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执法堂弟子一左一右,看似引路,实则隐隐形成夹击之势,气机锁定在凌云身上。
他们修为皆在仙士境三重,神色倨傲,看向凌云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与不易察觉的轻蔑。
一个新晋的内门弟子,即便有些天赋,得罪了赵长老,在执法堂面前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凌云面色平静如水,仿佛只是去赴一场寻常的约谈,而非卷入一场可能危及道途的纷争。
他步伐沉稳,周身气息虽只是初入仙士境一重,却凝练异常,没有丝毫虚浮之感。
刚刚在化龙池中夯实的基础,让他体内仙力浑厚绵长,远超同阶。
沿途,不少弟子看到这一幕,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看,是执法堂的人!他们带走的那个……是雪剑峰新晋核心弟子凌云?”
“就是他!听说他在黑水渊里把赵乾师兄给废了!”
“真的假的?赵乾师兄可是仙士境四重巅峰,他一个刚入内门的……”
“嘘!小声点!没证据的事别乱说,不过赵长老震怒可是真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看他这么镇定,莫非真有倚仗?还是强装镇定?”
各种猜测和目光汇聚在凌云身上,他却恍若未闻,心神内敛,默默熟悉着突破后带来的全新力量感知,同时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冷锋和那名厚土峰弟子是对方的人证,但自己出手时极为果断,且当时赵乾重伤,现场混乱,他们未必有确凿影像证据。
关键在于,对方在宗门内的权势,是否能压过道理。
执法堂位于凌霄仙宗中央区域的一座黑色大殿内,殿宇高耸,气势森严,门前矗立着两尊狰狞的石兽,散发着无形的威压,令人望而生畏。
踏入大殿,光线骤然一暗,一股肃杀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冻结仙魂。
大殿上方,端坐着三位老者。
居中一位,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鹰,身着黑袍,袖口绣着金色的执法纹路,乃是执法堂的一位副堂主,姓刑,修为深不可测。
左侧一位,则是面色赤红的烈火峰长老,看向凌云的目光毫不掩饰杀意,显然是为王龙和可能牵扯到的赵乾之事而来。
右侧一位,则是雪剑峰的一位长老,面色平静,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应是柳执事或峰内其他与赵长老不睦的势力请来制衡的。
下方两侧,则站着一些执法堂的执事和核心弟子。
凌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烈火峰长老下首的冷锋,以及另一名当时在场的厚土峰弟子。
冷锋接触到凌云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随即又强自镇定,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
赵乾并未在场,想必伤势极重,仍在恢复,或者其状态本身就不宜示众。
“弟子凌云,带到。”引领凌云前来的执法弟子躬身禀报。
刑副堂主目光如电,落在凌云身上,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凌云,你可知罪?”
威压如同山岳般压下,若是寻常仙士境一重弟子,恐怕早已心神震颤,跪伏在地。
但凌云仙魂初成,经过混沌之气和化龙池淬炼,坚韧异常,加之修行《混沌吞天诀》带来的那股睥睨天下的意志,他只是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道:“弟子不知身犯何罪,还请副堂主明示。”
“哼!”
烈火峰长老冷哼一声,“小子,休要狡辩!黑水渊中,你趁赵乾师侄与幽冥毒蟒两败俱伤之际,突下杀手,废其修为,夺其宝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
他指向冷锋二人,“冷锋,你将当日所见,再详细道来!”
冷锋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指着凌云厉声道:“副堂主,各位长老!当日我与赵乾师兄、厚土峰的几位师兄联手对抗幽冥毒蟒,历经苦战,终于将毒蟒重创,赵师兄也因此身受重伤。就在我们即将采摘雪莲之际,此子凌云突然从暗处杀出,不由分说,便对实力十不存一的赵师兄发动猛攻!我等欲要救援,却被他以诡异剑诀阻拦!他手段狠毒,招招致命,最终……最终废掉了赵师兄的仙元之湖!还请副堂主和长老为赵师兄主持公道!”
那名厚土峰弟子也连忙附和:“冷师兄所言句句属实!此子行径卑劣,实乃我仙宗之耻!”
两人一唱一和,将凌云描绘成了一个趁火打劫、心狠手辣的小人。
大殿内一片哗然,不少执法堂弟子看向凌云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同门相残,尤其是趁人之危,在宗门律法中乃是大忌。
刑副堂主看向凌云,眼神更冷:“凌云,你还有何话说?”
凌云面对指责,神色依旧平静,他先是向三位长老行了一礼,然后目光扫过冷锋二人,淡淡开口:“副堂主,两位长老。冷锋二人所言,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颠倒黑白!”
“哦?”刑副堂主挑眉,“你且道来。”
“第一,”
凌云伸出一根手指,“他们说我‘突然从暗处杀出’,‘不由分说’便攻击赵乾。试问,我当时仅是仙徒境修为,如何能瞒过在场数位仙士境师兄的感知,悄然潜入战圈附近?若我真有这等隐匿本事,何须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早早潜伏,伺机夺取雪莲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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