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末日，大海里的求生之路 第271章 还活着

末日来临后的第九十七日：

Amadea号像一把银灰色的剪刀，划开印度洋灰蓝色的绸缎。晨雾如纱，被船首轻轻撕裂，又在船尾悄然愈合。大雪纷飞，这在印度洋上是罕见的景象——雪花一接触海面便即刻消融，仿佛从未存在过。丧尸末日来临后的第九十七天，世界依然在某种诡异的平衡中运转，只是这平衡脆弱得如同晨雾。

陆明锐是被一股莫名的燥热唤醒的。他睁开眼，首先确认自己四肢健全——没有冻伤，不需要截肢，这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他微微动了动身体，关节发出细微的响声，但没有任何疼痛妨碍行动。他环顾这间Amadea号上的医务室，只看到陈大发裹着一条灰色羊毛毯，半躺在靠墙的沙发上打盹，脑袋歪向一侧，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口水，侧脸带着天真无邪的美丽。

除了他们两个，医务室里再无他人。陆明锐掀开身上层层叠叠的保暖被——难怪他会觉得热，这些被子几乎把他裹成了一个蚕蛹。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上放在床边的衣物，然后走到陈大发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哦，我不吃早餐，我再睡会。”陈大发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确无误地钻进了陆明锐刚刚离开的、还带着余温的病床，裹紧毯子，不出三秒就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陆明锐不由得失笑。这个外表是女性、内里却装着个爱开玩笑的中年大叔灵魂的队友，可能真的还没清醒。他不打算再打扰她，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走廊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才早上5:47。船身平稳地前进，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远处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显然，裴清已经修好了船只的推进系统，现在应该是按照设定好了的计划，绕过斯里兰卡、经由班达亚奇南线航道进入马六甲的航线。按照这个速度，一周左右他们就能抵达目的地，这意味着陈大发最多只剩下一周半的时间就要回家了。陆明锐暗自希望这段旅程能平安无事地结束。

他回到自己的舱室简单洗漱，冰冷的水拍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擦干脸后，他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下巴上冒出些许胡茬，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依然锐利。他整理好衣领，将格洛克19手枪检查一番，重新插回大腿间的枪套。

经过萧语微和萧兔兔的舱室时，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里面静悄悄的。想到萧语微此刻一定正抱着小兔兔安睡，他不忍打扰，于是蹑手蹑脚地转向了苏澜的舱室。

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窸窣的声响，然后是苏澜略带睡意的声音：“谁？”

“是我，明锐。”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陆明锐闪身进入。苏澜站在门后，只穿着一件吊带的丝质睡裙，柔顺般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睡眼惺忪中带着一丝警觉。看到是他，那警觉才褪去，转为温柔的询问。

“你这么早就醒了？身体还好吗？”她轻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他的手臂，仿佛要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又一个令人心碎的梦境。

陆明锐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我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就是特别想你。”

苏澜微微脸红，却没有挣脱。“油嘴滑舌。”她嗔怪道，但眼里满是笑意。

他们拥吻着倒向大床，陆明锐开始要和苏澜讲述那个他做了无数遍的“大灰狼抓大白兔”的故事。在这个版本里，大灰狼历经千辛万苦，穿越暴风雪和丧尸群，只为找到它心爱的大白兔。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时不时在她脸颊或唇上落下一吻。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更加深入而缠绵。苏澜回应着他，手指穿过他粗硬的发丝。窗外，大雪依然在下，但舱室内温暖如春，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将外界的一切危险和不确定都暂时隔绝。

当陆明锐终于放开她时，两人都疲惫不堪，气息不稳时。苏澜看了眼时间，惊觉已经过了十一点。

“坏死了。”她轻斥道，脸上却浮现出难得一见的娇媚红晕，“这都中午了，他们肯定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陆明锐笑着将她搂回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让他们知道好了，我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你是我的女人。”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这种占有性的宣言在和平年代或许会引来反感，但在朝不保夕的末日里，却成了一种最深情的告白。苏澜没有反驳，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硝烟和海水的气息。

又温存了好一阵，陆明锐才不情愿地放开她。

“你先出去，我要洗澡。”苏澜裹着毯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像只优雅的猫一样溜进了卫生间。

陆明锐穿好衣服，在门口停顿片刻，听着里面传来水声，才轻轻带上门离开。

当他走进沙龙区时，立刻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裴清额头贴着个物理退烧贴，裹着厚厚的毯子，神情茫然地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正播放着萧兔兔最爱的动画片。而萧兔兔本人则坐在不远处的餐桌旁，专心致志地画着她的画，似乎完全没被周遭的氛围影响。

最让陆明锐心头一紧的是站在吧台后面的萧语微。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没有明显的怒意，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斥责，直直地盯着他。

“糟了，一下冲动过头了……”陆明锐心里不由得一突。萧语微肯定知道他和苏澜在一起待了整个上午，而且以她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他们做了什么。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萧语微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倒了杯咖啡推到他面前。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呢，这样纵欲可不行。”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陆明锐的心上。

“你……不生气吗？”陆明锐有些羞愧地问。毕竟萧语微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两情相悦，而又刺激无比的第一次。

萧语微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生气做什么？”她说，然后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们又还不一定在一起。”

“啊！？”陆明锐震惊地看着她，这是生气了要分手吗？不，他不可能答应的！这句话让他心里一阵刺痛。他是不会接受和同意的！绝对！

“语微，我......”他急切地想解释什么，却被萧语微抬手制止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转向正在看电视的裴清和画画的萧兔兔，暗示有孩子们在场不便深谈，“你去看看午饭准备好了没有，大家都饿了。”

陆明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裴清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他走到裴清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裴清，你还好吗？发烧了？”

裴清缓缓转过头，那双通常清澈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朦胧。“有点低烧，没关系。”他轻声回答，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和，“可能是昨天落水时着凉了。”

这个内向害羞的年轻人总是这样，即使不舒服也会强撑着，不愿给他人添麻烦。陆明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有些烫。

“等会儿吃完东西，你得回去休息。”陆明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船可以让胡萝卜自动驾驶，有情况它会通知我们的。”

裴清点点头，没有反驳。

“我在画大家哦！”萧兔兔突然举起她的画作，甜美的声音打破了略显沉闷的气氛。画上有六个歪歪扭扭但特征分明的小人：最前面的那个是陆明锐，手里拿着一把夸张的枪；长头发的是苏澜和萧语微；短头发的是尼克，大波浪的是陈大发；最小的是她自己；而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的显然是裴清。

“画得真好。”陆明锐由衷地称赞道，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萧兔兔满足地笑了，继续埋头创作。

这时，陈大发揉着眼睛走进了沙龙区，依然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衣服，但看起来清醒多了。

“饿死了，有吃的吗？”她大大咧咧地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下。

“尼克已经在准备了。”萧语微朝厨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那个总是与陈大发斗嘴的欢喜冤家，在烹饪方面却有着出乎意料的才能。在资源有限的条件下，他总能想办法做出军队口味的可口的食物。

众人陆续到餐厅去就座。苏澜也来到了餐厅，刚洗过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和战术长裤，腰间别着那把配备消音器的m9手枪。她与萧语微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无声的交流。

陆明锐紧张地观察着这一幕，然而预想中的火药味并没有出现。萧语微只是自然地递给苏澜一杯咖啡，轻声说：“刚煮的，加了你喜欢的双份糖。”

“谢谢。”苏澜接过咖啡，在萧语微身边的座位坐下。

这种微妙的和解反而让陆明锐更加不安。他宁愿她们大吵一架，也好过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午餐时分，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雪花密集地拍打着舷窗，在海面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Amadea号平稳地破浪前行，一个移动的避难所，在这个被冰雪覆盖的海洋上孤独地航行。

“按照这个速度，我们五天后就能抵达班达亚奇海域。”裴清小声说道，一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炖菜，“胡萝卜计算过，如果天气不进一步恶化，我们甚至可能提前半天到达。”

“早点到家也好。”陈大发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好吗？”尼克端着碗出来，他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尤其是关于陈大发要离开的事情，一点就炸。

“哪里不好？”陈大发说，“你打呼响死了。我在上层都听得到。”

这对欢喜冤家的日常斗嘴让餐桌上的气氛轻松了不少。陆明锐悄悄观察着苏澜和萧语微，发现她们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偶尔还会露出一丝微笑。这让他更加困惑了。

午餐后，裴清在大家的坚持下回房休息；萧兔兔也开始打哈欠，被萧语微带去午睡；陈大发和尼克负责清洗餐具；而苏澜则擦桌面，准备下午去健身房。

陆明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苏澜身边坐下。“需要帮忙吗？”他问道，拿起一块干净的布。

苏澜摇摇头，但唇角带着笑意。“我自己来就好。不过你可以陪我聊聊天。”

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一个擦着桌面。一个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飞雪。这种默契的宁静让陆明锐感到一种难得的平和。

“语微她......”苏突然开口，但没有抬头，依然专注于手中的工作，“她很担心你。”

陆明锐怔了怔：“她这么说的？”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苏澜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们都关心你，明锐。在现在这种世道，失去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承受的。”

陆明锐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苏澜话中有话，不单单指他这次的小小冻伤。

“我不会轻易死掉的。”他坚定地说，“我承诺过要保护大家，直到回到东大。”

苏澜放下手中的擦布，轻轻握住他的手。“有时候，我倒希望你不要总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窗外海浪的声音淹没，“你也需要被保护，被关心。”

这一刻，陆明锐感到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反握住苏澜的手，指尖与她交缠。“有你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他们相视而笑，不再需要更多言语。

下午两点左右，陆明锐决定去驾驶室查看情况。Amadea号现在完全由“胡萝卜”自主驾驶船只，但在这种恶劣天气下，人工监督仍然是必要的。

驾驶室里，各种仪器发出柔和的光芒，显示着船只的航行状态。主屏幕上，正在实时更新航行数据和天气情况。

“下午好，陆先生。”胡萝卜的合成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出奇地人性化，“目前航行一切正常，船速保持18节，预计五天后抵达班达亚奇海域。外部气温为零下三度，海浪高度为两米，建议所有人员不要前往露天甲板。”

“谢谢你，胡萝卜。”陆明锐在驾驶座坐下，仔细查看着各项数据，“如果天气进一步恶化，提前通知我们。”

“当然，陆先生。另外，我检测到裴清先生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陈大发女士正在娱乐室保养武器，主人和苏澜女士一起在图书室阅读，小主人正在午睡。”

陆明锐微微惊讶：“你一直在监控大家的状况？”

“这是Amadea号安全协议的一部分，陆先生。在紧急情况下，了解所有乘员的位置和状态是至关重要的。”胡萝卜平静地解释。

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陆明锐感到些许安慰，也有一丝不安。在末日来临前，这种程度的监控可能会被视为侵犯**，但现在，它可能意味着生与死的差别。

离开驾驶室后，陆明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图书室。门虚掩着，他可以从门缝中看到苏澜和萧语微并肩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各自捧着一本书，偶尔交谈几句。

这和谐的一幕让他既欣慰又困惑。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我可以加入吗？”他问道，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自然。

苏澜抬起头，微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萧语微则只是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继续阅读，但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明锐在苏澜身边坐下，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航海日志翻看。室内的气氛安静而舒适，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窗外隐约的海浪声。

“兔兔睡着了？”他轻声问道，主要是对萧语微说的。

萧语微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书本：“睡得正香。她今天画了很多画，说要装饰她的房间。”

“那就好。”陆明锐顿了顿，决定直接提出心中的疑问，“你们俩...今天似乎相处得特别融洽。”

苏澜和萧语微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还是由苏澜开口：“我们一直都相处得不错，只是你以前没注意到而已。”

“可是今天早上...”陆明锐欲言又止，不确定该如何继续。

“今天早上怎么了？”萧语微终于放下书本，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目光既温柔又锐利，“你认为我会因为你和苏澜在一起而生气？还是认为苏澜会因为我和你之间而嫉妒？”

陆明锐一时语塞。萧语微的话一针见血，道出了他所有的不安和疑虑。

“明锐，”苏澜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都很清楚，在现在这种世界里，传统的感情观念可能不再适用。重要的是我们彼此关心，互相保护，一起活下去。”

萧语微赞同地点点头：“我和苏澜今天谈了很多。尤其是你昨天那么冒险的行为，让我深刻的意识到，如果再把精力放在争吵上，是不理智的事情。我们决定，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让个人感情影响我们之间的团结。这是我们能给你的，也是给我们每个人的承诺。”

陆明锐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释然，有感激，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为这个迫使人们重新定义一切关系的世界而悲伤。

“我明白了。”他最终说道，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们。”

萧语微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她特有的狡黠和温柔：“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陆先生。如果你敢伤害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保证你的小朋友会永远失去站起来的能力。”她的眼神看着陆明锐的中间。

苏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我可能会‘不小心’把你的手脚拆成零件，然后忘记怎么组装。”

陆明锐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保证会表现得像个男人的。”

三人都笑了起来，那种轻松愉快的气氛是数月来罕见的。在这一刻，尽管外界依然危机四伏，尽管未来依然充满未知，但在这个小小的图书室里，他们找到了某种珍贵的平衡与和解。

傍晚时分，大雪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Amadea号在越来越厚的雪幕中航行，船头的探照灯在昏暗中划出一道道光明之路。

所有人再次聚集在沙龙区，共进晚餐。裴清的烧已经退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萧兔兔则心情愉快地坐在萧语微身边；陈大发和尼克依然在斗嘴，但手上的工作一点没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食物；苏澜和萧语微默契地配合着布置餐具，偶尔相视一笑。

陆明锐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这些人，这个奇特的“家庭”，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

晚餐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听胡萝卜报告最新情况。

“根据最新气象数据，这场雪可能会持续到明天中午。”人工智能汇报道，“海浪高度预计将增加到三米，建议所有人做好防晕船准备。另外，我在五十海里外检测到另一艘船只的信号，但对方没有回应我们的呼叫。为避免可能的冲突，我已稍微调整航线，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警觉起来。在末日后的海洋上，遇到的其他船只往往意味着危险——要么是海盗，要么是已经变成漂浮棺材的幽灵船，要么是像他们一样的幸存者，但因为过度警惕而可能会造成误判，先开火。

“做得好，胡萝卜。”陆明锐赞许道，“继续保持监视，有任何变化立即通知我们。”

夜幕完全降临，外面的世界变成了黑白两色——漆黑的海水和洁白的雪花。Amadea号像一颗温暖的珍珠，在这片荒凉的海域中缓缓前行。

陆明锐站在舷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不知何时，苏澜和萧语微一左一右地站到了他的身边。

“在想什么？”苏澜轻声问道。

陆明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指向窗外：“看那些雪花，一碰到海水就消失了。就像我们现在的处境，美丽但短暂，随时可能被这个残酷的世界吞噬。”

萧语微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但至少此刻，我们还在一起，还活着，还有希望。”

陆明锐转头看着她，又看看苏澜，终于露出了真心的微笑：“你说得对。重要的是此刻，还有未来我们将要共同创造的每一个‘此刻’。”

三人并肩而立，注视着窗外无垠的黑暗与光明。大雪依然在下，覆盖了来路，也模糊了前程，但Amadea号坚定地向前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