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农村女娃的命运就该如此吗 第253章 赵斌的白月光

有些人的存在，就像天边的月光。你抬头就能看见，感受得到它的清辉，却永远无法真正触及。田秀秀于我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第一次见她，还是扎着麻花辫的年纪。她跟在田婶身后，眼睛亮得像雨后的星星。我们一群半大小子在泥地里打滚，就她总是干干净净的，坐在田埂上看书，偶尔抬头看我们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喜欢，就是愿意把掏来的鸟蛋、摘到的野果，挑最好的偷偷塞给她。她也不推辞，接过来说声谢谢，那声音软软的，能在我心里回荡好几天。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她出落得越发清秀，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我知道，她心里装着事，眼神里总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不像村里其他姑娘。再后来，就传来了换亲的消息，她要嫁给王雨生。我躲在屋里喝了一夜的酒，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我知道，我这点心思，该彻底断了。

她结婚那天，我远远看着。她穿着红嫁衣，脸上没什么表情。王雨生家境好，人长得也周正，可我就是觉得，他配不上秀秀眼里那簇火苗。但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庄稼汉的儿子，除了几亩薄田，一无所有。我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听说她过得不好，王雨生在外面有人了。我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去揍那混蛋一顿。可转念一想，我以什么身份去？一个儿时的玩伴？多么可笑。我只能把这份焦急压在心底，偶尔从别人只言片语里拼凑她的消息。

她离婚了。我沉寂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可还没等我鼓足勇气，就听说李哲在追求她。李哲是城里人，有文化，有体面的工作。我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现实浇灭。是啊，就算离了婚，她那样的人，也该配李哲那样的，而不是我这个土里刨食的。

再后来，她的身边出现了王一诺。那个男人像山一样可靠，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珍视。他能为她遮风挡雨，能给她我永远给不了的生活。我看着他们并肩站在一起，那么登对，心里最后那点不甘也化作了苦涩的释然。

我认命了。也许从始至终，我都只配站在阴影里，仰望她的光芒。

家里催我结婚，我相了几次亲，最后娶了邻村一个姑娘。她性子温顺，会操持家务，是个过日子的好人。我们生了孩子，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可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的心，有一块早就留在了多年前的田埂上，留给了那个眼睛像星星一样的姑娘。每次喝醉了酒，我总会想起秀秀，想起她接过野果时说的那声\"谢谢\"。

听说她的酒店评上了五星，听说她做了慈善，帮助了很多女娃上学。她走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像天边的月亮，清辉依旧，却离我越来越遥远。

去年在商场偶然遇见她，她挽着王一诺的手臂，气质优雅，笑容温婉。我们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她问我家里人可好，我说都好。看着她眼里流淌的幸福，我知道，她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这样就好。真的，这样就好。

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爱意，就让它永远埋藏在岁月的尘埃里吧。像田埂上的蒲公英，风一吹，就散落在天涯。

秀秀，祝你永远幸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继续闪闪发光吧。

而我，会守着我的家，我的责任，把那份年少的悸动，酿成记忆里最醇厚的酒，独自品味，直至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