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女横行天下 第129章 岁除欢宴 霄汉情书

而我坐在车里，依偎在妈妈身旁，静静听着她轻言细语叮嘱着过年的习俗、饭菜的讲究，每一个字都熨帖进心底最柔软处，我悄悄攥紧妈妈的手，像是要攥住这失而复得的亲情，生怕一松手，一切又成梦幻泡影。

回到家，自动大门缓缓敞开，偌大的院子映入眼帘。

庭院里，张灯结彩，彩带飘舞，大红灯笼把整个院子都映得红彤彤的。

目光再往前，别墅静静立在院子中间，米白色的外墙在灯笼红光映衬下，多了几分暖色调的温馨。

踏入屋内，暖意裹挟着馥郁的花香、果香扑面而来，水晶吊灯洒下暖黄光芒，墙上的大红福字、窗边精致的中国结、摆满桌案的糖果瓜果，还有四处点缀的鲜花绿植，共同编织出一幅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团圆图景。

一进厨房，便见陈姨已经在灶台前忙得热火朝天，锅里正烹着热油，滋滋作响，案板上摆满了切好的各式食材，琳琅满目。

“陈姨，我来搭把手啦，今儿这年夜饭，可得做得十全十美。”母亲笑着对陈姨说道，语气里满是亲和。

“哎呀，夫人您可算来了，有您帮忙，这年夜饭指定更出彩咯！”陈姨满脸笑意，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欣喜。

妈妈径直走向厨房，系上围裙，眼神瞬间变得笃定而专注，那精气神儿一上来，整个厨房的气场都仿佛变了，原本只是陈姨一人“指挥”着锅碗瓢盆，此刻在妈妈加入后，那些炊具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列阵更加规整，烹饪节奏也愈发明快起来。

我和黄君泽也不甘示弱，凑到近前跃跃欲试，虽说平日里厨房之事做得不多，但今儿个兴致高昂，一心想参与到这充满烟火气的筹备中来。

我挽起袖子，站在水槽边，认真地清洗着青菜，嫩绿的叶片在水流下翻滚，洗去尘土，也似洗净了过往一年的疲惫与阴霾。

黄君泽则拿起菜刀，对着一块五花肉比划着，只是那手法略显生疏，切出来的肉块大小不一，引得我们一阵善意笑声。

“黄君泽，你这是切肉呢，还是雕花呀，大小这么不均匀。”我笑着调侃道。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咧咧嘴：“这不是头一回嘛，重在参与，我这学习能力可强着呢，保准后面越切越好。”

母亲在一旁温柔指导：“君泽，切肉得稳着点儿劲，刀要垂直，慢慢来。”边说着，手上还麻利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那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闹腾。

在母亲和陈姨的默契配合下，一道道佳肴陆续出锅，有的装盘，有的还在灶台上小火慢炖着保温。

我和黄君泽穿梭其中，递调料、拿盘子，偶尔因为手脚慌乱碰倒个小勺啥的，又是一阵轻笑，可这笑声里，满是阖家欢乐的温馨。

清蒸鱼摆上桌，鱼身泛着油亮光泽，葱姜蒜点缀其上，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寓意着“年年有余”。

红烧猪蹄红得透亮，软糯q弹，在盘中颤颤巍巍，承载着“招财进宝”的祈愿。

母亲拿手的“茶香虾仁”更是一绝，虾仁饱满鲜嫩，裹挟着淡淡茶香，入口爽滑，别具风味。

餐桌中央，火锅正咕噜咕噜翻滚着，鸡汤打底，融入茶叶清香，配菜在锅中欢快跳跃、沉浮翻滚，恰似生活的波折起伏，历经涮煮，化为舌尖的美满滋味。

开餐前，我悄悄地上楼，在房间里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的那几秒，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听筒里传来“嘟——嘟——”的长音，每一声都在叩击着我紧绷的神经。

“喂？”师父那熟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终于传来，一瞬间，眼眶竟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往昔师徒相伴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里翻涌。

“师父，新年快乐。”我努力稳着语调，可出口的声音仍带着几分颤抖，“今天我接妈妈来家里过除夕，本应是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可您不在，我心里空落落的，给您打个电话拜年啦。”

师父在那头轻轻笑了声，“洛书，新年好，我好好的你别担心。”我吸了吸鼻子，点头应着。

尽管师父看不到，我像是面对着他继续说：“以前过年都是和师父一起，虽然吃着粗茶淡饭，但是感觉特别幸福。”

“你呀，如今出师了，该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别老念着过去。”师父语重心长地劝着。

可我听得出他话里藏着的不舍与牵挂，“师父，我懂，可每次做菜，还是下意识按您教的步骤来，今天这餐饭，我做了好几道拿手菜，都是小时候从您那儿学来的，也想着要是您能尝尝多好。”

师父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带着欣慰，“师父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你的心意师父领了，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挂电话前，师父还不忘叮嘱我别误了开餐，家人正等着。

搁下听筒，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抹眼角残留的泪意，想着：“师父啥时候能下山和我们一家一起团聚呀。”

带着师父的期许与教诲，步伐坚定地下楼，迈向这满是烟火气与亲情的餐桌。

窗外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年夜饭正式开场。

大家围坐桌旁，黄君泽率先举杯，目光诚挚，声音洪亮：“妈，洛书，这一杯敬旧年，过往风雨虽多，但咱们一家人不离不弃，携手挺过；再敬新岁，愿日子似这满桌好菜，红红火火，平安喜乐，岁岁团圆！”酒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恰似新春的第一记钟声，敲响了新岁的希望之门。

我端起酒杯，望着眼前的母亲和黄君泽，泪水终是夺眶而出，混着笑容滑落脸颊：“妈，今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年，有您在，家才像家，以后年年咱们都要这么团团圆圆的。”说罢，仰头一饮而尽，那酒入喉，辛辣中满是甘甜，如同此刻的生活，历经苦难，终迎来满溢亲情与希望的团圆盛宴。

窗外，烟火准时腾空而起，五彩斑斓绽放在墨色夜空，光芒透过窗棂，洒在满是笑意的脸庞上，映照出亲情的醇厚与温暖。

此刻，屋内笑语盈盈，屋外烟火绚烂，往昔阴霾在这团圆盛景中消散如烟，新岁序章，于烟火与温情间徐徐铺展，满是爱与希望，熠熠生辉，一路向前。

我多么渴望，往后岁月，一直这样有家人在旁，纵有风雨，亦是坦途。

年夜饭后，屋内暖意融融，可这周身的温热，又怎比得上此刻心间满溢的亲情热度。

大家围坐在雅致的茶桌旁，妈妈熟稔地取出她珍藏的茶叶，那是一罐色泽乌润、条索紧结的普洱，叶片间似藏着悠悠岁月的芬芳。

她微笑着将茶叶轻投入紫砂壶，手法娴熟又透着优雅，再缓缓注入沸水，瞬间，茶香袅袅升腾，如轻烟般缭绕在屋内，馥郁的香气氤氲开来，为这除夕的夜晚更添几分雅致韵味。

虽说往昔因那场大火，将我小时候的照片都烧光了，许多具象的童年画面没了承载之物，可回忆这东西，恰似埋在心底的种子，总能在这般温馨时刻破土萌芽、肆意生长。

妈妈抬手轻轻理了理鬓边发丝，眼眸中映着暖黄色的灯光，充满温柔的神色，她悠悠开口道：“洛书啊，虽说照片没了，可你小时候的事儿，桩桩件件我都记在心里呐。那时你刚学会走路，像只小鸭子似的，晃悠着身子，还非要逞强自己去追院子里的蝴蝶，一个不稳，摔得满脸尘土，小嘴一撇就要哭，可一瞧见蝴蝶又乐颠颠地爬起来接着追，那股子倔强劲儿哟，和现在一模一样。”说着，妈妈嘴角噙着笑，眼角细纹里都藏满了宠溺。

黄君泽在一旁听得入神，打趣道：“原来洛书打小就是个不服输的，怪不得碰上啥事儿都能扛下来，有这股子韧性在，遇到再大的艰难也只能甘拜下风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往昔岁月透过言语勾勒出大致轮廓，在这除夕夜里鲜活起来。

窗外寒风轻叩窗棂，无损屋内温情分毫。

眼见零点渐近，我与黄君泽相视一笑，兴致勃勃迈向庭院，准备开启一场烟火盛会。

庭院中，诸多烟花早已排列好，其中一款特制烟花鹤立鸡群，夺人眼目。

那是黄君泽瞒着我，耗费诸多心血，特意为这个除夕精心定制的“惊喜之作”。

烟花体型硕大，筒身绘着细腻精致、寓意吉祥的金红彩绘，彩带与流苏随风轻舞，恰似盛装打扮的梦幻堡垒，周身散发着神秘又迷人的气息，静静蛰伏，积蓄着足以点亮夜空的磅礴力量。

黄君泽手持打火机，走到近前，侧身挡着风，小心翼翼点燃引线，神情专注地看着引线“滋滋”轻响。

转瞬，“嗖”的一声，烟花如离弦之箭，呼啸着冲向夜空，在众人翘首以盼中，轰然炸开。

烟火迸溅，光芒璀璨间，竟神奇地勾勒出“洛书新年快乐”几个大字，熠熠生辉，高悬天际，周边繁星仿若自惭形秽，沦为其璀璨光芒下的黯淡点缀。

每一个字，都是他无声爱意的凝萃，蘸满了对我的深情与关怀，这独一份的真挚祝福，摒弃了寻常言语的直白，借由这般绚烂且震撼的方式，将炽热深情诉诸夜空，化为直击灵魂的告白。

这世间情动，不过是烟火绚烂时，有人将心意写满夜空，于我而言，这刻的震撼与温暖，足以抵御半生霜寒，熨帖灵魂至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