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的硝烟与血色,随着快艇划破的海浪,被远远抛在了身后。黎明时分,苏晚晴安全返回城东小楼。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走进那间熟悉的地下指挥中心,空气中还残留着出发前紧张筹备的气息。
她脱下沾染了污渍和淡淡硝烟味的作战服,换上简洁的常服,将自己重新包裹回苏氏集团首席执行官的身份里。镜中的女人,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带着一丝洗练过的冷冽,仿佛经过烈火淬炼的寒铁。
齐景明的死讯,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特定的圈层内激起了巨大波澜,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压制,并未在公众层面掀起多少水花。官方通报语焉不详,只提及某国际犯罪集团重要头目在公海火并中身亡。但在地下世界和某些消息灵通的顶层圈子里,这场变故引发的震动不亚于一场地震。
苏晚晴第一时间通过加密渠道,向霍廷骁表达了“合作愉快”的意向,并试探性地询问关于那个情报库以及后续对“暗河”的行动计划。
霍廷骁的回复比她预想的要快,却带着一种事务性的疏离:
“合作达成,各自善后。情报内容涉密,与你无关。‘暗河’受损,短期蛰伏,静观其变。”
言简意赅,划清界限。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个情报库),清除了齐景明这个障碍,似乎并不打算立刻与苏晚晴进行更深度的绑定或分享更多核心信息。那句“静观其变”,更像是一种告诫,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苏晚晴看着这条信息,心中并无多少意外,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冷静。霍廷骁从来就不是慈善家,他们之间的关系,本质是利益交换和互相利用。现在交易完成,他自然要收回主导权。
这样也好。苏晚晴心想。过深的依赖本身就是一种危险。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这次行动的收获,并壮大自身。
她将注意力转回了苏氏集团和“晴空”。
齐景明的覆灭,意味着针对苏氏的最直接、最凶残的威胁暂时解除。苏氏内部,经过连番风雨的洗礼,如今已是铁板一块,苏晚晴的权威无人能及。她趁势推动了一系列更深入的战略改革,将资源进一步向高科技和新兴产业倾斜,苏氏的业绩和市值持续攀升,俨然已成为国内商界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
而“晴空”,则迎来了一个爆发式的成长周期。借助从“幽灵船”行动中获得的实战经验(尤其是与屠刚手下交火的经历)和霍廷骁间接提供的“练兵场”,“晴空”的成员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战术水平都得到了极大提升。老猫利用苏晚晴提供的巨额资金,迅速搭建起一个初具规模、覆盖多个领域的情报网络和技术防御体系。白鸽建立的风险评估模型也越来越精准。阿强训练的行动组更是愈发精干。
苏晚晴正式将“晴空安全咨询公司”推向前台,以高端企业安全和风险咨询的名义,承接一些来自合作伙伴和筛选后客户的业务,既作为掩护,也借此积累明面上的资源和人脉。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苏晚晴内心深处的那根弦,从未真正放松。
屠刚的逃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那个如同毒蛇般凶狠狡诈的男人,在失去齐景明这个主心骨后,会做出什么?是就此隐匿,还是会更疯狂地报复?
更重要的是,“暗河”并未伤筋动骨。损失一个亚太区负责人,对这样一个庞大的犯罪帝国而言,或许只是断其一指。他们的沉默,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天,她正在办公室审阅一份关于人工智能在安防领域应用的收购方案,内线电话响起,秘书的声音有些异样:“苏总,前台有一位姓夜的女士找您,没有预约,但她说是您在曼谷的朋友。”
夜?夜莺?
苏晚晴心中一动。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霍廷骁授意的?
“请她到小会客室。”
片刻后,苏晚晴在小会客室里见到了夜莺。她依旧是一副干练的打扮,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在曼谷时的从容,多了些许风尘仆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夜莺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苏晚晴示意她坐下,亲自倒了杯水给她。
“苏小姐,冒昧打扰。”夜莺接过水杯,没有喝,直接切入正题,“我这次来,并非受钟先生指派,而是我个人……想寻求您的帮助。”
苏晚晴微微挑眉:“哦?请说。”
“齐景明死后,他在东南亚的一些残余势力陷入了混乱,各方都在抢夺地盘和生意渠道。”夜莺语速略快,“我……我哥哥,之前被迫为齐景明做事,负责一部分运输线。现在齐景明死了,之前觊觎这条线的一些本地势力想吞掉我们,他们手段很黑,我哥哥有危险。”
她看着苏晚晴,眼神带着恳求:“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我在曼谷见过您的手段,也知道您和……和霍先生的关系。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您能施加一些影响,或者提供一点庇护,让我哥哥能抽身出来。我们愿意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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