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兰瘫坐在地上,身下的骚臭味似乎都凝固了。
她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盯着不断磕头的刘局长,大脑CPU彻底干烧,冒起了阵阵青烟。
刘局长…真的跪了?
还哭了?
还求饶了?
龙神…大人?
这几个词像是一串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神经上,发出滋滋的焦糊声。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崩塌、碎裂,然后被一只无形的大脚碾成齑粉!
那几个之前帮腔质疑的沈家亲戚,脸色煞白得像刚从冷冻柜里捞出来,双腿软得像是煮烂的面条,互相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他们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引起门口那些煞神们的注意,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后悔。
早知道今天就是饿死,从楼上跳下去,也不来蹭这顿要命的庆功宴啊!
沈清秋扶着冰冷的桌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看着刘局长那卑微到极致的模样,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求饶,再看向那个从始至终连一丝目光都未曾施舍过来的背影…
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巨蟒,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窒息。
原来…刘局长之前对沈家的那点“青睐”,那些她和她母亲需要赔尽笑脸才能换来的“关照”,在汤泽天……,在龙神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那她这三年的努力,这三年的委屈求全,这三年在家族中小心翼翼的挣扎,又算什么?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眼前阵阵发黑。
原来小丑,一直是她自己,是整个沈家。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雕像般跪地的玄狼,似乎嫌刘局长的哭嚎太过聒噪,影响到了龙神的清静。
他凶戾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刘茂才身上。
没有言语。
只是极其轻微地、不耐烦地皱了一下那粗黑的眉头。
就这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却让正在疯狂磕头的刘茂才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一个激灵!
哭声戛然而止!
他瞬间闭紧了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剩下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他甚至不敢再磕头,就那么僵硬的跪伏着,像一尊被恐惧冻结的雕塑。
绝对的权力面前,连哀嚎都需要被允许。
而这无声的压迫感,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胆寒。
沈家众人和宾客们看得头皮炸裂,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汤泽天,终于动了。
他并没有回头看身后那场因他而起的卑微闹剧,也没有在意全场人员的恐惧。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动作随意得像拂去肩上的一粒微尘。
跪在前方的玄狼和朱雀瞬间领会。
两人同时起身,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绝对的服从。
汤泽天迈开脚步,终于要离开这个困了他三年、也恶心了他三年的地方。
玄狼和朱雀立刻一左一右,如同最忠诚的护卫,略微落后他半步,紧紧跟随。
门外黑压压的龙殿部众无声地让开一条通道,所有战士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跪姿,头颅低垂。
他从始至终,没有再看沈家任何人一眼。
没有看瘫软在地、丑态百出的王桂兰。
没有看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沈家众人。
更没有看那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沈清秋。
仿佛他们,连同这栋奢华却令人作呕的别墅,都只是他脚下微不足道的尘埃,连让他目光停留一瞬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极致的、冰冷的无视,比任何报复性的言语都更狠,更绝!
在走到那扇破碎的大门口时,汤泽天的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他伸出手,抓住了身上那件穿了三年、洗得发白、还沾着油渍的廉价围裙和一截袖子。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在寂静的大厅里异常清晰。
所有呆滞、惊恐、难以置信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汤泽天手中那件被扯下的、沾着油污的廉价围裙上。
它像一面屈辱的旗帜,在他指尖停留了不到半秒。
然后,被他随手一抛。
动作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留恋,仿佛丢弃的不是穿了三年、象征着他身份的衣物,而是一块真正的、令人作呕的抹布。
那围裙在空中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软塌塌地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了还在瑟瑟发抖、磕头磕得额头一片血肉模糊的刘局长头上。
刘茂才:“……”
他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额头的血腥味混合着围裙上残留的油烟味和廉价洗涤剂的味道,直冲鼻腔,呛得他差点吐出来,却又不敢动弹分毫,只能维持着跪伏的姿势,任由那件“耻辱布”罩在头顶,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这极具羞辱性的一幕,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王桂兰和所有沈家人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汤泽天甚至没有再多浪费一秒钟。
他一步踏出那扇被他部下轰碎的、象征着沈家体面的大门,身影瞬间被门外强烈的探照灯光吞没,只留下一个挺拔、冷硬、决绝到令人心寒的轮廓。
玄狼和朱雀立刻如影随形,一左一右护卫其后,动作迅捷而恭敬。
门外,那黑压压一片的龙殿部众,如同接收到无声指令的精密机器,齐刷刷起身,动作整齐划一到令人窒息。
他们迅速而有序地后撤,如同退潮的黑色海水,迅速融入车队之中。
引擎低沉轰鸣,车队开始移动,为中间那辆如同黑色帝王般的加长劳斯莱斯幻影让出通道。
天空中的直升机编队调整方向,巨大的螺旋桨搅动着气流,如同忠诚的护卫舰艇,拱卫着离去的君王。
整个过程,高效,肃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等…等等!”
瘫坐在地上的王桂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那件被扔掉的围裙刺痛了她某种奇葩的神经,又或许是极度震惊和恐惧下的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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