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解脱控制的陨星邪将,还单膝跪在那儿,跟个石雕似的。可他石甲上那些本该暗下去的陨星砂,突然又亮起了暗紫的光,跟被谁重新激活了一样。石甲缝里渗出来的地脉金血,本该顺着甲片往下滴,这会儿却跟被点了穴一样,悬在半空,凝成的血珠里,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头盔下的眼珠子——先是解脱后的清明,跟擦干净了的玻璃似的,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暗紫的邪光给污染了,瞳孔里的守泉印慢慢模糊,喉咙里喘出来的气,也从平稳的“呼哧”声,变成了带着金属刮擦感的“嘶嘶”声,跟有两把刀在他嗓子里头对着干似的。
谁都没发现,他脑瓜仁深处,那根比头发丝还细的墨色魂印,正借着灵脉泉的灵气疯长。那魂印起初就一小点墨点,现在跟藤蔓似的,把他剩下那点本心缠得死死的,每根“藤蔓”都在吸他的灵脉之力,弄得他指尖开始不听使唤地哆嗦,石子儿从指缝里“簌簌”往下掉。
“多谢诸位……解我三百年桎梏……”邪将的声音跟砂纸磨过铁器似的,从头盔底下滚出来,开头还有点解脱后的沙哑,可说到“桎梏”两个字,声调突然就变了,一半是他自个儿的声儿,一半是陌生的阴冷调调,俩声儿拧在一起,听着别扭极了。他耷拉在身侧的陨星战刀微微发颤,刀身黑雾里的残魂也开始躁动不安,石甲跟岩板摩擦的“咔嗒”声越来越急,跟催着他动手似的,“但邪主的恩……不能不报!他说……只要拿你们的神魂献祭,就赐我陨星本源,让我真正掌控地脉!”
话音没落,他旋身挥刀的动作快得跟道残影似的,那陨星战刀劈开空气,发出来的不是普通的破风声,而是跟鬼哭魂嚎似的锐响。墨色的邪雾从刀身里“呼”地一下喷出来,里头裹着无数细碎的魂火——每一点魂火里都映着一张痛苦的人脸,有的穿着灵脉修士的青袍子,领口还绣着灵脉泉的标记;有的握着断了的桃木剑,剑上还沾着没干透的黑血;还有的胸口插着半截陨星石,一看就是三百年前被他亲手砍了的灵脉修士残魂。这些残魂被邪力捆着,连囫囵的哀嚎都发不出来,只能在魂火里白费劲地扑腾,显然是邪主早就算好的一步棋,要用残魂当刀,逼他彻底断了守泉人的本心。
玄岳的反应比声音还快,雷脉剑几乎是凭着本能就横挡在了林泛身前。剑身上的金蓝雷弧“轰”地一下暴涨,跟条睡醒的雷龙似的缠在剑身上,雷弧跳动时还带着“噼啪”的脆响,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电得有股子焦味。可那雷龙刚跟战刀碰上,就跟遇到了克星似的,瞬间就被魂火给缠上了,雷弧“滋滋”地烧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黑灰,飘在空气里就没影了。玄岳被震得连退三步,脚后跟“咚”的一声重重撞在泉边的岩块上,虎口崩裂的血珠子一落地,刚沾上弥散的邪雾,“嗤”地一下就蒸发成空气了,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这刀里的残魂能吞灵气!硬格挡没用,得先把魂火打散了!”
林泛抱着虎宝往后蹦了三尺,鞋底蹭过岩板,带起一串火星子——那些火星子落在邪雾上,没点着邪雾,反被邪雾“呼”地一下给吸了,连点热乎气儿都没剩下。他手里的星纹金笔突然亮得晃眼,笔尖那九枚星纹里,紫微垣的脉络清楚得跟地图似的,光芒顺着笔杆爬到他手腕上,成了个淡金色的手环。林泛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邪将眉心跳个不停的墨色魂印上,那魂印跟个活物似的,随着邪将的呼吸一鼓一鼓的,还往外冒着暗紫的微光:“哟,这是刚脱了邪主的傀儡线,转身又被缝上了逆命符了?”他故意拔高了调门,让每个字都跟淬了灵火的石子似的,砸在邪将的神魂上,“三百年守着灵脉泉,从一头青丝守到白发,最后把自己守成了邪主的‘残魂容器’?你劈的不是我,是当年对着灵脉石碑发誓‘护泉三生、守脉万世’的你自个儿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战刀里扑腾的残魂,声音里多了几分嘲讽:“连泉边的灵脉草都知道绕着邪雾长,你倒好,拿着沾了旧部血的刀,砍刚救你脱离苦海的人——你这白眼狼的本事是跟谁学的?PUA大师邪主吗?还是说,三百年的傀儡当久了,连良心长啥样都忘了?”
林泛感觉脑子里“叮”的一声,好像又充了点值。他看到邪将石甲缝里的邪力跟喷泉似的往外冒,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邪雾,战刀因为心神不稳劈偏了半寸,砍在岩板上溅起的火星子都带着邪雾,眉心的魂印忽明忽暗,跟快灭的蜡烛似的,连他握着刀的手都开始不听使唤地抖了。
虎宝从林泛怀里“嗖”地一下窜了出来,小爪子踩在泉面的金波上,竟没沉下去,跟踩着软和的锦缎似的,激起一圈圈淡金色的涟漪。它仰头对着战刀的方向,小鼻子抽了两下,像是在闻残魂的味儿,然后深吸一口气,喷出一口裹着本源灵气的金红灵息——这灵息不是直愣愣的光柱,而是在空中散成了无数细小的光丝,跟蛛网似的缠上了战刀里的残魂。那光丝是暖金色的,带着灵脉泉特有的清甜味儿,刚一碰到魂火,那些黑火苗子“滋啦”一下就小了一圈,残魂的扑腾也慢了下来,眼神里的痛苦都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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