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泛的手背上,那个缩小版的万魔母纹图案,黑得深邃,仿佛一个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他大脑一片空白。
脑海里那熟悉的召唤值面板,此刻却像被病毒入侵的电脑,疯狂地闪烁着血红色的乱码。一个冰冷、机械,又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直接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
【绑定程序……启动。】
【宿主确认:林泛。】
【权限篡改……99%……】
【警告:检测到“万魔母核”本源意识……正在融合……】
【‘情绪值’系统……即将……重置……】
“搞什么?我的金手指中病毒了?”
林泛心头一紧,但随之而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抢了东西的愤怒。他下意识地想开口嘲讽,却发现脑海里那个熟悉的“爽感神经”彻底失灵了。无论他怎么在心里骂娘,都没有任何“叮”声,没有任何点数入账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打游戏突然断了网,还是眼看就要推掉对方水晶的时候。
“林泛!你怎么了?”刘怡凤见他脸色煞白,伸手扶住了他。
“没事……”林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他攥紧了装有最后一枚本源残核的玉盒,“系统出了点小bug,正在重启。先办正事!”
他抬眼望向万魔台核心区域的魔气,浓稠得几乎凝成实质,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烧红的铁砂。掌心的真符笔泛着淡金灵光,将扑来的细碎魔气挡在半寸之外。
“小心脚下!”杨戬突然抬手按住林泛的肩膀,三尖两刃刀寒光一闪,斩断一道从地面裂缝中窜出的魔藤。魔藤落地瞬间化作黑烟,裂缝里竟渗出暗红色的汁液。“是‘血魂藤’,祭台就在前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魔核基座旁立着一座丈高的祭台。台面铺着发黑的兽皮,血色符文如活物般在皮面上流转。十余名身披黑袍的献祭魔使围在祭台四周,手中的骨制魂钩不断搅动台心的黑陶魂瓮,瓮口飘出的魂丝如乱发般缠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灰光。
更触目惊心的是祭台四角的八根魂骨杖,每根杖身都由数十节惨白的人骨拼接而成,杖头嵌着鸽蛋大小的魂晶,晶体内隐约可见三道蜷缩的人影——那是被强行禁锢的生灵魂魄,虚影挣扎时,魂晶便发出细碎的哀鸣。
“离月圆子时只剩半个时辰!”为首的祭魔长老突然转过身,他身披缀满暗红油亮魂珠的黑袍,枯瘦的手指指甲泛着黑紫,“献祭一旦开始,万魔核必醒,你们谁也拦不住!”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枯指对着林泛一勾,魂瓮里的魂丝突然暴涨,如毒蛇般缠向玉盒——可魂丝刚伸到半途,却突然晃了晃,力道骤减,竟连玉盒的丝带都没碰断。
林泛眼神一凝,瞬间捕捉到破绽:那黑陶魂瓮的封盖根本没盖严实,封盖边缘刻着的“锁魂纹”与瓮口的“吸魂槽”错位了半寸,三道镇魂钉歪歪扭扭地嵌在封盖边缘,其中一根甚至只钉进去半截,灰黑色的魂丝正从缝隙里争先恐后地往外漏。
再看那些魂骨杖,杖身的人骨拼接处裂着明显的缝隙,最右侧那根杖头的魂晶更是裂着三道“品”字形的纹路,正好切断了晶体内的护魂法阵。
“我说长老,您这献祭是过家家呢?”林泛嗤笑出声,故意扬高声音让所有魔使都能听见,“魂瓮封盖歪了半寸,锁魂纹对不上吸魂槽,镇魂钉跟闹着玩似的插着——这哪是吸魂,分明是漏魂!再看你这魂骨杖,人骨拼得比我家柴房的栅栏还松,魂晶裂得能塞进灵龟的鳞片,里面的人魂都快散架了,你怕不是连‘基础封魂术’都没结业,就敢来主持献祭?”
虽然系统没反应,但看到那祭魔长老瞬间铁青的脸,林泛心里还是涌起一股熟悉的爽感。这感觉,比系统提示更直接。
“蠢货!别碰魂瓮!”长老厉声呵斥,可已经晚了。他这一动,掐诀的手顿时乱了章法,原本还算有序的魂丝瞬间变得紊乱,像无头苍蝇般在半空乱撞。
灵龟趁机从林泛袖中钻出,脑袋一缩一吐,一道淡蓝水环裹着莲火余蕴直冲祭台。水环撞上魂瓮的瞬间凝成冰棱,冰棱上的绿火“腾”地窜起,将封盖边缘的锁魂纹烧得滋滋冒烟。
“护魂!”刘怡凤紧随其后,莲心杖绿光暴涨,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那几道缠错方向的魂丝稳稳接住——光罩内的魂丝接触到绿光,竟渐渐平静下来,露出里面微弱的人影虚影。
右侧一名献祭魔使见状,举着魂骨杖就冲过来:“敢毁长老的献祭阵,找死!”可他刚跑两步,脚下突然一绊,竟是手中的魂骨杖杖身突然崩裂,半截人骨“当啷”落地,杖头的魂晶也跟着晃了晃,一道人魂虚影趁机从晶缝里钻出来。
“这操作我真是开眼了。”刘怡凤抬手将那道虚影接入光罩,冷声怼道,“你这杖连自己都撑不住?人骨拼接没粘牢,魂晶裂痕不补,封魂法阵断得跟缺了牙似的,还敢说加固献祭?天魔宗是把库房里的残次品全搬来了吧——我家岩纹豹用灵纹石压的瓮盖,都比你这破杖的封魂效果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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