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霞光初现,老城区古玩市场已然人声鼎沸。
各色摊位依街而立,形成迷宫般的复杂格局。
铜器、瓷器、字画、玉石琳琅满目,每件物品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古董和人心一样,真伪难辨,价值悬殊。
秦朗带着林睿穿行于狭窄的石板路上,目光敏锐地扫过每个摊位。
密语中「玉兔映月」四字,让他心跳加速,父亲往事近在眼前。
他时不时摸向口袋里的猫眼石,这块石头是父亲唯一留下的遗物。
奇怪的是,今天这块石头表面似乎有了异样变化,原本青绿的表面隐约浮现出血丝般的纹路。
「朗哥,咱们来这干嘛?那个密码本上的线索就指向这?」林睿好奇地四处张望,伸手就要拿起一个瓷碗。
「别碰。」秦朗轻声制止,「赝品,釉面气泡分布均匀系现代气泵工艺,底款錾刻深度不足0.1毫米,连釉面裂纹都是人工的。」
他前世在古玩行摸爬滚打十余年,眼力早已炉火纯青。
林睿讪讪收回手,装作内行:「我就是试试你,这种假货谁看不出来。」
他连青花粉彩都分不清,纯是外行充内行。
秦朗轻笑一声,目光继续在市场中搜寻着什么。
晨风中飘来淡淡草香气,秦朗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附近几人,确认没有尾随者才稍稍放松。
「林睿,记住,古玩市场是个比武林更险恶的地方。」秦朗压低声音。
「为啥?」林睿疑惑地挠头。
「因为这里不仅要防刀剑,还要防嘴上无毛的小骗子。」秦朗指了指前方一个笑容可掬的青年小贩。
那小贩正向一位中年妇女热情推销所谓的「唐三彩」,实则是现代烧制的赝品。
细看之下,那所谓的「唐三彩」釉面光泽过于均匀,细微裂纹走向一致,全是现代工艺的特征。
秦朗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古玩市场如同一片森林,猎人与猎物角色常常互换。
他们来到一家门面不大但装修考究的古玩店,店名「天工阁」。
青灰色的砖墙透着岁月沧桑,门楣上方悬挂着一块看似普通的黑色匾额。
细看之下,匾额上有一道几不可察的裂痕,形似一轮弯月。
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商人,见有客人进门,忙放下手中茶杯迎上前。
「两位贵客光临,想看点什么?」店主笑容可掬,目光却在秦朗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秦朗不动声色:「听说您这有件康熙年间的青花瓷,想请您出来见见。」
店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身进了里间。
林睿低声问道:「朗哥,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秦朗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摸了摸口袋里的猫眼石。
奇怪的是,石头似乎变得滚烫,让他指尖一阵发麻。
片刻后,店主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包裹严实的盒子,动作轻柔地掀开。
盒中是一件青花云龙纹大瓶,釉色莹润,纹饰清晰。
「好眼力,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店主得意道,「康熙四十三年的官窑作品,您看这底款...」
秦朗轻轻拿起瓷瓶,指尖在底部轻轻摩挲:「这是民窑仿品,最多二十年历史。」
行内人说真话,外行人信传说,古玩江湖就是如此。
店主脸色一变,随即强笑道:「这位先生真会开玩笑,这可是经过鉴定的...」
秦朗打断他:「底款笔触太重,胎釉交接处有明显机械切割痕迹,釉面光泽度超过90%,远高于古瓷。」
他轻轻敲了敲瓶身,「听这声音,胎质太密实,陶泥提纯度达到现代标准。您是行家,何必糊弄我?」
店内一片寂静。
窗外传来早市的嘈杂声,反衬出店内的紧张氛围。
林睿悄悄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冲突。
店主表情变了数变,终于叹气:「先生好眼力,是在下眼拙。不知先生究竟想看什么?」
「我在寻找一件特殊的古玉,传闻与『玉兔映月』有关。」
说出这句话时,秦朗感觉口袋中的猫眼石似乎轻微震动了一下。
店主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先生贵姓?」
「姓秦。」
「可是...秦远山之子?」店主声音有些颤抖。
命运齿轮转动,被隐藏的谜团即将揭开面纱。
林睿警觉地上前一步,挡在秦朗身前。
秦朗却微微一笑:「老板认识家父?」
父亲身影在二十年后浮现,令他既期待又恐惧。
店主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请随我来。」
他带着两人穿过狭窄的过道,穿过后院,来到一间隐蔽的小茶室。
茶室装潢古朴,四壁挂着古画,中央一张檀木茶几上摆放着精致茶具。
店主关好门窗,又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外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这里安全,我们可以畅所欲言。」他沏了一壶上好龙井。
茶香四溢间,林睿悄悄打量着房间角落的一个古旧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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