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晶窟的墙壁跟泼了墨似的,黑晶石嵌在缝里,幽幽的光把人的影子扯得七零八落。地脉灵气到了这儿就跟半锅没搅开的粥似的,又稠又滞,每吸一口气,喉咙里都跟塞了把铁锈和烂泥。
林泛刚把那枚裂壳的虫卵放在石台上,蛋壳上的灭脉阵纹“唰”地爆起一片刺眼的紫光。“咔嚓”一声脆响,裂纹跟蜘蛛网似的爬满了蛋壳,紧接着就听见“哐当”一声闷响,跟谁推磨似的,震得脚边的小石子直蹦。
半人高的蚀魂虫母破壳而出。
那玩意儿的硬壳是暗绿色的,上面长满了七扭八歪的尖刺,跟拿钝斧子硬凿出来似的。六条虫腿一瘸一拐,走起路来带起一路碎石,活像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脑血栓大闸蟹”。它头顶两根肉红色的触须乱晃,突然张开满是倒刺的嘴,一口绿油油的酸液就喷了出来,溅在岩壁上,“滋啦”一声蚀出一片蜂窝状的凹坑,白烟里飘着一股子焦糊味。
“哟,这是蚀魂者给咱们留的‘残次品门神’?”林泛往后跳开半丈,手里的星纹金笔转得跟个风车似的。他看着虫母第二口酸液直接喷歪,溅在自己触须上“滋滋”冒烟,笑得直拍大腿,“你这眼神比我姥姥戴八百度的老花镜还散光!喷酸都能滋自己一脸,怕不是没睡醒就被赶出来上班了?再瞧你这硬壳,跟没抹匀的水泥似的,坑坑洼洼的能当磨刀石,摸上去都硌得慌——蚀魂者是把废料场的边角料攒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林泛脑子里“叮”的一声,感觉那股熟悉的“气”又涨上来了。
虫母被骂得浑身尖刺直抖,六条虫腿一顿乱蹬就冲向了玄岳,节肢在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可它刚冲了三步,前腿突然绊到了后腿,“啪叽”一下摔了个壳朝天,尖刺都断了两根,露出了底下白花花的虫肚。
玄岳握紧金纹剑,剑上的龙纹隐隐发亮,正要挥剑,却被林泛一把拉住。
“别砍别砍!这么会耍宝的‘翻壳虫’可遇不可求!让它再翻个身,瞧瞧肚子上是不是印着‘劣质品’的出厂戳?”
虫母折腾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借着岩壁翻过身来。它刚站稳,就对着沈红莲喷出一团银白色的虫丝。可那虫丝刚离体就失了准头,直接缠在了自己的前腿上。它一挣扎,反而被缠得更紧,六条腿拧成了一团,活像个“虫茧粽子”。
沈红莲指尖燃起一团金火,橙红色的火焰在掌心跳动,眼尾都笑弯了:“林泛快看!它这是主动打包好,等着咱们收‘废品’呢?”
“可不是嘛!”林泛凑到离虫母三尺远的地方,用金笔戳了戳它的硬壳,“你这丝比我家针线筐里的废线还脆,捆自己都费劲,还敢拿来当武器?墙角蜘蛛织的网都能粘蚊子,你织的网怕是能漏雨——给你只蚊子都能从网眼飞出去!蚀魂者没教你织网,倒教了你捆自己的绝技?”
虫母彻底发狂了,口器里的酸液跟不要钱似的往四周乱喷。苏清月赶紧把传承佩按在眉心,一道莹白的金光“唰”地撑开护罩,符文跟碎玉似的在罩面上流转。酸液落在上面“滋滋”作响,却被稳稳挡住了。
她指尖划过罩面,三道符文飞出,在虫母周围凝成一个淡金色的光阵。
“这虫子在催发体内的邪气!硬壳下面藏着聚邪阵纹,它越生气,防御就越强!我用困邪符锁住它的走位,你们找机会攻击它的虫核!”
林泛眼睛一亮,立刻补刀:“哟,还会玩邪气加成?可惜脑子不好使,被个小法阵就给困住了!你这聚邪阵怕不是地摊上淘来的残次品?我家隔壁小孩画的符都比你这阵纹规整!再说你那虫核,藏在硬壳最薄的地方,生怕别人看不见?这操作跟把钱袋子挂在腰上招贼似的,能不蠢吗?”
虫母疯狂地撞击着困邪符,法阵的符文闪烁不定,眼看就要崩裂。林泛瞅着神气值差不多了,突然扬声喊道:“消耗200点,召土地公!让这‘水泥虫’见识见识什么叫地脉权威!”
神气值瞬间掉了200。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鼓起一个大土包,青石板“咔咔”碎裂,土地公拄着根枣木拐杖从地里钻了出来,灰布袍子上还沾着泥点。他刚一睁眼,就见一股酸液喷过来,赶紧挥杖画出一道土黄色的屏障。
“好家伙!我刚在家熬着小米粥,就被你拽过来挡酸水?我这新做的袍子都被蚀出洞了!”地脉灵气顺着拐杖涌过去,土墙瞬间变得半透明,酸液落在上面,只留下几个浅浅的印子。
“土地公您息怒!”林泛赶紧打圆场,指着虫母笑道,“这就是个没教养的‘虫崽子’,连地仙长辈都敢喷,早晚被地脉灵气噎死!您瞧它现在,喷酸都断断续续的,跟漏了的醋瓶子似的,估摸着邪气不够用了——是不是蚀魂者没给你发‘邪气俸禄’?”
虫母猛地撞向土墙,“轰隆”一声,土墙裂开几道细纹,它自己的硬壳却崩出了更大的缝隙,疼得“嘶嘶”直叫。土地公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地脉灵气翻涌间,无数石刺从虫母脚下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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