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核窟里的腥气,比外面浓了十倍不止。那味道,像是烂掉的核和烧焦的肉混在一起,吸一口,肺管子都火辣辣地疼。
洞顶上垂下好多钟乳石,足有一丈长,暗红色的黏液顺着石头上的血纹往下淌,一滴一滴,砸在满地的碎核上。血珠子一落地就冻住了,天长日久,竟堆起一层寸把高的暗红色硬壳。
窟室中央空着一块地方,二十多个血髓卫摆了个八卦阵,围着个血髓阵法。阵眼是块磨盘大的血魔核,上面爬满了血管一样凸起的纹路,那魔核一跳,就往外渗一缕黑红色的魔气。八根丈高的兽骨杖斜插在阵角,杖身上裹着半干的髓浆,油腻腻的。杖头上密密麻麻嵌着拇指大的残核碎片,魔气顺着碎片往上窜,在头顶织了张密不透风的血网。网上还挂着些细碎的灵核残渣,风一吹,发出“沙沙”的轻响。
“刚破了血核阵就敢闯进来?真是活腻了!”为首的血髓卫往前踏了一步,脚下的碎核被他踩得“咔嚓”作响。他身上那套黑甲,被髓浆泡透了,结的壳比崖壁的黑石还硬。他一抬手,甲缝里的碎块就“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清脆得很。他右手攥着把锈迹斑斑的髓浆斧,斧刃豁了个大口子,里面塞着干硬的髓浆。他一挥斧,连周围的魔气都好像被黏住了,拖泥带水的,看着就费劲。
林泛斜靠在岩壁上,手里把玩着一颗从上章顺来的莲火莲子。他瞅着对方甲胄上晃悠的碎块,嗤笑一声:“哟,这位大哥,你这身甲……是在髓浆里腌了三百年吧?抬个胳膊跟举铁似的,不嫌费劲?”
他突然抬手,指着对方的斧头,声音拔高了八度:“还有你那把斧!这豁口,都能当碗用了。挥起来跟拖着一坨烂泥似的,不嫌累赘?我猜,血魔长老派你来,不是让你打仗的,是让你来消耗我们兵器的吧?毕竟你这身板,站着不动都是个完美的靶子。”
那血髓卫的脸“唰”地一下,从暗红憋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下意识抬手去拍甲上的碎块,却忘了斧柄早就被髓浆泡得滑不溜丢。
“哐当!”
髓浆斧直接从他手里滑了出去,砸在碎核堆上,弹起半尺高。斧刃上的髓浆溅了他一脸,糊住了眼睛和鼻子。“该死!”他慌忙去擦脸,脚下踩着松动的碎核,连退两步,差点一头栽进旁边的髓浆池里。
林泛心里乐开了花,脑子里“嗡”的一下,像是喝了口冰镇汽水,爽!一个念头冒出来:嘲讽成功,缺陷暴击,加280点。他眼角余光一扫,心里默念,960加280,1240,到手!
灵龟瞅准机会,从林泛肩头一跃而起。它背甲上的河图洛书符文骤然亮起,一道淡蓝色的水环带着细碎的冰棱扩散开来,正好套住了太乙真人上章留下的那点莲火余蕴,跟箭似的射向那把掉落的斧子。水环瞬间缠住斧刃,冰棱“咔咔”地冻,把黏腻的髓浆冻成了个冰壳。莲火余蕴“噗”地一下燃起金红色的微光,“滋滋”地烧着冰壳下的髓浆,连斧刃上附着的魔气都烧得蜷缩起来,发出细微的惨叫。
“废物!连自己的武器都握不住!”右边一个血髓卫见状,怒吼一声,举着根髓浆矛就朝林泛冲了过来。那矛杆是根劣质的兽骨,坑坑洼洼的,矛尖上嵌着块指甲盖大的残核碎片,还只嵌了个边角。他刚跑两步,“啪”的一声,那碎片就掉在地上,滚进髓浆池里,冒起一圈黑泡。矛杆上的髓浆一个劲儿地往下淌,滑得他手指直打颤,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死死攥住矛身,跑起来一瘸一拐,活像只崴了脚的野猪。
刘怡凤早就举着莲心杖迎了上去。杖头的绿莲缓缓绽放,一道细密的绿光像瀑布似的扫过矛杆,把淌下来的髓浆净化成了白色的雾气。
“你这矛,是髓浆粘的一次性筷子吧?”她清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矛头刚跑两步就掉了,是嫌你跑得太慢,自己先溜了吗?杆子滑得跟刚从油缸里捞出来似的,你确定你握得住?不会戳到自己脚吧?”
她故意往对方腰腹处瞥了一眼,语气更尖锐了:“说真的,我家豹子随便叼块石头扔过来,都比你这玩意儿有威胁。你这样冲过来,是想用甲缝里的髓浆把我们滑倒吗?”
那血髓卫被怼得脸涨通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慌忙弯腰想去捡池边的残核碎片。
就在这时,岩甲熊已经绕到了他身后。那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断骨杖,土黄色的灵光顺着杖身的岩纹蔓延,“呼”地一声横扫而出!
“咔嚓!”
一声脆响,那血髓卫身上的黑甲,髓浆结块当场崩裂,碎片飞溅中,露出了里面锈蚀的甲片。几道细小的魔气顺着裂缝往外漏,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地上就散了。
血髓卫惨叫一声,髓浆矛“当啷”掉在地上。他刚想去捡,岩纹豹猛地窜出,一口叼住矛杆,甩向远处的髓浆池,溅起大片暗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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