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城的中军大帐内,烛火跳跃着映在摊开的地图上,将“魏”“赵”两国的疆域轮廓照得格外清晰。天宇指尖按着地图上的漳水流域,那里是连接北境与中原腹地的咽喉要道,也是魏、赵两国的交界之处。帐内坐着赵武、林文、周明等核心将领,还有新归附的马武与苏家代表苏明,每个人的神色都随着天宇的话语渐渐凝重起来。
“诸位,狼居胥山的匈奴残部虽在集结,但短期内无力南下。”天宇打破沉默,声音沉稳有力,“他们新败之后,部落离散,粮草匮乏,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重整旗鼓。而这半年,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赵武眉头微蹙:“将军的意思是……南下?”
“正是南下。”天宇加重了语气,指尖从漳水流域划过魏、赵两国的都城,“魏、赵两国近年来相互攻伐,国力大损。魏国占据中原膏腴之地,却君臣奢靡,军备废弛;赵国据守太行天险,却宗室争权,民心不稳。此二国若不早除,待其缓过劲来,必成我北境大患。”
林文凑近地图,仔细查看两国的地形:“魏、赵虽弱,却有合纵之势。我们若南下,他们会不会联手抗我?”
“合纵?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天宇冷笑一声,“去年赵国饥荒,求魏国借粮,魏国不仅不借,反而趁火打劫,夺了赵国三座城池。此等怨隙,岂是一句‘合纵’就能化解的?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各个击破。”
周明算了算粮草储备:“南下作战,最忌粮草不济。目前军库虽有五十万石粮,但六万大军长途奔袭,至少需要准备三十万石作为机动。另外,军械、战马、冬衣都需补充,这些都要提前调度。”
“这些我早已考虑过。”天宇点头,“云中苏家已承诺,开春后可从云中郡调粮十万石;贺兰部的铁匠坊,每月能打造两千件铁器;归附的游牧部落,可提供五千匹战马。只要我们速战速决,粮草军械足够支撑到拿下魏赵两国的粮仓。”
马武性子最急,忍不住道:“将军,末将愿率黑石寨的弟兄为先锋!我在中原流浪过数年,熟悉魏赵边境的地形,保证能为大军开路!”
苏明也起身请战:“云中苏氏在魏国有商号,可提供城内情报。末将愿带人潜入魏国都城,配合大军行动。”
天宇看着众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中稍定:“南下并非易事,需分三步走。第一步,休整整军,补足军备;第二步,派细作潜入魏赵,收集情报,煽动其内部矛盾;第三步,待开春雪化,兵分两路,一路攻魏,一路胁赵,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他顿了顿,看向赵武:“赵将军,你麾下的一万骑兵,需在三个月内完成整编。挑选最精锐的五千人,配备最好的战马和甲胄,作为突袭魏国都城的先锋。记住,骑兵要练的不仅是冲锋,还有长途奔袭后的耐力——魏国都城距离河阳千里,非一日可达。”
赵武抱拳领命:“末将定让骑兵营脱胎换骨!”
“林将军,”天宇转向林文,“你负责步兵整编。四万步兵分编为‘前军’‘中军’‘后军’,前军侧重攻城,配备云梯、撞车等器械;中军为主力,需能正面硬撼敌军;后军负责粮草押运和侧翼防御。尤其要加强弓弩营的训练,魏国防守多用弩箭,我们必须有压制他们的手段。”
林文应声:“末将这就绘制军械清单,让贺兰部按图打造。另外,步兵的甲胄也要改良,魏赵的箭矢多带倒钩,需在甲胄内层加衬皮革,减少伤亡。”
“周明,”天宇最后看向参军,“你统筹全局,一是调度粮草物资,确保三月内备足三十万石机动粮;二是安抚河套百姓,组织春耕,不能因大军南下而误了农时;三是联络归附的各部落,让他们在大军离开后,继续严守北境防线,防止匈奴趁机反扑。”
周明拿出早已备好的账簿:“将军放心,春耕的种子已从洛阳调运过来,共五万斤,足够河套百姓开垦之用。北境防线也已划分完毕,白羊部守阴山,浑部守乌兰山,黑石寨守黑水河,互为犄角,万无一失。”
部署完毕,天宇将目光投向帐外:“从今日起,全军进入休整期。每日操练不减,但强度可适当降低,让弟兄们养精蓄锐。各营将领轮流巡查,既要保证军备整饬,也要关注士兵的冷暖——南下之路漫长,军心不可散。”
众将领齐声领命,转身离去时,脚步都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干劲。他们知道,这场南下之战,不仅是为了扩充疆域,更是为了彻底消除北境的后顾之忧——只有中原稳固,才能专心应对草原的威胁。
休整令下达后,河阳城及周边的军营里,呈现出一种张弛有度的景象。清晨的校场上,骑兵营的战马在雪地上奔驰,马蹄扬起的雪雾中,隐约可见新配的铁甲泛着寒光;步兵方阵的刺杀声整齐划一,木枪撞击的脆响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教官的喝斥;工匠坊里,贺兰部的铁匠与汉军工匠一起锻造兵器,火炉的红光映在他们汗湿的脸上,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昼夜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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