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李二狗率领商盟代表团抵达京城。才进城门,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掌柜的,”孙铁柱低声道,“城防比往年严密许多,盘查也格外仔细。”
小翠掀开车帘一角:“你们看,街上多了不少带刀的护卫,看打扮不像是官府的人。”
正说着,一队锦衣卫迎面而来,为首的竟是老熟人张正清。
“李会长,别来无恙?”张正清似笑非笑,“睿亲王特意吩咐,要好好'关照'商盟诸位。”
这话绵里藏针,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下榻的驿馆更是安排得蹊跷——不在往年惯住的城南,反而被安置在城西一处偏僻院落。院墙高耸,出门就是巡防营驻地。
“这是要把咱们软禁起来啊!”赵四气得直跳脚。
李二狗却不动声色:“既来之,则安之。铁柱,按计划行事。”
当晚,月明星稀。李二狗在院中设茶,邀请左邻右舍品茗。不过半个时辰,就与巡防营的副将、隔壁书院的山长混得厮熟。
“李会长有所不知,”副将多喝了几杯,话也多了,“这次商贸大会,睿亲王可是下了血本。光是各地来的商会代表,就安排了三百多人。”
书院山长捻须道:“更妙的是,今年大会新增了'技艺比试'环节。明着是交流,暗里是要让你们出丑啊!”
李二狗含笑谢过,心中已有计较。
商贸大会在皇家别苑举行。果然气派非常,到场的不是权贵就是巨贾。睿亲王端坐主位,两侧分别是六部官员和各地藩王。
“李会长,”睿亲王皮笑肉不笑,“听说你们商盟搞了不少新花样?今日可要让大家开开眼。”
第一个环节是商品展示。各地商会纷纷亮出珍奇:南海珍珠、西域美玉、东北人参...应有尽有。轮到商盟时,李二狗只命人抬上几个木箱。
“怎么?”睿亲王嗤笑,“商盟就这点家当?”
李二狗从容开箱,取出的都是日常之物:改良的农具、新式的织机、精巧的厨具...
在场权贵纷纷摇头,面露鄙夷。
然而当李二狗演示这些物件的用法时,情况突变。
那改良的犁头,一人一牛便可操作,比旧式省力一半;
新式织机,织布速度提高三倍;
就连一个看似普通的蒸笼,也因为加了夹层,能同时蒸煮不同食物...
“这些...”工部尚书猛地站起,“这些物件可能推广?”
“已经推广了。”李二狗躬身道,“商盟各商会都在生产,价格只是市面同类产品的七成。”
这话引起轰动。权贵们还在计较珍玩价值,明白人已经看到这些日常之物背后的巨大利益。
睿亲王脸色阴沉,突然道:“既然商盟善于创新,不如参加接下来的技艺比试?”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比试内容三项:织造、锻造、木工,都是需要数十年功底的技艺。明显是要让工艺学堂的学员出丑。
然而当商盟的学员出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为首的竟是江南陈老师傅的孙子,后面跟着的也都是各行业老师的传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睿亲王愕然。
李二狗微笑:“工艺学堂与各地老师傅合作,既传技艺,也尊师道。”
比试结果毫无悬念。商盟学员不仅基本功扎实,更在传统技艺上有所创新。织出的锦缎带着新颖图案,打造的刀具更加锋利,做出的木器结构精巧...
“好!”皇上不知何时驾临,龙颜大悦,“这才是利国利民的真本事!”
睿亲王见状,使出了最后一招:“皇上,商盟聚集能工巧匠,又训练护卫,恐生不轨啊!”
这话极其恶毒。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李二狗不慌不忙,命人展开一幅长卷:“陛下,这是商盟三年来所做之事的记录。”
长卷上详细记载:某年某月,助某地抗旱;某时某刻,帮某城平抑粮价;何处开办工艺学堂,培养多少工匠...
更有一本厚厚的名册,记录着每个受助百姓的姓名指印。
“商盟所为,天地可鉴。”李二狗跪地陈情,“若有不轨,愿受千刀万剐!”
皇上仔细翻阅,动容道:“若天下商贾都如商盟,朕何愁江山不稳?”
睿亲王还要再说,皇上摆手制止:“皇叔不必多言。朕自有决断。”
当晚圣旨下:嘉奖商盟,特许工艺学堂推广全国。更赐下“义商”金牌,准商盟子弟参加科举。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商盟驻地门前车水马龙,前来道贺的、求合作的络绎不绝。
然而在这片欢庆中,李二狗却保持着清醒。
“掌柜的,咱们终于熬出头了!”赵四兴奋得满脸通红。
李二狗摇头:“恰恰相反,现在才最危险。”
他吩咐孙铁柱加强戒备,又让小翠整理各方送来的拜帖。
果然,深夜时分,一个神秘访客悄然到来。来人全身笼罩在斗篷中,递上一封信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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