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凝视着宋明月耳垂处的焦黑灼伤,这种以血为引的秘传灵物,多有反噬之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宋明月究竟为何甘冒如此奇险?
只见她稳了稳情绪,掏出丝帕擦拭耳垂伤处,然后取出一小瓶药膏轻轻涂抹。
她手法娴熟,显然已非第一次应对这种伤势。
林睿心中翻涌起复杂情绪。
宋明月的间谍身份已无疑问,但她为何要忍受法器反噬之苦?
若仅为金钱或权势,大可选择更安全的手段。
这其中必有隐情。
午后商业区,人潮涌动。
宋明月踩着木屐穿梭于各大商铺间,脸上恢复了那副从容优雅的表情,仿佛先前的痛苦从未发生。
林睿远远跟随,心中思绪万千。
宋明月突然脚步微顿,转入一家古玩店。
店内陈设古朴,几案上摆放着各色玉器。
她直奔柜台,与店主低声交谈几句,随后被引入后室。
林睿在店外驻足,透过窗棂观察。
古玩店四周气场古怪,隐约有阵法波动,显然不是普通商铺。
他思索片刻,没有贸然进入,而是退到街角静候。
约半个时辰后,宋明月离开古玩店,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玉盒。
她脸色略显疲惫,却也带着一丝释然,步履轻快地向林家府邸方向走去。
林睿并未立即跟上,而是悄然进入古玩店。
店主见他进门,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恢复平静:「这位公子可是寻宝而来?」
林睿随手拿起一块玉佩把玩:「方才进店的那位小姐,是我未婚妻。她最近行踪诡秘,我有些担心。」
店主面色不变:「那位小姐只是来取一件订好的礼物,公子多虑了。」
林睿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的令牌:「我想知道实情。」
店主见令牌上雕刻的「秦」字,神色剧变:「原来是秦家少主亲信。」他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那位小姐来买的是化伤丹,专治法器反噬之伤。她耳上佩戴的赤龙玉,乃是血祭法器,非血脉相连者无法驾驭。」
林睿心中一动:「血脉相连?」
店主点头:「那玉本是秦家秘宝,传说能通灵传讯,但需血脉之力催动,寻常人触之必遭反噬。」
林睿若有所思,付了一锭银子离开。
秦家秘宝?
宋明月与秦家有何渊源?
她耳上佩戴的玉坠,竟是需要血脉之力才能驾驭的传讯法器?
他回想起宋明月每次使用玉坠后,耳垂都会有短暂红肿。
原来并非化妆品过敏,而是法器反噬的伤痕。
回府路上,林睿调整思路,决定直接试探。
豪宅内,宋明月正在书房整理文件。
林睿推门而入,笑道:「工作这么勤奋?」
宋明月抬头微笑:「有几份合约需要复核。」她下意识用发丝遮掩耳垂,但林睿还是看到了一丝未消的红肿。
林睿假装无意问道:「那条玉坠不错,是家传之物?」他走近几步,「看起来很古老。」
宋明月指尖轻抚耳垂:「不算家传,只是与弟弟的信物。」她声音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林睿点头,不再追问。
心中却暗自记下这是宋明月首次提及家人。
通过先前在古玩店获得的信息,这玉坠与秦家有关,而宋明月称之为与弟弟的信物——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注视着宋明月的侧脸,思索着她与秦家可能的联系。
秦家灭门已有十年,唯一幸存的少主秦朗如今已成为金陵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宋明月是替秦朗做事?
还是与那个传说中失踪的秦家幼子有关?
当晚十点,古旧庙宇后的香火巷,幽暗的烛光下,林睿隐藏在石柱后。
手中摄魂盘对准二十米外的角落。
月光穿过破旧的窗棂,洒在满是香灰的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宋明月再次与李刚秘密会面。
她今晚换了一身暗色劲装,耳坠依然佩戴,但用黑纱半遮,似乎是为了避免光芒外泄。
「罗总很不满意。」李刚递过一个锦囊,「这是最后通牒。如果三日后你还不能提供秦氏并购计划的详细资料,罗总会重新考虑与你的合作。」
宋明月接过锦囊:「告诉罗总,我需要确认一件事——他是否真的参与了秦家夫妇的血门事件?」她声音低沉,透着罕见的严肃。
李刚眼神一冷:「你没资格问这个。」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拿了罗家的好处,就要办罗家的事。」
「我只是想确认自己不是在帮一个杀人凶手。」宋明月声音依然冷静,但指尖已经攥紧,关节泛白。
林睿的古玉突然发热,第四道裂纹闪烁不定。
最危险的间谍,往往是开始有了道德底线的间谍。
宋明月的质问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她对罗天成参与秦家灭门一事存有疑虑。
林睿静静操纵摄魂盘,记录下这场对话。
他看到宋明月眼中闪过的犹豫和挣扎,那不像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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