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酒吧的灯光在凌晨时分渐渐暗了下去,王宁却毫无睡意。他坐在吧台前,手指摩挲着虎爷留下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地址“城南红光工地”几个字被他看了无数遍,边角都快被捻得起了毛。老陈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面前:“别琢磨了,先喝口水。刀疤刘那笔账,不是那么好要的。”
王宁抬起头,眼底还带着酒后的红血丝:“陈哥,我知道难。但虎爷既然点了我,要是办不成,不仅我没面子,咱们酒吧也会受牵连。”老陈坐在他对面,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虎爷找你,不光是因为你是宁叔的儿子,更因为他想在南城找个靠谱的人。你爸当年在道上的名声,虎爷一直记着。”
王宁攥紧了手里的纸条:“我爸的名声是他的,我想凭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老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骨气。但刀疤刘不一样,他混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耍赖和躲债。你去了工地,别硬碰硬。”
第二天一早,王宁按照纸条上的地址,骑着电动车往红光工地赶。秋末的清晨带着寒气,路边的树叶落了一地,被风吹得打着旋儿。工地门口围着一圈铁丝网,里面传来机器的轰鸣声。王宁把电动车停在路边,顺着铁丝网往里看,只见里面堆满了建筑材料,几个工人正扛着钢筋往楼上运。
他走到工地门口的保安室,敲了敲门。一个穿着保安服、头发花白的老头探出头来:“你找谁?”王宁笑着说:“大爷,我找刀疤刘,请问您知道他在哪儿吗?”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警惕地问:“你找他干什么?他欠你钱了?”
王宁心里一动,看来刀疤刘在这里确实很出名,而且欠了不少人的钱。“算是吧,我找他有点事。”王宁说。老头叹了口气:“他就在里面的临时工棚里,不过你可别闹事啊。他最近天天被工人堵着要工资,心情很不好。”
王宁谢过老头,走进工地。工地里到处都是灰尘,脚下的路坑坑洼洼的。他按照老头指的方向,找到了临时工棚。临时工棚是用彩钢板搭成的,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刀疤刘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计算器,眉头紧锁地算着什么。
他穿着一件沾满灰尘的迷彩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看起来很吓人。听到脚步声,刀疤刘抬起头,看到王宁,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王宁走到他面前,平静地说:“我是夜火酒吧的王宁,虎爷让我来跟你要那二十万的账。”刀疤刘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虎爷?他还没死心啊?我现在没钱,你让他再等几年吧。”
王宁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没有生气:“刀疤刘,我知道你现在没钱。但虎爷的脾气你也知道,这笔钱你要是不还,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刀疤刘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摔:“放过我?我现在都快被工人逼死了,哪还有钱还他?”
王宁看了看临时工棚里的情况,桌子上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泡面,墙角堆着几件破旧的衣服,看起来确实很落魄。“你为什么会欠工人工资?”王宁问。刀疤刘叹了口气:“我承包了这个工地的一部分工程,本来开发商答应月底给我工程款,结果到现在都没给。我手里的钱都垫进去了,根本没钱给工人发工资。”
王宁皱起眉头:“你没去找开发商要工程款吗?”刀疤刘苦笑一声:“找了,怎么没找?我天天去开发商的公司堵门,可他们要么不见我,要么就说没钱。我也没办法啊。”
王宁想起上次在李建国的工地上,遇到工人讨薪的事。他觉得刀疤刘虽然是混道上的,但现在确实有难处。“你有和开发商签订的合同吗?”王宁问。刀疤刘点点头:“有,就在抽屉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皱巴巴的合同,递给王宁。
王宁仔细看了看合同,上面写着开发商应该在月底支付工程款,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开发商确实违约了。“我认识一个开发商的朋友,或许能帮你问问。”王宁说。刀疤刘眼睛一亮:“真的?你真的能帮我?”
王宁点点头:“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但我可以试试。不过,要是我帮你把工程款要回来了,你得把欠虎爷的钱还了。”刀疤刘连忙说:“没问题!只要你能帮我要回工程款,我肯定先还虎爷的钱。”
王宁拿出手机,给李建国打了个电话。李建国在工地上做材料供应,认识不少开发商的人。“李哥,我有个朋友承包了红光工地的工程,开发商拖欠他工程款,你能帮我问问吗?”王宁说。
李建国在电话里说:“红光工地的开发商是张老板,我认识他。我帮你问问他是什么情况。”挂了电话后,王宁对刀疤刘说:“我朋友帮你去问了,你等我消息。”刀疤刘感激地说:“谢谢你,小兄弟。要是真能把工程款要回来,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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