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兴听了妻子的话,也只好放弃了垒新灶的念头。人情欠得太多,真不好还。
“苏淮,你小子就不该馋哥们,你有这锅和灶,回头少不了我们要来蹭饭吃。”
“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现在少蹭饭了似的。你看人家老秦,光吃饭不吭声,连肚子里的屁都硬憋着。生怕我说他表示抗议。”苏淮指了指正在干饭的秦少海。
秦少海听到苏淮损自己,他刚要抬头反驳两句,结果后面传来了连续三响。
大家被秦少海的动静搞得哭笑不得。
“我说老秦,我的好哥哥嘞。你也注意点场合。咱们这可是吃饭呢,你一连三响,这谁能受得了。再说了,有意见你用嘴提,不至于这样来打我的脸吧。”苏淮略略调侃了两句。
苏淮对秦少海没有嫌弃,谁叫两个人上一世是最好的哥们呢。
“嗯……”秦少海不以为意,继续干着他碗里的饭。只是用鼻子来表示一下。
吃过饭之后,秦少海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这才缓缓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吃饭,比这件事情还要美好的是吃苏淮做的饭,更美好的事情是免费蹭苏淮做的饭。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老秦,你怎么用嘴说话了?你不是习惯用屁股做诗的吗?”孙福兴也调侃了秦少海一句。
“刚才那三响,只是序曲。现在才是正文儿。”
众人看着秦少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都是很无语。
“老秦,接下来我的木工坊要开始干活了,要不然我找支书申请一下,你就过来给我帮忙吧。我保证每天你能拿八个工分。虽然比去地里干活少了两个分,可胜在天天都有呀。”
苏淮真想把手艺教给自己的朋友,等到自己走的时候,他也能打些简单的家具。靠着这门手艺,他在这大湾村里就受不了苦。
“还得是我兄弟。哥哥我同意了,一会儿你就去给我办这件事吧。不过我少了两个工分,回头你得拿好饭好菜给我补上。”秦少海还在不停地拍打着肚皮,很有些享受当下的意思。
秦少海这些话多少带着无耻,让众人听了之后,不得不佩服他的脸皮厚度。就连苏淮都想抽自己的嘴巴,怪自己只想着哥们兄弟情,忘了他的无赖。
“好家伙,秦少海你当回人吧。苏淮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还这么随意地使唤人家,还要蹭吃蹭喝。苏淮,要不然我给你打下手吧。八个工分我不嫌少,实在不行的话,七个工分我也干。我可比老秦强多了,干活不惜力。”齐胜利指责完秦少海,还推销了一下自己。
这么好的事情,谁见了不眼红。
“齐胜利,你就别做这春秋大梦了。苏淮肯定要我不要你,谁叫他是我兄弟呢。”秦少海的两手一摊,表示很无奈。
大家被秦少海的行为,再一次刷新了对无耻的认识。
张蕊则一点不好的感觉都没有,她的心在苏淮身上,所以苏淮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
再说了,秦少海除了好吃一点,懒做一点,别的毛病一点儿都没有。最关键的是,自打自己和苏淮确定了关系之后,老秦是最尊重自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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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高原上的夏天,最是可爱。日头长,云彩少,但并没有给人们带来炎热的感觉,甚至夜里睡在炕上还要盖上薄被。
该种的已经种进了地里,该忙的也都忙得差不多了。村里人难得清闲两天。
所谓的清闲也只是相对来说。农民,一年四季都有忙不完的活,做不完的工。
庄稼种子是种进了地里,但肥料得按计划追吧,草总得锄锄吧,虫子也得靠人工捉一下的……
至于队里、公社里、县里安排的其它活计,那更是数不胜数。
反正不能让人闲着。这样也好,没有娱乐的年代里,闲下来的人容易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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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跟苏淮不再沾一点边儿,因为他和他的婆姨再不用出工下地了。他已经被村里分配成了专职木匠,只要待在木工坊里干活就好。
苏淮正式开工的第二天,他又到村委会来找吴永贵。
“苏淮娃,你又来找俄做甚?”
“支书,俄要借村里的驴车用上几天。对咧,村里还要给俄准备些麦草。”苏淮直接说明来意。
“你要麦草做甚?”吴永贵一脸的不解。
你一个木匠,不应该天天和木头打交道吗,怎么还要麦草嘞。
“是这样,俄要先和俄婆姨脱些土坯出来。”
“你这娃,好好做你的木工才是正理,怎么又想做土坯嘞?院墙不是给你们垒起来了么。”吴永贵更不明白了。
“是这,整根的木头可不好阴干,俄要先破成板,这样阴干得快。有个十天半个月,第一批板估计就差不多嘞。俄想着板和板之间用土坯隔开,这样通风更好……”苏淮说着自己的计划。
吴永贵听明白了苏淮的意思,他一拍自己的大腿,直接站了起来。
“苏淮娃,刚才俄还差点错怪了你。这,土坯俄安排人来做,你只要破开木板就好。俄一会就安排些人脱土坯去。这么累的活,你个小娃娃就别干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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