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洞主坛里,莹白的地脉符文还在石缝里钻来钻去,像一把揉碎的星光,把邪脉核心崩碎后那最后一缕黑紫邪气硬是绞成了青烟。青烟刚冒头,就被灵龟吐的净水一口卷走,连坛边枯了百年的兽骨上,都冒出了针尖大的绿芽,透着一股子新生的劲儿。
林泛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邪脉长老化成的那撮黑灰,细粉沾在指腹上,凉得刺骨。风一吹,黑灰簌簌地就钻进岩缝里,干净得比他上月帮杂役院扫的灶膛灰还利索。
“这老东西,够环保的,直接骨灰还田了。”他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转头看向正用爪子扒拉邪链残片的岩纹豹。那豹子爪尖绕着银白灵光,一挑就把锈得掉渣的铁链挑了个豁口,一脸嫌弃,好像在说这破烂玩意儿玩着都没劲。
“跟一破铁链较什么劲,”林泛喊道,“赶紧的,搜搜有没有漏网的小鱼小虾。回头李长老要是知道咱们连只土遁鼠都没翻出来,又得说咱们上班摸鱼了。”
岩纹豹耳朵一竖,尾巴绷得跟根银箭似的,嗖一下就窜进了通道深处。它爪尖划过岩壁,留下一道淡蓝的灵光印记,那不是乱划,而是顺着邪气残留的轨迹在追。连转角石缝里一个画错了的“引煞纹”都没放过,灵光一碰,那邪符就“滋滋”地冒黑烟。没过三息,通道里就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还夹杂着兽皮被撕开的声音,显然是抓着正主了。
林泛带着裂地虎和灵龟赶过去,只见岩纹豹一只前爪死死按着一个抖得跟筛糠似的邪脉教徒。这教徒穿了件打满补丁的黑道袍,左胸的补丁上歪歪扭扭绣了个“煞”字,还缺了最后一撇,活像个“少”字。他怀里掉出半卷兽皮图谱,上面的骷髅符文眼窝画成了两个圆圈,旁边的锁链也断了一截,墨迹晕开,一看就是手抖得握不住笔硬画的,连分坛的岔路都标反了。
“藏得够深啊,我还以为你们邪脉搞集体火化了呢。”林泛蹲下来,用脚尖踢了踢那张图谱。兽皮边缘磨得起毛,蹭在岩砖上留下一道黑泥印,还带着股霉味,跟从阴沟里捞出来似的。“画的啥?黑风岭分坛的地图,还是归墟之眼碎片的藏宝图?别装傻,你道袍领口还沾着主坛核心炸飞的邪晶渣呢,淡紫色的,除了那地方,万兽谷哪还有这玩意儿?想赖都赖不掉。”
那教徒脸白得像张纸,嘴唇抖得厉害,没等林泛再问,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是……是分坛位置!还有‘大人’让找的‘眼片’!主坛破了就去黑风岭汇合,用染煞兽血激活‘眼片’,找另外两块!”
“哟,还知道藏‘眼片’?”林泛捡起图谱展开,兽皮中央的骷髅符里,果然有个淡紫色的碎片印记,跟他手里的血蚀令缺口严丝合缝,连纹路都对得上。“可惜啊,你们‘大人’怕是等不到你了。瞧瞧你这身行头,左胳膊补丁快掉了,右裤腿露着脚踝,跑起来不灌风吗?还有你怀里这‘护心符’,符纸都发黄缺角了,边角还沾着饭粒,我估计连一阶土遁鼠的爪子都挡不住。你还当什么邪脉教徒?不如去杂役院劈柴,好歹能混件囫囵衣服,别穿得跟乞丐似的,连个符都画不明白。”
【叮!你的吐槽精准打击了对方的自尊心、装备和业务能力,召唤值 45!当前2560→2605点!】
【地脉灵气吸收主坛残留的纯净能量,2420→2460点!】
教徒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想挣扎,却被岩纹豹的爪子按得更紧。银白灵光顺着道袍的破洞渗进去,净化邪气时疼得他直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别……别净化!我还知道分坛有三头染煞兽!是……是用残次品邪晶喂的,骨甲薄得跟纸似的,一砍就破!分坛的‘染煞阵’还画错了纹,煞气漏得跟筛子一样!”
“早说不就少受罪了?”林泛起身对裂地虎抬了抬下巴,“用土纹给他捆结实了,别让他跑了。就他这身破道袍,捆妖绳都嫌刮得慌,多绕两圈,省得挣断了还得再抓,浪费时间。”
裂地虎前爪一拍,三道土黄色纹路从地里窜出来,像藤蔓一样缠住教徒的脚踝和手腕。纹路里泛着地脉灵光,把他体内那点微弱的邪气压得死死的,只能蔫蔫地垂着头。
刚要离开主坛,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嗷呜”——不是威风的咆哮,而是嘶哑无力的呜咽,跟快饿死的野狗似的。苏清的测灵仪瞬间亮起,屏幕上三个微弱的红点正朝主坛移动,边缘裹着淡淡的黑煞,像发霉的棉絮。“是残寇小队!带了一头染煞狼,气息很弱,像是从执法堂的拦截里逃出来的。他们身上有煞石的波动,很淡,应该藏在破布包里,用邪符裹着掩人耳目!”
“正好,省得咱们绕远路了。”林泛握紧灵核碎片,指尖凝出一道淡金符纹,里面裹着一丝地脉灵气。“灵龟,开净水结界,水幕里凝个清浊灵官的虚影,别让煞气飘进来污染地脉。裂地虎,准备熔岩爪,废了那染煞狼的爪子,省得它乱扑。岩甲熊,扛着山岳盾,挡着点他们扔的破符——那些符画错了纹,说不定炸自己人。岩纹豹和土甲猪,左右包抄。记住,别把染煞狼弄死了,留着让它指认煞石在哪,省得咱们跟翻垃圾似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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