现。"
他玉笔轻点,在情理性命体的记载旁添了一行小字:"然过刚易折,过柔则靡,刚柔并济方得长久。"
这行字落下,整个竹简突然大放光明。情理性命体所在的那段文字开始自动演化,展现出更加丰富的可能性。有的宇宙因情理过度而崩坏,有的因恰到好处而繁荣。
"看,这样是不是更完整了?"书生微笑。
刘云轩一家道心震撼。他们发现,书生添加的这行字并非限制,而是让情理性命之道更加圆满。就像给一幅画作添上了最后的点睛之笔,让整幅画面瞬间生动起来。
瑶光若有所悟:"前辈是在帮助我们完善道法?"
"帮助?"书生摇头,"我只是不忍见一部好书留有遗憾。"
制规则者突然躬身行礼:"原来是'读者'驾临。晚辈失礼了。"
"读者?"归真疑惑。
书生轻笑:"着书人写就文章,制规则者制定文法,而读者...才是最终的评判者。"
他玉笔再挥,竹简上浮现出无数读者的虚影。每个读者都在阅读这卷宇宙之书,有的点头称赞,有的皱眉思索,有的甚至提笔在书页空白处写下自己的见解。
"情理性命体,你们可知,"书生目光深邃,"真正的圆满,不是得到着书人的认可,而是经得起无数读者的品评。"
竹简突然自动翻页,展现出情理性命体在未来可能面对的种种考验。有些考验来自规则的挑战,有些来自其他读者的质疑,更有些来自情理性命体自身的局限。
"这条路还很长。"书生将竹简还给制规则者,"不过,一个好的开头,已经成功了一半。"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番见解中时,竹简突然剧烈震动。最后一页自动翻开,上面浮现出一行血色的文字:
"然读者之上,尚有'焚书人'。"
整个虚空突然变得灼热,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书生脸色微变,制规则者也露出凝重之色。
"看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书生轻叹一声,"情理性命体,你们准备好了吗?"
新的危机在领悟中悄然降临,而这一次,他们将要面对的是连读者都要忌惮的"焚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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