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再次扫来,秦川没有退。
他右手掌心的蓝光已经渗入水中,顺着水流钻进电路裂缝,试图干扰信号流向。钢网上方的横杆微微颤动,一根扭曲变形,裂开一道不到五厘米的缝隙。不够宽,但或许能挤过去。可就在他准备发力时,头顶通风管道的螺丝发出轻微转动声,整个系统开始自我修复。警报声虽已断续,但控制系统仍在重启。
“不行了。”他咬牙,迅速收回手,蓝光戛然而止。
毒气正从天花板缝隙持续渗出,带着淡淡的臭氧味,在通道里缓缓下沉。脚下的水已经淹到小腿,冰冷刺骨。再拖下去,他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他转头看向喷火龙X,声音压得极低:“烧另一边。”
龙类立刻明白。它侧身转向供水管道另一端,张口喷出火焰。高温集中灼烧承重接口,金属在高压水流冲击下剧烈震颤。几秒后,一声闷响炸开——管道爆裂!地下水如决堤般喷涌而出,瞬间将整条通道淹没大半。水流裹挟着泥沙碎石冲向电路区,火花在水中接连炸裂,警报声骤然中断。钢网动力失效,横杆扭曲错位,部分结构被冲得松脱。
秦川抓住时机,一把攀住喷火龙X的前爪。龙类展开双翼,借着洪流推力向前猛冲。湍急的水流卷着他们撞向崩塌的钢网间隙,铁栏断裂处划破衣袖,手臂擦出血痕。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死死抓牢。
就在穿过最后一道障碍的刹那,他眼角余光扫过对岸隧道壁面。
一抹金色倒影在浑浊水光中一闪而过。
那是一枚臂章,清晰映在湿滑的岩壁上,纹路复杂,边缘刻有编码。下一瞬,人影隐入黑暗,只留下水面涟漪荡开。
秦川心头一紧。有人在那里。
他还来不及细想,身体已被水流彻底卷走。视线模糊,耳边只剩轰鸣水声。他努力稳住呼吸,一只手始终按在胸口——臂章还在,U盘也还在。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逐渐平缓。前方出现一个倾斜向上的坡道,顶部隐约透出微弱天光。喷火龙X奋力振翅,借着最后的冲势向上冲刺。两人一并撞向顶部岩层薄弱处。碎石坠落,裂口扩大,河水外泄。
他们终于跃出水面,重重摔进一条半露天的排水沟渠。泥水四溅,冷风扑面而来。秦川趴在地上喘息,右手指尖因过度使用蓝光而微微发颤。他勉强撑起身子,回头望去——身后是崩塌的地下出水口,碎石混着污水不断涌出,很快又被淤泥堵塞。
暂时安全了。
不,还没完。
他刚想抬手抹去脸上的泥水,忽然察觉远处河面有异样。
一条黑色快艇正从支流驶来,无声滑行于水面。艇首站着一名男子,左臂佩戴金制臂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肩上扛着火箭筒,缓缓抬起,瞄准方向正是他们藏身的位置。
秦川瞳孔骤缩。
“躲!”
他猛地扑向喷火龙X,滚入沟渠边缘的凹陷处。几乎同时,火箭弹呼啸而至,击中后方岩壁。爆炸掀起巨浪,碎石如雨落下,震得地面发颤。
龙类低吼一声,挣扎着站起。它的左翼伤势加重,羽毛湿透,行动迟缓,但仍挡在秦川前方,双目紧盯快艇方向。
秦川靠在泥墙上,呼吸急促。他摸了摸怀里的臂章,又看了眼远处的敌人。对方并未追击,只是站在艇首,静静注视这边,仿佛在等待什么。
风从河面吹来,带着潮湿与焦糊的气息。
快艇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就这么停在河道中央,像一道沉默的封锁线。
秦川缓缓抽出匕首,刀刃沾着泥水,在月光下泛出暗色光泽。他知道对方看得见他,也知道这一击未中,不代表下一击会失手。
他必须动。
可喷火龙X的状态撑不了太久。龙类右腿颤抖,每一次站立都显得吃力。若强行飞行,很可能中途坠落。
他低头看向沟渠底部。水流缓慢移动,方向指向下游一片废弃工业区。厂房轮廓模糊可见,墙体倒塌,烟囱歪斜,像是多年无人踏足。只要能抵达那里,或许还有周旋余地。
他伸手拍了拍喷火龙X的脖颈。
“还能走吗?”
龙类喉咙里滚出一声低鸣,尾巴轻轻摆动了一下,算是回应。
秦川点头,扶着墙站起。双腿麻木,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大概是刚才撞击造成的。他没时间检查伤势,只能强撑着迈步。
两人沿着沟渠边缘前行,尽量贴紧阴影。每一步都小心谨慎,避开裸露的钢筋和碎玻璃。身后爆炸留下的烟雾尚未散尽,遮蔽了部分视线,但也可能引来更多注意。
走了约百米,前方河道收窄,一座坍塌的水泥桥横跨其上。桥下空间狭窄,堆积着废弃轮胎和生锈铁皮。是个伏击的好地方。
秦川停下脚步,示意喷火龙X原地戒备。他蹲下身,拨开一堆杂物,发现下方有个隐蔽的排水口,直径够一人爬行通过。通向哪里不知道,但总比暴露在开阔地带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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