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泛就被院外的动静给吵醒了。那声音混着老槐树滴露水的声音,还裹着淡淡的草药味儿,不用睁眼都知道是张爷爷在晒给青云宗的供奉草药。他摸了摸眉心温热的灵核碎片,翻身下床,刚推开柴房门,就看见张爷爷蹲在院里,正把一堆泛着灵光的草药往竹席上摊,可摊得那叫一个乱:厚的地方堆成了小山,薄的地方能直接看见竹席,几株还带着露珠的“凝气叶”被压在“清心草”下面,叶子边都烤焦了——这可是炼洗灵露的辅材,昨天刘师兄才说过,灵气一散就成废草了。
“张爷爷,您这是在给灵草办集体葬礼呢?”林泛走过去,顺手把压在下面的凝气叶给扒拉出来,指尖划过叶片上淡绿的纹路,“厚的地方捂半天准烂,薄的地方正午一晒就得枯。您老这是昨晚琢磨黑风谷的事没睡好,连‘灵气匀摊’的基本功都忘了?”
【叮!从张爷爷“无奈值 愧疚值”里榨取了18点,当前召唤值:3038→3056点!】
张爷爷直起腰,捶了捶发酸的后背,烟锅子在石桌上磕出火星:“老了,眼神跟蒙了层雾似的。这些草药是换‘清心丹’的,下个月李师兄来测灵,村里孩子紧张得手抖,得靠这丹药稳心神——别跟阿石似的,上次帮我递药锄,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把药苗都给铲了。”
林泛心里一动,蹲下身帮着扒匀草药,指尖故意碰了碰一片沾着晨露的清心草:“张爷爷,那测灵盘真能测出所有灵根?会不会有灵根太弱,或者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测不出来的情况?”他没提灵核碎片,怕老人担心,就含糊地带了句“遮挡”。
“放心!那是青云宗传了三百年的法器,就算是最次的杂灵根,也能亮个绿豆大的光。”张爷爷捡起一片晒干的凝气叶,对着晨光看上面的纹路,“就是得凝神——去年狗蛋测的时候,他娘在旁边喊‘别紧张’,反倒让测灵盘的光闪了三下,差点以为是废灵根。你到时候就当摸块普通石头,别想太多。”
正说着,院门外突然传来“咻”的一声,接着是“哗啦”一声碎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两人跑出去一看,阿石站在老槐树下,手里举着那把刚换了青藤弦的断弓,脚边摔碎了个陶罐,绿豆撒了一地,还有一支木箭钉在树干上,离陶罐足有三尺远——显然是练箭的时候把王婶晒绿豆的罐子给砸了。
“阿石,你这是练箭还是拆村呢?”林泛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瓷片,“上次射铁背苍狼没见你这么歪,这次砸王婶的陶罐倒‘精准’——怕不是故意想蹭碗绿豆汤喝,才找借口练箭吧?”
【叮!从阿石“羞愤值 不服值”里榨取了25点,当前召唤值:3056→3081点!】
阿石脸涨得跟山里的红果子似的,梗着脖子辩解:“我是故意的!这陶罐挡着我瞄准树干了!再说王婶的陶罐本来就有裂纹,迟早得碎!”话音刚落,王婶就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件绣了一半的布衫,见了碎罐也不生气,反而笑着打趣:“阿石别嘴硬,林泛说的是实话——就你这箭法,就算测出灵根进了青云宗,怕也只能去看山门,连巡逻都轮不上,毕竟妖兽可不会站着让你射。”
林泛凑过去看王婶手里的布衫,只见领口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花,针脚疏密不一,还想绣道“凝神灵纹”,结果线绕成了一团乱麻,活像条趴在领口的毛毛虫:“王婶,您这是给狗蛋测灵穿的吧?这花绣得跟毛毛虫似的,灵纹更是歪得能绕脖子一圈——别人见了,还以为狗蛋穿了件‘驱虫服’,哪像修仙者的样子?再说这灵纹绣歪了可没用,说不定还会扰了心神,反倒让测灵盘的光暗了。”
【叮!从王婶“不好意思值 担忧值”里榨取了22点,当前召唤值:3081→3103点!】
王婶笑着拍了他胳膊一下:“就你嘴毒!我这不是想帮狗蛋稳心神嘛,结果手笨绣歪了。对了,我还炒了袋花生,到时候给李师兄递上,让他多照看照看狗蛋——上次他说狗蛋的木灵根虽弱,但心性稳,是块好料。”
“递花生?”林泛靠在槐树上,嗤笑一声,“李师兄是练气七层的修士,平时喝的是百年灵茶,吃的是灵米糕,哪看得上凡界的花生?搞不好他嫌花生塞牙,反倒记着这茬,测灵的时候多盯狗蛋两眼,把孩子的紧张劲给勾出来了。不如让狗蛋揣片清心草,缝在衣襟里,比啥都管用,还不费钱。”
【叮!从王婶“窘迫值”里榨取了15点,当前召唤值:3103→3118点!】
王婶被他说得一愣,琢磨了会儿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我这就去你张爷爷那拿片清心草,重新绣个布兜缝进去。”说着就转身回屋,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显然是真怕耽误了狗蛋测灵。
张爷爷看着林泛,眼里带着笑意:“你这孩子,嘴虽毒,心思倒细。走,跟我把草药送回储物屋,顺便给你看看李师兄留下的‘灵根图谱’,认认金、木、水、火、土灵根的光色,省得测灵的时候啥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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