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是故意错开大国名字的,不是写错或者认不清,特地提醒一下。然后呢,就是大家没有给我反馈,也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看感情线的戏份,还是冒险线的戏份,其实你们可以在段评给我反馈的,所以就按照自己的节奏写了。)
丧尸末日第九十二天。Amadea号已经彻底驶出阿曼湾海域,深入了广袤而荒凉的印度洋北部。天气依旧反常,细密的雪屑不再如阿曼湾那般狂暴,却依旧固执地从铅灰色的低垂天幕洒落,无声地融入墨蓝色的、死寂的海面。气温低得骇人,仿佛连海浪的涌动都带着一种僵硬的迟缓。
这是一片被人类文明遗弃的领域。足足三天,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他们的视野之内,没有出现过任何其他船只的踪影,没有灯光,没有无线电信号,甚至连天空中偶尔飞过的海鸟都绝迹了。昔日繁忙如同水上高速公路的印度洋航运线,此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空旷与沉寂。大海,这个曾经承载了无数人类梦想与贸易的蓝色疆域,仿佛也因造物主的离去而陷入了永恒的沉睡,只剩下风雪的低语和海浪不知疲倦却毫无意义的拍打。
这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如同无形的浓雾,渗透进游艇的每一个角落,侵蚀着每个人的神经。即使是这艘奢华如同海上行宫的Amadea号,也无法完全隔绝这份来自外部世界的、冰冷的拒绝。
“喵的!”尼克猛地推开上层甲板的玻璃门,裹挟着一股凛冽的寒气冲了出去。他站在漫天飞雪中,对着空无一物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海天交界线,举起双臂,如同困兽般发出压抑已久的呐喊:“呜呼——!呜呼——!”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显得如此微弱,瞬间就被风雪吞没,连一丝回响都未曾留下。
陆明锐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靠在门框上,没有阻止,也没有加入。他理解尼克此刻的感受。这不是简单的烦躁,而是长期处于封闭、孤立环境中,常见的心理应激反应——一种深刻的孤独感和认知上的轻微偏差。尼克不是职业水手,他没有经历过动辄数月远洋航行所带来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寂寞淬炼,对这种环境的耐受度自然更低。
陆明锐想起以前在远洋货轮上听老船员们聊起过潜艇兵,那些真正的深海行者,他们水下自持力的极限往往不是取决于潜艇的科技,而是艇员们心理承受的极限,通常以九十天为一个临界点。虽然他们现在身处宽敞舒适的游艇,而非逼仄的钢铁棺材,但这种漂浮在无尽虚空中的“孤岛感”,同样折磨着人的心智。
在以前,货船上人多,工作繁忙,闲暇时还能聚在一起打打游戏,玩玩手机,看看下载好的电影,这种极端孤独感的到来会被大大推迟,通常需要半个月以上的航程才会逐渐显现。但现在呢?导航和驾驶几乎完全交给了胡萝卜,他们这些“乘客”真正成了无所事事的旁观者,除了舱底的裴清每天都有检查轮机的工作能做外,他们就是吃闲饭的。面对从阿曼湾到马六甲预计长达一个月的漫长航程,这才仅仅三天,尼克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必须得找点事情做,让大家动起来,把注意力从这该死的寂静中转移开。’陆明锐蹙眉思索着。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打牌!对啊,以前船上的郑大副他们,在漫长的航行中最热衷的就是围坐在一起打扑克,香烟、茶水、瓜子,能鏖战一整天!这几乎是所有航海人对抗无聊的终极法宝之一。
他自己这几天也过得并不轻松。刻意地与苏澜和萧语微保持着安全距离,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好不容易被过肩摔和冷水澡压下去的邪火又会死灰复燃。苏澜似乎总能找到充实自己的方式,她保持着军人的高度自律,洗刷、打扫、锻炼,将船上的生活安排得如同军营般井井有条,那飒爽的身影和专注的神情,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警告和诱惑。而萧语微,则大部分时间被黏人的萧兔兔“霸占”着,母女二人形影不离,让他难以找到接近的机会。三个人就在这种有意无意的回避与忙碌中,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也让之前那几乎要燃起的激情,暂时冷却了下来。
“尼克,”陆明锐走上前,拍了拍还在对着大海大喊大叫的好友肩膀,“别嚎了,嗓子喊哑了也没人听得到。打牌不?我记得沙龙区有扑克。”
尼克猛地转过头,眼睛里的烦躁被一丝亮光取代:“行啊!这是个主意!几个人?”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问问呗,我估计也就我,你,裴清,再加上大发,四个人刚好一桌。”陆明锐盘算着。
“成!你去拿牌,我去叫人,医疗舱集合!”尼克立刻恢复了行动力,一如既往地将陈大发的所在地定为活动中心。
陆明锐点头,转身朝着位于主甲板的沙龙区走去。推开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温暖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咖啡香和薰衣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沙龙区内灯光柔和,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正播放着一部色彩明亮的动画电影,音效欢快,与窗外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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