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丰号”被扣!消息如同瘟疫般在码头区迅速传开,刚刚稳定下来的人心再次浮动起来。各种猜测和恐慌在工人间蔓延,不少人偷偷观察着林冬(陈默)的反应。
小斌和阿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默哥,怎么办?船上那批电子表倒不值多少钱,可下面夹带的那几十台进口随身听,可是硬通货!要是被翻出来,麻烦就大了!”小斌压低声音,焦急万分。这批货是吴奎一条重要走私线上的,价值不菲。
林冬站在办公室窗口,看着外面略显混乱的码头,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水上派出所?不是赵正明所在的刑侦支队。是常规检查,还是有人刻意引导?
“船是谁负责押运的?当时在船上的有谁?”林冬转身,语气冷静地问道。
“是老猫和他手下的两个兄弟。”阿豪回答道,“老猫是跟了奎哥好几年的老人了,一向稳妥,不知道这次怎么会……”
“老猫人呢?”
“被派出所一起带回去问话了。”
林冬沉吟片刻。老猫是吴奎的人,按理说可靠。但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在李秘书刚被重罚,自己新官上任的敏感时期。
“小斌,你立刻去查两件事。”林冬迅速下令,“第一,查清楚‘海丰号’靠岸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其他船只靠近,或者有没有生面孔在码头附近转悠。第二,去找王胖子,让他动用他的关系,打听一下水上派出所那边是谁带队扣的船,以及……有没有收到什么特别的‘指示’。”
“是!”小斌领命,立刻跑了出去。
“阿豪,你去稳住码头上的兄弟,告诉他们,天塌不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散播谣言或者消极怠工,别怪我不讲情面!”林冬眼神锐利。
“明白!”阿豪也赶紧去执行。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冬一人。他走到电话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打给吴奎。这点事如果都处理不好,需要奎哥亲自出面,那他在高世坤和吴奎心中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他必须自己解决。
一个小时后,小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默哥,有消息了!”小斌压低声音,“我问了几个在江上跑船的,有人说在‘海丰号’靠岸前,看到一艘小快艇在附近晃悠,船上的人拿着望远镜朝‘海丰号’看,不像好人!另外,王胖子那边也回信了,扣船的是水上派出所的副所长带队,叫马爱国。王胖子托人侧面问了一下,马所长口风很紧,但隐约透出是接到了‘上面’的线报,说‘海丰号’藏了‘大家伙’!”
线报?大家伙?
林冬眼中寒光一闪。这绝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举报!目的就是搞垮他刚接手的码头,让他无法立足!
举报的人会是谁?李秘书?可能性最大,他有动机,也有能力接触到警方层面。忠信社?也有可能,他们一直觊觎码头,用这种阴招符合疤脸强的风格。甚至……也不能完全排除是赵正明在施加压力。
无论谁是幕后黑手,当务之急是把船和货弄出来,把影响降到最低。
直接去派出所要人要船?那是自投罗网。
用钱打通关系?马爱国既然是接到“上面”线报,恐怕普通的小恩小惠难以打动,而且容易留下把柄。
林冬沉思片刻,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他要来个釜底抽薪!
“小斌,你去找刘经理,让他把仓库里那批准备出口的、手续齐全的五金配件,立刻装车,准备好所有报关单和检疫证明。”林冬吩咐道。
小斌一愣:“默哥,那是正经货物,跟‘海丰号’没关系啊?”
“照我说的做。”林冬没有解释,“然后,你去给我弄一份今天所有进出港船只的报备清单,要详细的。”
小斌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去办。
林冬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吴奎给他的一个号码,那是高世坤集团专门处理“白道”关系的另一个联系人,地位不如李秘书,但更隐蔽,也更可靠。
“张哥,是我,陈默。”林冬客气地说道,“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打听一下水上派出所马爱国副所长的背景,比如他家里有什么人,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或者……麻烦事。”
电话那头的张哥沉默了几秒,应了下来:“好,我尽快给你消息。”
放下电话,林冬深吸一口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小斌的消息,等张哥的消息。
下午,小斌先回来了,带来了报备清单和货物准备就绪的消息。林冬仔细看着清单,目光锁定在了一艘名为“远航168”的货轮上,这艘船属于市里一家颇有背景的国营外贸公司,今晚离港。
不久,张哥的电话也回了过来,声音很低:“马爱国,有个儿子,今年高三,成绩一般,想搞个体育特长生名额上体院,正在到处找关系,碰了壁,最近为这事挺上火。”
体育特长生名额?林冬眼睛一亮!突破口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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