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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八零飒爽女主持,开局惊艳全场 > 第339章 坏掉的才是真话筒

江畔的风依旧凛冽,吹拂着那些被晨露打湿的手写留言。

七张薄薄的纸片,像七片顽固的叶子,在金属栏杆上瑟瑟发抖,却固执地不肯离去。

每一张,都是一个未竟的故事,一个无声的呐喊。

“我录了三遍,最后那句还是没敢说完。”

“昨天有个小孩用自己的小喇叭念了我写的话,谢谢你,勇敢的孩子。”

“这麦克风比我的胆子大多了,它敢坏,我不敢说。”

林晚的指尖轻轻拂过纸面,感受着字迹下蕴含的颤抖与渴望。

她没有去触碰那支倾斜的话筒,仿佛那不是一个损坏的设备,而是一个正在沉睡的灵魂。

她转过身,快步走向城市苏醒的深处。

热气腾腾的早点摊,老板一边麻利地打包油条,一边对着林晚的手机抱怨:“我那孙子,翅膀硬了,叫他回家吃顿饭比登天还难,饭菜凉了,我这心也凉了……”声音里满是烟火气和无可奈何。

环卫站的休息室里,一位老环卫工摩挲着手里的保温杯,对着录音笔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老伴儿走了五年,这是我第一次想找个人说说话。以前啊,都是她听我说……”

公交调度室的角落,一个年轻的司机趁着交班间隙,飞快地说道:“我……我喜欢37路末班车的那个女孩,她总是在倒数第二站下车,戴着个兔子耳机的那个……算了,当我没说。”

林晚收集了十余段这样的口述录音,它们粗糙、真实,夹杂着城市的噪音和生活的喘息。

她没有做任何剪辑,甚至连那些犹豫的停顿、尴尬的清嗓都完整保留。

回到工作室,她将这些原始音频文件导入“脉搏协议”的内部测试频道,命名为——《无设备日记》。

当晚,一个系统算法的微小意外,让这个本该沉睡在测试服的合集,被自动推送到了数个本地大型社区群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没有华丽的配乐,没有专业的主持,只有最朴素的人声和最真实的背景音。

然而,正是这份粗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无数颗被现代生活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

播放量在一小时内破万,评论区如潮水般涌来。

置顶的第一条评论,只有短短一句话,却仿佛一道惊雷:

“原来我们一直有话筒,只是没看见。”

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苏霓,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缓缓滑动。

林晚发来的《无设备日记》链接,她已经反复听了三遍。

当听到那位老环卫工摩挲着录音笔、欲言又止的细微摩擦声时,她的心猛地一颤。

那个动作,那个在开口前下意识寻求物理寄托的紧张姿态,与三十年前,她在国家台的直播后台,第一次面对镜头前调试设备时,自己反复摩挲导播台冰冷边缘的动作,如出一辙。

时间的洪流仿佛在这一刻倒灌,将她冲回了那个青涩又充满野心的年代。

她没有转发,也没有点赞,只是默默关掉了手机。

她从书架最深处取出一本封面泛黄、边角起毛的主持笔记,翻到扉页,用一支珍藏多年的钢笔,在自己年轻时写下的座右铭旁边,郑重地补上了一行字:

“最好的主持人,是让观众忘了你在主持。”

次日,她拨通了母校传媒学院资料馆的电话。

她建议,将自己当年捐赠的那盘职业生涯首秀的录像带,作为一门新开设的选修课的核心素材。

电话挂断前,她特别附言:“授课时,请不要讲解任何发声或台风技巧。只问学生们一个问题——如果画面里的这个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还愿不愿意听她把故事讲完?”

与此同时,科技的脉搏正以另一种方式呼应着这场无声的变革。

许文澜的监控后台,警报灯无声地闪烁着。

“破损音效”模式的使用率曲线,像坐上了火箭,陡峭上扬,尤其在三四线城市的青年用户群体中,几乎形成了一种亚文化潮流。

人们不再追求声音的完美,反而迷恋于模拟信号中断、电流干扰的“残缺美”。

但更让她感到震撼的,是另一个数据的异常。

后台开始接收到大量体积为零、时长为零的空白音频文件,上传者却不约而同地给它们命名为——“我说完了”。

这是一种行为艺术?

还是一场系统故障?

许文澜立刻调取了这些用户的后台行为数据。

一条清晰的脉络浮现出来:这些上传空白文件的用户,普遍曾在“语句漂流”功能中,多次发起过以“我不是不努力……”或“其实我想说……”开头的断句,但都无人接续,最终在数字的海洋里孤独地消散。

她的团队建议将这些“垃圾文件”标记为异常并批量删除。

许文澜却用指尖敲了敲桌子,眼神锐利:“不,这不是异常,这是信号。”

她亲自设计了一套新的交互逻辑。

当系统识别到同一用户连续三次上传空白录音后,会自动弹出一个提示框,上面没有冰冷的功能介绍,只有一行温柔的问句:

“你不是没人听,是你还不想被听见,对吗?”

该功能上线首周,“我说完了”的用户留存率,奇迹般地提升了47%。

而在法律的天平上,沉默的重量也正在被重新度量。

陆承安正在协助一个公益组织,处理一起棘手的校园心理干预纠纷。

一名抑郁症学生在校内发生意外,校方却坚称“该生从未通过任何正式渠道表达过求助信号”,试图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陆承安没有去纠缠于谈话记录或咨询预约,他申请调阅了宿舍楼道里长达一个月的监控音频。

在海量的、嘈杂的数据中,他用人工智能工具提取出一段深夜走廊里的脚步声。

这段音频长达四十三分钟,属于同一个人。

脚步声从最初的急促、凌乱,逐渐变得迟疑、沉重,最后趋于一种机械的、麻木的平稳。

那个人,在宿舍门口来回踱步,却始终没有敲响心理辅导室的门。

庭审现场,当这段单调而压抑的脚步声在肃静的法庭内响起时,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名的心悸。

陆承安关掉音频,面向法官席,声音沉稳而有力:“这不是沉默,这是在练习开口。法律如果只承认清晰的陈述和完整的证据链,就等于彻底否认了挣扎的过程本身。这段四十三分钟的徘徊,就是他最响亮的求助信号。”

法官最终采纳了其意见,裁定学校因疏于观察和主动关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庭审结束后,对方的一名教师代表低声叫住他,困惑地问:“陆律师,难道以后……走廊里的声音,也要算数吗?”

陆承安回头,目光清澈而坚定:“不该算数的是视而不见。”

风雪欲来,城市的喧嚣并未停歇。

林晚主持的线上协调会上,关于是否为全国各地的“声音驿站”统一配备抗风雪、耐严寒的高规格设备,引发了激烈讨论。

多名地方代表忧心忡忡:“现在就是因为那个麦坏了,才引起这么大反响。一旦我们修好了,装上了更结实的机器,大家是不是就又不说了?”

林晚没有直接反驳。

她暂停了议程,在共享屏幕上播放了《无设备日记》的几个片段——那个抱怨孙子的老板,那个思念亡妻的环卫工,那个羞于表白的公交司机。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各位,”林晚开口,“我们或许搞错了一件事。大家需要的不是一个永不损坏的话筒,而是一个永远存在的出口。”

她随即提出一个颠覆性的议案:“我提议,不如将原定维修预算的一半,改为‘临时出口补贴’。任何社区的任何人,只要能设立一个非电子化的、鼓励表达的站点,无论形式,都可以申请这份小额支持。”

方案全票通过。

三天后,首个获批的项目正式落地。

一个菜市场的蔬菜摊贩,在自己的摊位旁挂起了一块小黑板,旁边用粉笔写着一行朴拙的大字:“有话说不下去?写这儿,我帮你念出来。”

三天之内,那块黑板被写满,又被擦净,反复了五次。

正月十六,傍晚。

苏霓独自散步至江畔。

雪花开始零星飘落,一群孩子正叽叽喳喳地围着那支倾斜的话筒,用废弃的纸箱给它搭起一个简陋的“房子”遮雪。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一幅画贴在支架上。

画上,歪斜的麦克风长出了一双彩色的翅膀,下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它飞累了,歇一会儿。”

苏霓驻足良久,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亮的童声,似乎是一个孩子在对着江面朗读自己的作文:“……老师说,勇敢就是大声说话。但我觉得,真正的勇敢,不是说得有多响亮,而是敢于停在那个卡住的地方,不害怕,不逃跑。”

话音刚落,一阵江风呼啸而过,掠过空荡荡的话筒支架,发出细微而悠长的嗡鸣,像一声遥远的回应。

苏霓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大衣袖口里的手机猛烈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条来自许文澜的、被最高权限加密的推送信息。

信息仅有一行文字,却让苏霓的瞳孔瞬间收缩。

“E00119号站点今日接收到十七段无源信号,信号特征,与您三十年前控台上的待机电流纹路,高度匹配。”

正月十七的晨光,尚未刺破黎明前的最后一层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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