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冰壳嘎吱作响,跟踩在薄冰上似的,感觉随时会裂个缝,直接把人掉进无底洞。空气跟冻住的鼻涕似的,吸一口,喉咙里都跟刮了沙子。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通道尽头传来的“嗡嗡”声——低沉、粘腻,带着一股子贪婪的秩序感,正是冰玄说的“寒髓冰棱阵”在脉动!它在喊:“开饭了!上祭品!”
林泛手里的寻脉牌,此刻烫得跟块刚从炭火里捞出来的烙铁。牌面上的冰灵纹路闪着急促的光,直指魔阵核心。他周身那层青绿色的灵水护罩,被这地狱般的酷寒压得只剩一层薄薄的膜,边缘都开始结白霜了,跟快要报废的保鲜膜似的。
“寒气里……带着死亡的魔性。”刘怡凤脸色凝重,莲心杖玩命转,洒下的绿光在浓稠的寒气里,勉强开辟出巴掌大的温暖地带。“不能拖,这阵法越转越快了。”
岩甲熊身上的毛都挂了霜,它烦躁地晃了晃大脑袋,断骨杖上的符文顽强地亮着,像个移动小暖炉:“这鬼地方,熊爷的皮都快冻成铁皮了!前面就是大阵了吧?赶紧砸了它,老子好烤火取暖!”
灵龟喷出的水环,没飞几丈就冻成一串冰针掉了下来。“阵法有吸力,”它的声音沉得像块石头,“我的灵水活性被压制了。中央的魔气源点……非常危险。”
岩纹豹最烦躁,在林泛脚边来回踱步,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通道尽头的黑暗,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肮脏……贪吃……很强!”
推开那扇沉重的冰门时,就算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巨大的圆形冰窟,穹顶上挂着无数根冰锥,跟地狱的矛尖似的。几十根丈把高的玄冰棱柱,摆成一个巨大的六边形,看着邪门得很。里面不是纯净的冰,是跟沥青一样粘稠的黑紫色魔气,还在慢慢流,跟活物似的。更吓人的是,冰棱尖上正往下滴漆黑的寒雾,每一滴“嗤啦”一声落地,就“嘭”地一下炸开,变成一片锋利的、冒着黑气的冰刺丛林!
阵法正中央,是个寒髓祭坛。一块万载寒铁和玄冰混做的台子,散发着幽蓝的死光。他们要找的冰核碎片,就嵌在祭坛中央!可现在,碎片边缘跟被墨汁泡过似的,黑了!里面甚至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魔纹在乱窜!散发出来的波动,已经不是纯净的寒气,而是要冻死一切的绝望!
支撑着大阵的,是六个角上的祭魔碑。碑是吸能魔石做的,刻着个扭曲的“祭”字,跟用血写的一样。这六块碑正玩命地吸着冰牢深处的寒气,变成黑紫色的魔气,跟六条脏兮兮的小河似的,全灌进了冰棱里,最后汇到中央的碎片上。祭坛周围的冰层都给压裂了,缝里冒着黑烟。
“碎片!”林泛心里一惊,寻脉牌的光芒瞬间爆闪。
可这光刚亮起来,刘怡凤的莲心杖就猛地一抬,一道绿光射向大阵深处:“小心后面!有埋伏!”
“唰!唰!唰!”
三道黑影跟鬼魅似的,从几根冰棱柱后面滑了出来。落地瞬间,寒气成环爆开,把地上的冰刺全冻成了渣子!魔气激荡!
为首那家伙,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紫色祭袍,肩上还歪歪扭扭地缝着个寒冰骷髅徽记,看着像个高官,可袍子下摆都烂成布条了。那皮肤冻得发青发紫,甚至能看到有细小的冰棱从肉里戳出来,跟得了什么皮肤病似的。他手里有根扭曲的魔杖,顶上镶着块浑浊的冰晶,里面黑气乱翻,光是站着,周围的空气都冻得跟针似的。
他身后那两个,穿的祭袍更破,几乎衣不蔽体,皮肤也冻得发乌,身上还有没长好的冰棱伤口。魔杖顶端的冰晶更暗淡,其中一个还是个残次品。
冰魔使者的狗腿子——【寒髓祭司长】和两个【苦痛侍祭】!
为首的祭司长,代号“骨寒”,眼珠子是惨白色的,瞳孔里却有两个黑点。他的目光先是被林泛手里的寻脉牌烫了一下,贪婪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瞬间冻成冰珠),然后扫过众人,那眼神跟看几块会走的肉似的。
“嘶嘶……又有新鲜的血肉来给魔主上供了?”骨寒的声音跟两块冰片在摩擦,听得人牙酸,“离子时就剩一刻了……魔主大人的祭典就要到顶了!你们的血肉灵力,是最好的贺礼!至于这牌子……”他死死盯着寻脉牌,“是个不错的容器,正好用来装魔主大人的恩赐!它归我了!”
林泛的目光却跟X光似的,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个遍!就在骨寒得意洋洋地抬头时,林泛精准地捕捉到了他左肩胛连接处——那里有个极细微的裂口!就是这道裂口,让他身上那无时无刻不在结冰的“寒冰甲”漏气了!一缕缕比周围淡的寒气正从那缝里冒出来,在空气中打转。
林泛嘴角勾起那熟悉的、要人命的弧度,声音不大,却跟冰锥子似的,穿透了满场的魔寒气:
“嚯!好大的口气!张口闭口魔主,献祭熔炼?我瞅瞅你这身行头……嚯,这不是‘渔网’限定款祭袍吗?左肩那儿还漏风呢!你那‘寒冰战甲’的KPI是不是没达标啊?漏出来的寒气浓度,还没我家灵龟打个哈欠的热乎气浓!就这点三脚猫的控寒本事,也配在这儿大放厥词?小心别光顾着做魔主大梦,还没等到祭阵完成,你自己这身破烂披挂里的寒气就先把你半边身子冻成了冰雕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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