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携着三个伤号,一路风驰电掣,不敢有丝毫停留,直至遁入一片人迹罕至、灵气相对稀薄的荒僻山脉深处。他寻了一处天然形成的隐蔽山洞,又在洞口布下数层隐匿和预警的禁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洞内,林泛盘膝而坐,面色依旧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他体内情况一团糟,经脉多处受损,灵力近乎干涸,最棘手的是那丝盘踞在丹田与识海的瘟部本源之毒,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阻碍着灵力的恢复和伤势的愈合。即便有封神榜残卷散发的混沌气息缓缓驱散,进度也极其缓慢。
乔坤和余化情况稍好,但瘟毒入体,也让他们元气大伤,此刻正各自运功逼毒,脸上青黑之气时隐时现。
申公豹看着林泛的状态,眉头紧锁。他虽擅机变,于疗伤一道却非专精,尤其是面对这种涉及本源法则的伤势和奇毒,更是束手无策。
“林道友,你这伤势……”申公豹语气带着担忧。
林泛缓缓睁开眼,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无妨,还死不了。只是需要时间……和机缘。” 他内视己身,那丝瘟毒极其顽固,与他的法力、甚至神魂都有了一丝纠缠,寻常丹药恐怕难以根除。
他心念沉入识海,沟通那卷静静悬浮的残卷。残卷之上,除了原本的【星宿部·井木犴】印记和之前感应的【雷部】诸名讳外,此刻又多了一些模糊的纹路,隐隐对应着【火部】与【瘟部】。尤其是【瘟部】的区域,一个代表着吕岳的印记虽然黯淡,却已初步勾勒出来,只是其力量充满了不祥与侵蚀性,无法直接调用疗伤。
“或许……可以尝试利用火部碎片的力量?”林泛心中一动。火,至阳至刚,有焚尽万物之能,或许能以毒攻毒,克制乃至炼化这阴寒的瘟毒?
但这个想法极其冒险。他本就经脉受损,强行引动狂暴的火部本源,一个控制不好,可能就是火上浇油,伤上加伤。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际,封神榜残卷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并非警示,更像是一种……引导?残卷的混沌气息似乎与那枚被申公豹封印在玉盒中的火部碎片产生了一丝共鸣。
林泛福至心灵,对申公豹道:“申公道友,将那火部碎片予我。”
申公豹一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将那个贴满符箓的玉盒递了过去。
林泛接过玉盒,并未打开,只是将其贴在自己胸口,与那古玉符印放在一处。他闭上双眼,全力运转残卷,不再试图去“引动”碎片的力量,而是以残卷为媒介,以古玉符印为桥梁,尝试去“沟通”和“安抚”碎片内那狂暴的本源,并引导出一丝丝最为精纯平和的火元之力。
这是一个细致入微的水磨工夫,远比强行引动要耗费心神,但胜在安全。
时间一点点过去。洞内寂静,只有几人微弱的呼吸声。
渐渐地,一丝丝温暖、精纯的火元气息,透过玉盒和符印,缓缓渗入林泛体内。这气息并非灼热暴烈,反而带着一种生机与净化之意,如同冬日暖阳,开始一点点驱散他经脉中的寒意,并与那顽固的瘟毒接触。
“嗤……”
细微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在林泛体内响起。火元与瘟毒相遇,发生了激烈的对抗。林泛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冷汗,显然承受着不小的痛苦。但他紧守灵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元的强度,让其缓慢而坚定地蚕食着瘟毒。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但效果是显着的。数个时辰后,林泛脸上的苍白褪去了一丝,气息也平稳了不少,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稳住了伤势,并且找到了祛除瘟毒的方法。
他长长吁出一口带着腥臭味的浊气,睁开了眼睛,眼中恢复了几分神采。
“有效!”申公豹见状,面露喜色。
林泛点了点头,将玉盒收起:“此法虽慢,但稳妥。只是需要时间。” 他估算了一下,若要完全祛除瘟毒并恢复伤势,至少需要月余苦功。但他们显然没有那么多时间。
“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此地情况和定风珠的线索传回金鸡岭。”林泛看向状态稍好的乔坤和余化,“二位道友,瘟毒虽未全清,但行动应已无碍。烦请你们即刻动身,返回大营,将九鼎铁叉山的情况,尤其是道行天尊现身以及疑似赤精子也在山中的消息,禀报闻太师。”
乔坤和余化深知责任重大,强撑着起身,拱手道:“林道友放心,我等必不辱命!”
申公豹补充道:“路上务必小心,阐教定然加强了巡查。”
送走乔坤和余化,洞内只剩下林泛和申公豹。
“林道友,接下来我们作何打算?是在此静养,还是……”申公豹问道。
林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此地虽隐蔽,但并非久留之地。道行天尊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阐教定然会大肆搜捕。我们需得主动出击,至少,要搞清楚定风珠的确切情况,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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