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传 第315章 菱塘星下诉心意

江南菱塘的邪雾刚散，夜色就漫了下来。村民们的篝火还在岸边跳动，阿雷正缠着老村长讨教菱角干的做法，李默在一旁整理《九界守护录》，白雪则坐在船头，望着天边的星子调试星象盘。

肖洋望着不远处独自站在菱塘边的刘云儿，脚步不自觉地轻了过去。她正低头看着水面，落云剑斜倚在身旁，月光洒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自幽冥渊那次并肩对抗虫王，她总在战后悄悄避开人群，像是在藏着什么心事。

“还在想幽冥渊的事？”肖洋的声音轻轻响起，刘云儿猛地抬头，耳尖泛起淡红，赶紧移开目光：“没、没有，只是觉得今晚的菱塘……格外安静。”

水面映着两人的影子，风吹过菱叶，沙沙声像是在打掩护。肖洋看着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剑鞘的小动作，忽然想起上次在竹海，她为了护他挡住邪丝，冰纹剑鞘上留下的那道划痕；想起北境雪夜，她悄悄把暖手的灵力渡给冻得发抖的孩童，自己却攥着冰剑站在寒风里。

“云儿，”肖洋的声音比月色更柔，“从渔湾村的兽潮，到幽冥渊的虫王，每次并肩，我都在想……往后九界的路，我不想再让你独自扛着。”

刘云儿猛地攥紧剑鞘，抬头时眼里盛着星光，还有藏不住的慌乱：“肖洋，我……”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阿雷的喊声：“肖洋哥！云儿姐！村长煮了新的菱角汤，快回来喝啊！”

两人同时回头，就见阿雷举着汤碗，正踮着脚往这边望。刘云儿赶紧转身：“先、先去喝汤吧，不然凉了。”可刚走两步，手腕就被肖洋轻轻攥住——他掌心的九界印玺泛着淡淡的金光，暖意顺着指尖传过来，驱散了她指尖的微凉。

“等处理完所有邪祟，”肖洋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带你去北境看雪灯，去西域尝刚摘的葡萄，去江南看菱花满塘——不是以‘主宰’和‘伙伴’的身份，是……”

“肖洋哥！云儿姐！汤要凉透啦！”阿雷的声音又一次打断，这次还带着李默无奈的劝阻：“你别喊那么大声！”

刘云儿的耳尖红得更厉害，轻轻挣开肖洋的手，转身往篝火那边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回头时眼里带着笑：“那……你可得说到做到，别让我等太久。”

月光下，她的笑容比菱塘里的星光更亮。肖洋站在原地，掌心还留着她手腕的温度，九界印玺的金光竟比往常更暖——原来守护九界的意义，除了生灵的安宁，还有一份藏在并肩作战里的心意，等着在合适的月色下，慢慢说出口。

等两人回到篝火旁，阿雷还在抱怨：“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喊了半天都不答应！”白雪递过一碗菱角汤，眼尾带着笑意：“星象显示，今晚的‘牵机星’格外亮，适合……说心事。”

刘云儿接过汤碗，低头时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肖洋看着她，也跟着笑起来。菱塘的风带着甜香，远处的星子眨着眼睛，连阿雷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成了最好的背景音。

第二天清晨，和平号升空时，刘云儿站在肖洋身旁，望着下方的菱塘。他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手臂轻轻碰到她的

和平号再次落在北境雪原时，正赶上一场初雪。张大叔早就在帐篷外挂好了冰灯，孩童们举着雪球跑来跑去，阿雷一落地就抱着冻梨往雪地里冲，喊着要堆个“比上次更大的雪人”，李默和白雪跟在后面，无奈又好笑地收拾着他散落的灵鱼干。

肖洋望着刘云儿站在冰灯旁的身影，轻声说：“要不要去雪坡上走走？上次你说想看北境的星空，今晚云少，能看清银河。”刘云儿指尖微顿，随即点头，跟着他往雪坡走去。

雪地上的脚印一前一后，冰灯的光在身后拉得很长。肖洋忽然停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东西——是他在江南菱塘边，用竹篾和菱叶编的小灯笼，里面还嵌着颗小小的星象石，轻轻一捏就泛出暖黄的光，像把江南的暖阳装进了灯笼里。

“上次在菱塘没来得及给你，”肖洋将灯笼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想着北境冷，这灯笼能暖点手。”

刘云儿接过灯笼，暖光映在她眼底，耳尖又泛起淡红。她想起上次幽冥渊，虫王喷出毒液时，肖洋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想起竹海清剿邪丝，他怕她冻着，悄悄往她身边凑了凑，用九界印玺的余温帮她暖手——那些藏在战斗里的细碎温柔，原来他都记着，她也都没忘。

“肖洋，”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落，“上次在菱塘你没说完的话……我还等着。”

肖洋的心猛地一跳，转身面对她，雪光映着他的眼睛，格外认真：“我想说，往后九界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巡查，我都想和你一起。等彻底清完邪祟，我想陪你在北境看雪灯挂满雪原，在西域的葡萄架下数星子，在江南的菱塘边听风——不是伙伴，是想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

他说着，从腕间解下一串银丝，上面串着颗小小的九界印玺碎片，是他特意从印玺边缘打磨下来的，泛着温和的金光：“这碎片能感应到我的灵力，往后哪怕暂时分开，你也能知道我平安。”

刘云儿望着他递来的银丝，眼眶微微发热。她抬手，让他把银丝系在自己腕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我也想……以后不管是清邪祟，还是看风景，都和你一起。”

暖黄的灯笼光、冰灯的冷光，还有星空的银光，交织在两人周身。远处传来阿雷的喊声：“肖洋哥！云儿姐！张大叔煮了冻梨汤，再不来就被我喝光啦！”

肖洋牵起刘云儿的手，她没有挣开，任由他牵着往帐篷走。雪地里的脚印终于并在了一起，暖光从灯笼里漏出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雪风都变得温柔。

回到帐篷时，阿雷正捧着汤碗猛喝，见他们牵手进来，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手拉手！是不是偷偷去堆雪人不带我？”李默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白雪则笑着递过两碗冻梨汤：“别闹，快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刘云儿低头喝着汤，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肖洋看着她，也跟着笑起来。帐篷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冻梨汤的甜香漫在空气里，阿雷还在叽叽喳喳说要教他们堆雪人，可这一次，肖洋和刘云儿都没觉得吵——原来最好的时光，就是身边有并肩的伙伴，有想牵着手一起走的人，有满室的暖意和烟火气。

第二天清晨，和平号升空时，刘云儿腕间的银丝泛着微光，和肖洋掌心的九界印玺遥遥呼应。他们并肩站在船头，望着下方渐渐远去的雪原和冰灯，相视一笑——

和平号落在西域绿洲时，正是葡萄成熟最盛的时节。阿达木大叔早已在葡萄架下摆好了矮桌，陶碗里盛着冰镇的葡萄汁，阿雷一落地就扑过去抓葡萄，嘴里还嚷嚷着“这次要吃够三串”，李默在一旁无奈地帮他接住掉在衣襟上的葡萄籽。

肖洋看了眼身旁的刘云儿，轻声提议：“要不要去上次阿依莎送星灯的那片葡园？她说今年新做了会转的星灯，晚上点亮很好看。”刘云儿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银丝，点头应下，两人悄悄跟在阿雷身后，往葡园深处走去。

葡园深处的木架上，果然挂着几盏新做的星灯——阿依莎在灯面绘了九色祥云，灯芯嵌了西域特有的荧光石，天一擦黑就泛着柔和的蓝绿光，风一吹，灯穗轻轻晃动，像把夜空的星星摘下来挂在了架上。

肖洋从储物袋里取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对银镯，镯身上刻着细碎的葡萄纹，还缀着小小的铃铛，轻轻一碰就发出清脆的响。“上次在北境雪坡，只给了你银丝，”他执起她的手，将银镯轻轻套在她腕间，铃铛轻响，和她腕间银丝的微光相映，“这对镯子，是用西域的寒银做的，能抵寒气，也……算我给你的承诺。”

刘云儿看着腕间的银镯，指尖轻轻碰了碰铃铛，声音软下来：“你上次说，要陪我看遍九界的风景，可别忘了。”肖洋握紧她的手，掌心的九界印玺泛出温和的金光，正好落在银镯上，让葡萄纹显得格外清晰：“不会忘。等清完最后一处邪祟，我们就从西域开始，把之前错过的风景，都补回来——陪你摘最甜的葡萄，看阿依莎做星灯，听阿达木大叔讲商队的故事。”

两人并肩坐在葡架下，星灯的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远处传来阿依莎的笑声，还有阿雷喊着“谁偷了我的葡萄”的嚷嚷，刘云儿忍不住笑出声：“阿雷要是知道我们在这儿，肯定又要抱怨没带他来。”肖洋也笑：“等回去给他留串最大的蜜露串，他就不闹了。”

正说着，阿依莎提着一盏新星灯跑过来，看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和刘云儿腕间的银镯，眼睛一亮：“肖洋哥哥，刘云儿姐姐，你们是在……定亲吗？我娘说，戴成对的银饰，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刘云儿的耳尖瞬间红透，肖洋却坦然点头，还从储物袋里取出颗从江南带的菱角糖递给阿依莎：“算是。等以后，我们会常来陪你做星灯。”阿依莎接过糖，笑得露出小虎牙：“那我要做更大的星灯，挂满整个葡园！”

等三人回到葡萄架下，阿雷正举着半串葡萄嘟囔，看到刘云儿腕间的银镯，突然瞪大眼睛：“云儿姐，你这镯子好漂亮！肖洋哥，你怎么不给我也做一个？”白雪递过一碗葡萄汁，笑着说：“这是成对的，给你做了也没人跟你凑一对啊。”阿雷摸了摸头，似懂非懂地又抓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当晚，绿洲的篝火旁，阿达木大叔弹着冬不拉，村民们围着篝火唱歌。肖洋和刘云儿并肩坐在角落，银镯偶尔相碰，发出细碎的响。他悄悄往她那边靠了靠，轻声说：“以后不管到九界的哪处，只要听到这铃铛响，我就知道你在身边。”刘云儿抬头看他，眼里盛着星灯的光，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清晨，和平号升空时，阿依莎举着新做的星灯追过来，喊着“下次来一定要带喜糖”。刘云儿望着下方渐渐远去的绿洲和星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