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被震耳的号角撕裂。风雪之中,从混沌裂隙翻涌而出的并非扭曲的虚空怪兽,而是一支秩序森严、充满压迫感的军团!
黑色铁甲覆盖全身,只露出冰冷无情的眼睛。整齐划一的步点踏碎坚冰,两百名披甲士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沉默地逼近隘口磐石壁垒。沉重的攻城车、高耸的云梯紧随其后,包铁的木轮在冻土上碾出深沟。十名低阶斗气战士散布在军阵两侧,身着重甲却步履轻捷,体表荡漾着或灰白、或土黄色的微弱斗气光晕,如同点缀在铁流中的刺眼光斑。
而最前方,一人独行。
深蓝色的斗气如同实质的冰焰,在他身周三尺范围内无声燃烧、流转。每一次呼吸,这片冰焰就随之涨缩,将落下的雪花直接蒸发成白雾。他未着铠甲,仅仅穿着一件镶嵌着银色冰晶纹路的皮袄,腰悬一柄细长的骑士剑。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如鹰隼,目光越过风雪,精准地锁死在隘口城墙上那面刚刚飘起的简易蓝黑色旗帜上——那是墨衡随手拿工坊废布画的粗糙河湾标志。
【高阶斗气骑士·艾文·阿尔斯】!
他一步踏出,身影仿佛在风雪中模糊了一瞬,再出现时,已经独立于军阵最前方,距离磐石壁垒不过百米之遥。那层冰蓝斗气覆盖的区域如同绝对的禁区,风雪不侵!一股冰冷、锐利、带着蔑视众生的高傲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压得城墙上新入伍的战士脸色发白,握着投枪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连德文那样冷酷坚毅的老兵,握剑的手也猛然绷紧,指节发白,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强烈的忌惮!
“荒凉之地,竟敢筑城顽抗。”艾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雪,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响彻在每一个河湾战士耳边,“阿尔斯家荣耀不容亵渎。给你们十息,交出罪人雷蒙·布莱克……和他的领主。”他目光扫过城墙,“然后,打开城门,献上你们的膝盖、你们卑微的灵魂、以及此地所有的一切,作为亵渎的赎罪物!否则——”
他并未说完,只是轻轻抬起了左手食指。
嗡——!
一道纤细的冰蓝斗气凝成实质般的剑气,如同极寒的闪电,瞬间撕裂空气,无声无息地击向磐石壁垒正中最高的那块防御垛口!
快!太快了!
哈桑瞳孔骤缩,厉吼:“低头!碎——!”他手中的短矛甚至来不及掷出!
咔嚓!
坚硬的、由北山大理石垒砌、厚度超过半米的防御垛口,在冰蓝剑气面前脆弱得如同豆腐!一声刺耳的裂冰声响,那道数米高的垛口尖端,连同后面预置的一道木制遮板,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轰然炸碎!无数的碎石和锋利的冰晶碎片呈扇形向后激射,如同一场狂暴的霰弹!几名猝不及防的新兵被碎片击中,惨叫着扑倒在地,血水瞬间染红了冰冷的墙砖!
快!强!不讲道理!
这就是高阶斗气骑士随手一击的威力!
城墙上瞬间一片死寂。只有伤兵的哀嚎和风雪呼号。方才还因雷蒙突破而提振的些许士气,被这冰冷残酷的一指,近乎掐灭!
“一!”
艾文·阿尔斯的计数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城墙上蔓延。
德文牙齿几乎咬碎,眼中血丝密布。他猛地看向身后——磐石壁垒内部第二层射击平台。那里空无一人!雷蒙没有出现!德文瞬间明白了——领主不想让雷蒙成为对方的首要集火目标!他被藏在了更安全的地方!
“盾牌准备!弩炮!上弩炮!” 德文怒吼,强行压下心底的寒意,声音因为用力而嘶哑,“别让那狗娘养的看扁了河湾!”
士兵们如梦初醒。老兵咆哮着顶起沉重的橡木大盾,死死抵住垛口缺口。新兵在血腥的刺激和德文暴怒的吼声中,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将弩炮推向预留的射击口!沉重的破甲巨弩被吃力地绞上弦!
“二!” 艾文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他身后的军阵加快了脚步,十名斗气战士开始分开,像锋利的箭头直指城墙薄弱点!
嗡!嗡!嗡!
河湾的反击开始了!城墙的射击孔和预留的投矛位同时开火!数十根裹挟着冷风声的硬木投枪、以及数支手臂粗细、尾部带着铁翎的破甲弩箭,如同愤怒的蜂群,呼啸着扑向前方的艾文阿尔斯和那十名最危险的低阶斗气战士!
这是凡人力量的全力倾泻!
“不自量力。”艾文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连动都懒得动。
十名低阶斗气战士动了!他们低喝一声,体表或灰白或土黄的斗气瞬间凝实,覆盖在武器或手臂之上!他们有的长剑劈砍,带起厉啸的斗气锋刃,将射向自己的投枪凌空斩碎!有的用覆盖着厚厚土黄斗气的臂甲格挡硬木矛杆,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木屑纷飞,投枪断裂,而战士仅仅是身形晃了晃!最强的两名战士,甚至直接用包裹着斗气的拳头砸向激射而来的重型破甲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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