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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 > 第282章 谁是异端,谁为正统

锦绣园的那一句“该清扫了”,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了京城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

一夜之间,林凡的名字,不再仅仅与《横渠四句》和《问屋中人》相连。

他被贴上了一个新的,更加危险的标签——狂徒。

一个敢当众指着卢家、崔家子弟,说他们是“蛆”的狂徒。

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等待林凡的,将是世家雷霆万钧的报复。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京城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崔府和卢府,都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那夜的羞辱从未发生。

但林凡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是正在汇聚的,足以颠覆一切的滔天巨浪。

他们不是不出手。

而是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在万众瞩目之下,将他连同他的“道”,一起碾得粉碎。

春闱,就是他们的刑场。

就在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中,一份请柬,悄然送到了俊才馆。

没有烫金,没有华丽的辞藻。

只是一张素雅的竹纹纸,上面用一手瘦劲的字体写着:

“闻君《问屋中人》,石破天惊。京西竹林书斋,有同道三五,煮茶论学,敢邀林兄一叙,辩天下之理,明你我之道。”

落款是:墨者,公输墨。法家,韩励。

周子谦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满脸忧色。

“先生,这……这会不会是鸿门宴?墨家、法家,早已势微,怎会突然冒出来?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林凡拿起那张请柬,指尖拂过“公输墨”与“韩励”这两个名字。

乾云曦昨夜的话,犹在耳边。

稷下学宫,诸子百家。

他们,终于按捺不住,要亲自来称一称自己的斤两了。

“不是鸿门宴。”

林凡的眼中,燃起一抹炙热的战意。

“这是战书。”

“他们想在春闱之前,先摸清我的底细,也想用他们传承千年的学问,来动摇我的道心。”

他将请柬递回给周子谦。

“回帖。”

“告诉他们,林凡,准时赴约。”

……

竹林书斋,名副其实。

它不藏于闹市,而是隐于京西一片茂密的竹林深处。

没有高墙大院,只有几间简朴的茅屋,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屋前潺潺流过,环境清幽,宛如世外。

当林凡抵达时,书斋内已经坐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他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双手布满老茧,看上去更像个铁匠或石匠,而非文人。

他便是墨家传人,公输墨。

他身旁,则是一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的青年,一身黑衣,坐姿笔挺,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之气。

法家后人,韩励。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须发微白,气质温和的儒生,以及三两名气息各异的学者。

这里,就是“稷下学宫”在京城的一个据点。

看到林凡孤身一人前来,公输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赏。

他站起身,声音洪亮如钟:“林先生果然是胆识过人,请坐。”

没有虚伪的客套,直奔主题。

林凡也不客气,在主座对面坐下。

茶是粗茶,水是溪水,但煮茶的炉子,却是一个结构精巧的铜炉,利用了某种奇特的对流原理,能让水在极短时间内沸腾。

“今日请林先生来,不为风月,只为论道。”

开口的,是法家的韩励。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冰冷而锋利。

“先生的《问屋中人》,我读了。以民为本,听上去,冠冕堂皇。”

“但韩某不明,民,何其愚昧,何其短视!给他们一斗米,他们便认你为再生父母;断他们一顿粮,他们便能揭竿而起。将国之大政,寄托于这群朝三暮四的愚夫愚妇之上,与将大厦立于流沙之上,有何区别?”

他的话,毫不留情,直指林凡理论的核心。

不等林凡回答,那名温和儒生便皱眉反驳道:“韩兄此言差矣。民非不可教,圣人设礼,便是要以德化民,使人人知荣辱,明礼节。国之根本,不在严刑峻法,而在人心向善。”

“可笑!”韩励冷笑一声,“人心若能向善,何来千年不绝之贪官污吏?何来这黑市之中,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德教,不过是无能者自欺欺人的粉饰罢了!唯有法,唯有悬于头顶的利剑,才是约束人性的唯一缰绳!”

“你……”儒生被他驳得面红耳赤。

“够了。”

公输墨沉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他看向林凡,目光灼灼:“我不管什么德教,也不管什么法治。”

“我只知道,百姓饿了,就要给他们饭吃;冷了,就要给他们衣穿。”

“你所谓的‘格物’,能让铁器更利,能让织机更快,这一点,我公输墨佩服。这与我墨家‘利天下’的宗旨,不谋而合。”

“但你将它与‘治国平天下’混为一谈,未免太过儿戏!造出神兵利器,与治理好一个国家,岂能是一回事?”

三个人,三个方向,代表了儒、法、墨三家最核心的观点。

他们将林凡的理论,拆解得支离破碎,然后用各自最擅长的武器,进行攻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凡身上。

看他如何应对这场思想的围剿。

林凡没有急着辩驳。

他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然后看向三人,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三位,可知医者如何治人?”

三人皆是一愣。

林凡自顾自地说道:“庸医治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良医治人,寻其病根,固本培元。”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三人。

“儒家要‘以德化民’,是想给一个病人,不停地灌输‘你要健康’的念头,却不给他治病的药。”

“法家要‘严刑峻法’,是想用刀子逼着一个病人站起来,却不管他早已骨断筋折。”

“墨家要‘利天下’,是给了病人一副好拐杖,却忘了告诉他,病根未除,他永远都离不开这副拐杖。”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书斋,落针可闻。

他没有直接反驳任何一人,却将三人的理论,都归结为了“庸医之术”。

“我的道,很简单。”

林凡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青翠的竹林。

“我视天下为一人。”

“黑市的沉沦,是此人身染恶疾;锦绣园的靡费,是此人内生毒疮。”

“格物,是为他寻找治病的良方。让田地多产粮,是为他补充气血。”

“致知,是教会他如何自己调理身体,强身健体。”

“至于德教与法治……”

林凡转过身,目光清澈,却带着一种足以穿透人心的力量。

“当一个人气血充盈,身体康健,他自然会精神焕发,心向光明,此为‘德教’之功。”

“当他知道了何为健康,自然会远离那些伤身的毒物,此为‘法治’之效。”

“德与法,从来都不是治病的手段。”

“它们是病人康复之后,自然呈现的结果!”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书斋内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跳出去了!

这个年轻人,完全跳出了他们所有人画地为牢的思想框架!

他不是在反对儒家,也不是在反对法家或墨家。

他是在用一个更高维度的视角,将他们所有的“道”,都囊括了进去,并且指出了他们各自的局限!

公输墨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韩励冰冷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那名儒生更是呆立当场,喃喃自语:“固本培元……康复之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们本想联手围剿,动摇林凡的道心。

结果,却被林凡反过来,动摇了他们坚守了千百年的信仰!

谁是异端?

谁,又为正统?

在林凡这番“医天下”的理论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学问,竟显得如此的……片面。

良久。

公输墨长长吐出一口气,对着林凡,郑重地抱拳一揖。

“林先生之论,公输墨,闻所未闻。”

“今日,是我等,坐井观天了。”

他没有说认同,也没有说拜服。

但这一礼,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林凡回了一礼,目光平静。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今日,只是在这座名为“稷下学宫”的巨山上,凿开了一道裂缝。

要想真正地“一人战百家”,他要做的,还很多。

而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书斋角落里,一个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只是默默拨弄着算盘的干瘦老者身上。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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