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总算放晴了。清晨的阳光洒在宗门的青石板上,铺得跟超市打折时撒的金箔纸似的。灵脉井边的黑渣被杂役弟子清得七七八八,推木车的轱辘声“吱呀”乱响,跟我家那台快散架的旧风扇似的。有个小弟子偷懒,一屁股往石头上坐,刚沾着点镇魂光就“嗷”地一声跳起来,嚷嚷着“烫屁股”,活像被开水烫到的猫,看得我直乐——合着这镇魂光不仅能驱邪,还能当暖炉用,挺多功能。
李虎扛着柄新斧头晃了过来。斧刃亮得能照见他脸上的泥印子,是炼器长老用灵脉铁给补的,比之前沉了三分。他颠得胳膊都发抖,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灶房方向。“等把这破井再检查一遍,我就去劈点硬木养斧。厨娘说了,劈够十捆柴就给我留块酱牛肉,还是带筋的那种!”说着他还舔了舔嘴唇,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了,那副馋样,跟饿了三天的哈士奇没两样。
赵胖子蹲在药圃旁。石桌上摊着刚炼好的镇魂养气丹,丹药泛着浅金光,药香混着灵脉草的清甜。那是他天没亮就爬起来薅的新草——灵脉一恢复,药圃里的灵材长得比雨后春笋还快。他捏起一粒丹凑到鼻尖闻了闻,又往嘴里塞了粒试味,含糊不清地对我喊:“过来试试!加了点灵蜜露,不苦!上次炼的破丹你嫌苦吐了,这次再挑刺,我就不给你留了!等去了下一处,得找些稀有灵材,炼点‘甜口镇魂丹’,既管用又解馋,比啃干馍馍强一百倍!”
我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丹药。入口果然微甜,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我腕间的镇魂绳突然轻轻颤了一下,绳身的淡金纹路泛着微光,像是在跟丹药“打招呼”。我摸了摸绳子,心里直嘀咕:这玩意儿真是个祖宗,平时蔫不拉几,一碰到灵气就蹦跶,秘密还一堆没解开。下次再遇邪祟,总不能全靠怼人攒气吧?到时候要是怼不动了,岂不是得栽跟头?
“灵脉井的魂气清得差不多了。”赵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指了指井底,“但刚才清底时,我摸着块黑结晶,硬得能当板砖,还泛邪光。我撒了把养气丹粉都没化开,邪门得很。搞不好里面裹着老鬼的私房货,要是能炼药就好了。”
跟着他往井底走,新换的青石板湿漉漉的,踩上去差点打滑。我扶着井壁吐槽:“换石板的弟子是偷工减料了吧?这比我家浴室的瓷砖还滑,摔下去磕破头,算工伤不?”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块拳头大的黑结晶,表面爬着极细的邪纹,跟冻住的蛛网似的,一看就和老主那破碎片是“亲戚”。我刚把镇魂绳凑过去,绳身的淡金纹路突然亮了,一道金光扫过结晶表面,竟划出道浅痕。透过痕迹,我能隐约看见里面裹着张纸,跟包子里藏着的糖馅似的。
“里面有东西!”张小剑突然凑过来,手里攥着从魂囚塔找到的玄月门残卷,宝贝似的按在怀里。他的剑穗在阳光下泛着淡金光,穗尖的镇魂木心刚贴到结晶,邪纹就淡了点。“我能感觉到纸上有字,像是地图!残卷最后一页有个类似的山峰标记,说不定是玄月门的传承线索!你别碰坏了,这残卷可是孤本,皱一点我都跟你急!”他边说边把残卷摊开,指尖小心翼翼地摸着上面的符文,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在他眼里,传承比啥都重要,估计就算给块金砖,都换不走他这残卷。
张婆婆抱着桃桃也跟着下来。桃桃手里攥着块小镇魂石,石面泛着微弱的光。小丫头时不时抬手摸一下,鼓着腮帮子小声念叨:“再亮一点,再亮一点,就能帮大家挡邪祟了。张婆婆说亮了就能给我买糖吃。”张婆婆轻轻拍着她的背,从兜里摸出块水果糖塞给她。她的目光落在结晶上,脸色有点沉:“这结晶裹着邪力,得小心点,别惊着里面的东西,更别伤着桃桃。要是桃桃受了委屈,我这把老骨头也得跟邪祟拼命!”
正琢磨着怎么弄开这硬疙瘩,远处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是杂役弟子王二,他抱着柴捆往灶房跑,柴捆里掉出块黑渣。那黑渣落地瞬间竟化作道幽蓝小魂影,直逼他的脖子!王二吓得腿都软了,手里的柴捆掉在地上,差点砸到自己的脚。那怂样看得我直想笑——平时偷摘桃桃的糖挺横,遇上邪祟就秒变软蛋。
“是老主的残魂!”张婆婆赶紧把桃桃护在怀里。桃桃手里的镇魂石突然亮了些,小丫头也不害怕了,举着石头喊:“石头亮啦!能打坏蛋啦!”“这是魂潮散后没净化干净的,沾着老主的邪力,能附在人身上控制心智!”张婆婆的声音都有点急,生怕魂影伤到桃桃。
那魂影速度极快,王二吓得僵在原地。李虎立马挥斧冲过去,斧刃带着风声劈向魂影。可那魂影比泥鳅还滑,竟顺着斧刃往上爬——想借兵器靠近我们!“你这碎魂是没长脑子吧?”我拽着镇魂绳往旁边冲,淡金光刚碰到魂影,就把它烫得往后缩,“爬得比赶早集的老太太还慢,斧刃都爬不稳,还想附人?也就只能欺负欺负王二这种软蛋,换我家李虎,一斧头就给你劈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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