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黎明带着刺骨的寒意,天策军的营地却早早响起了集结的号角。五千名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玄色战袍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矛尖与弩箭的金属反光汇成一片寒涛,朝着楚军主营的方向缓缓推进。前锋营的狼头旗被风扯得笔直,旗手的甲胄上凝着白霜,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在冻土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天宇立马于阵前,身披银甲,手按剑柄,目光扫过楚军紧闭的营门。昨夜他已让士兵们在营前扬起漫天烟尘,又故意让斥候“泄露”消息——今日将以半数兵力强攻楚军主营,试图一举打破僵局。此刻,他看着楚军营墙上隐约晃动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主上,前锋已到箭程之内。”韩信催马上前,低声道,“秦风的小队已从西侧山道绕后,按约定,午时三刻会举火为号。”
天宇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传令兵:“吹号,摆出攻城架势!”
苍凉的号角声刺破晨雾,天策军的方阵突然加速,前排的士兵举起铁盾,后排的弓弩手半蹲搭箭,云梯与投石机被推到阵前,尘土飞扬中,真真切切摆出了强攻的姿态。
楚军帐内的决断
楚军主营的望楼上传来急促的呼喊:“天策军杀过来了!最少有五千人!”
项羽猛地推开帐门,登上望楼。他眯眼望去,只见天策军的方阵如黑云压境,矛戟如林,确实是主力进攻的架势。身边的英布忍不住道:“项王,他们果然忍不住了!末将愿带三千锐士迎敌,定能将他们打退!”
项羽却摇了摇头,手指重重敲击着望楼的栏杆:“不对。”他指向天策军的侧翼,“阵型太整齐,推进速度太快——若是真要强攻,定会留预备队,可他们的后阵空空荡荡,这是故意给咱们看的。”
钟离昧凑近细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项王说得是!他们的投石机里没装石块,只是空架子!”
“哼,想引咱们出战?”项羽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天宇这是想试探咱们的防御漏洞。传令下去,各营坚守不出,弓箭手准备,只要他们进入射程,就用箭雨招待,不许放一人靠近营墙!”
“那……若是他们真的攻城呢?”英布有些犹豫。
“他们不敢。”项羽的语气斩钉截铁,“若是真攻,侧翼必有牵制,可你看西侧的山道方向,连个斥候都没有——这是明摆着告诉咱们,他们的主力在正面,软肋在侧翼。”他转头对亲卫道,“速调两千骑兵去西侧山道,藏在密林里,若有小股敌人绕后,立刻围歼!”
亲卫领命而去,英布看着项羽笃定的侧脸,忽然明白了——项王早已识破这是天策军的假意进攻,所谓的“正面强攻”,不过是为了掩护侧翼的小动作。
箭雨下的对峙
天策军的方阵推进到楚军营前百步时,营墙上突然竖起密密麻麻的箭簇。“放箭!”楚军将领的吼声落下,箭雨如飞蝗般扑来,在空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举盾!”天策军前排的士兵将铁盾连成一片坚壁,箭簇撞在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火星四溅。后排的弓弩手也立刻反击,羽箭带着呼啸掠过空场,钉在楚军的营墙上,却被厚实的夯土弹开,只留下浅浅的凹痕。
天宇勒住马,看着箭雨的密度,对韩信道:“项羽果然没上当,箭手布置得很均匀,看来营内兵力充足。”
“西侧的箭声稍稀。”韩信侧耳听了片刻,“刚才的箭雨里,西侧的射速比其他方向慢了半拍,或许那里的防御稍弱。”
天宇点头:“让方阵再往前压五十步,逼他们动用更多弓箭手。”
天策军的方阵继续推进,铁盾组成的墙壁在箭雨中缓缓移动,仿佛一头不畏锋芒的巨兽。楚军的箭雨更密了,甚至有士兵搬来了投石机,将石块砸向天策军的阵中,激起阵阵烟尘。
“主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弟兄们的体力消耗太大。”身边的副将担忧道。
“快了。”天宇望着日头,“午时三刻快到了。”
绕后小队的遭遇
西侧的废弃山道上,秦风带着三百锐士正小心翼翼地穿行。他们裹着与山石同色的麻布,手中的短刀裹着布条,连马蹄都包着厚毡,尽量不发出半点声响。按照计划,他们要摸到楚军主营的后方,查看防御布防,若是遇到薄弱点,就放把火制造混乱,吸引楚军注意力。
“队长,前面有动静。”一名斥候低声回报,手指向密林深处。
秦风示意队伍停下,匍匐在雪地里往前挪了数丈。透过树枝的缝隙,他看到密林深处藏着黑压压的骑兵,马鞍上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竟是楚军的伏兵!
“该死,被发现了!”秦风心里一沉,立刻打手势示意撤退。可已经晚了,楚军骑兵仿佛早就盯上了他们,号角声突然响起,两千名骑兵如潮水般从密林里冲出来,马蹄踏碎积雪的声音震得地面发颤。
“分两队撤!往两侧的崖壁跑!”秦风嘶吼着,挥刀砍断身边的灌木,试图阻碍骑兵的追击。锐士们立刻分散开来,钻进陡峭的崖壁缝隙,那里骑兵无法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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