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第一场雪还未化尽,冬日的阳光稀薄地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许楚骁站在东宫阶前,望着宫人们清扫积雪,心中却无半分暖意。
周子瑜的死、幽冥司的覆灭、平西王叛军的溃败...这一连串的胜利本该让人松一口气,但那份名为"涅盘计划"的密件,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
"将军,太子殿下有请。"内侍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东宫书房内,炭火暖融,茶香袅袅。太子萧景琰面色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
"楚骁,坐。"太子挥手屏退左右,神色凝重,"朕近日清查幽冥司遗留文书,发现一些...令人不安的东西。"
许楚骁心中一紧:"可是与'涅盘计划'有关?"
太子颔首,从案下取出一只铁匣:"这是从周子瑜密室中发现的,用三重锁密封,今早才被工匠打开。"
许楚骁接过铁匣,只见里面整齐叠放着数十份文书,最上面一份赫然写着《涅盘计划·终章》。他迅速浏览内容,越看越是心惊。
"这...这是要..."许楚骁难以置信地抬头。
太子面色阴沉:"不错。幽冥司的真正目的,不是扶植平西王,而是要借叛乱之机,彻底摧毁现有秩序,然后在一片废墟上建立所谓'新朝'。"
许楚骁翻看文书,冷汗涔涔而下。计划详细程度令人发指,包括如何在各地制造灾荒、如何挑动民变、甚至如何在京城水源中投毒!
"疯子...周子瑜简直是疯了!"许楚骁罕见地失态,"为了一己野心,竟要拉整个天下陪葬!"
太子长叹:"更可怕的是,根据这些文书,'涅盘计划'已经启动多时。我们在明面上挫败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许楚骁猛然想起什么:"殿下,周子瑜临死前曾说'赢不了整场战争'...莫非就是指这个计划?"
太子沉重地点头:"朕担心的正是此事。幽冥司经营数十年,党羽遍布天下。周子瑜虽死,但计划可能仍在进行。"
就在这时,顾清风匆匆求见,面色惊惶:"殿下,将军!刚收到消息,江南突发大水,漕运中断;西北大旱,饥民暴动;西南土司叛乱...各地灾变四起,与文书中所载几乎一致!"
许楚骁与太子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中的骇然。
"涅盘计划...已经开始了。"许楚骁喃喃道。
太子猛地站起:"立即召集内阁议事!楚骁,你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务必阻止计划继续!"
"臣遵旨!"
北镇抚司内,气氛凝重如铁。许楚骁召集心腹,详细部署应对之策。
"韩擎,你率精锐前往江南,调查水灾真相。若发现有人破坏堤坝,立即抓捕!"
"林远,你赴西北平定暴动,但切记以安抚为主,查明饥荒是否人为造成。"
"顾先生,你留守京城,继续清查幽冥司余党,特别是可能参与'涅盘计划'之人。"
众将领命而去。许楚骁独坐堂中,望着摊开的地图,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周子瑜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曾经与他畅谈天下、纵论古今的才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将军。"轻柔的女声打断他的思绪。
许楚骁抬头,见是周子瑜的妹妹周婉清站在门前,面色苍白,眼带泪痕。她因揭发兄长罪行而被特赦,暂居北镇抚司。
"周姑娘有事?"许楚骁语气复杂。
周婉清跪地泣道:"将军,家兄罪该万死,但周氏族人大多无辜。求将军明察,莫要牵连无辜。"
许楚骁扶起她:"姑娘请起。罪不及孥,这个道理我懂。只要周氏族人未参与叛乱,我必保全他们。"
周婉清感激涕零,忽然想起什么:"将军,我...我可能知道一些关于'涅盘计划'的事。"
许楚骁精神一振:"姑娘请讲!"
周婉清回忆道:"数月前,我曾无意中听到兄长与一神秘人谈话,提及'凤凰涅盘,浴火重生',还说...还说要在'七星连珠'之日完成大业。"
"七星连珠?"许楚骁疑惑。
"是一种罕见的天象。"顾清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色凝重,"据古籍记载,七星连珠时,天地气机紊乱,是施行某些秘术的最佳时机。"
许楚骁急问:"下次七星连珠是何时?"
顾清风掐指一算,面色骤变:"就在...七日之后!"
许楚骁心中警铃大作:"立即查清幽冥司计划在七星连珠时做什么!"
调查迅速展开,但进展缓慢。幽冥司行事隐秘,线索寥寥。
第三日深夜,许楚骁正在研究文书,忽听窗外一声轻响。他警觉地握剑:"谁?"
一道黑影悄然而入,竟是多日未见的莫离!
"莫护卫?你这些日子去了何处?"许楚骁惊喜交加。
莫离面色疲惫:"将军,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幽冥司。有重大发现——'涅盘计划'的真正核心不是破坏,而是...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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