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白水城笼罩在一片湿热的氛围中。护城河的水位因久未降雨而明显下降,露出浅滩上嫩绿的水草。柳絮纷飞,蝉鸣初起,就在这样一个闷热的午后,一辆马车在数名武馆弟子的护送下,缓缓驶入城门。
马车径直驶向城西的潘家宅院。车内,潘二郎躺在软垫上,面色青灰,眉心一缕黑气若隐若现。周梅梅紧握着他的手,泪水无声滑落。自从在石滩镇遭遇袭击,潘二郎已昏迷整整七日。
"到了,夫人。"车夫勒住马缰,轻声提醒。
周梅梅抹去眼泪,强打精神吩咐下人将潘二郎小心抬入屋内。宅院还是离开时的模样,只是院中那棵老槐树的枝叶比往日更加茂盛,在初夏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消息很快传遍了白水城。最先赶到的是武馆馆主韩刚,他带着几位教习匆匆而来。看到榻上昏迷不醒的潘二郎,这位向来沉稳的老馆主也不禁红了眼眶。
"陈医师看过了吗?"韩刚低声问道。
周梅梅轻轻摇头:"玄武府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只说这是罕见的玄阴指伤,非寻常药石能医。"
韩刚沉默片刻,沉声道:"我已经派人四处打听,看看有没有擅长医治此类伤势的名医。只是..."他欲言又止,武馆虽在白水城有些声望,但要请动真正的名医,实在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周小娟急匆匆进来禀报:"姐姐,柳陆青派人送来了'慰问礼'。"
周梅梅脸色一白,这些日子以来,柳陆青的骚扰从未停止。即便在潘二郎重伤的情况下,那个恶魔仍不放过任何机会。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周梅梅强压着怒气说道。
然而送礼的婆子却不顾阻拦,硬是闯了进来,假惺惺地说道:"周娘子,我们宫主听说潘教习重伤,特意备了些补品。要我说啊,这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找个依靠..."
"住口!"韩刚怒喝一声,"这里不欢迎你们,立刻出去!"
那婆子讪讪离去,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周娘子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待众人离去,周梅梅独自守在潘二郎榻前。夜色渐深,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她轻轻抚摸着丈夫冰冷的手掌,泪水再次涌出。
"二郎,你一定要撑住..."她低声呢喃,"为了我,也为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就在这时,潘二郎的指尖突然微微动了一下。周梅梅惊喜地俯身,却见他眉心的黑气似乎比白日更浓了一些。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燕枭雄正在听取幽泉的汇报。
"潘二郎的伤势确实古怪。"幽泉道,"据探子回报,那玄阴指力中似乎还掺杂着其他诡异的力量。"
燕枭雄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柳陆青最近可有异动?"
"欢喜宫的人近日频繁接触城南那家新开的药铺。"幽泉答道,"那药铺表面上是卖些普通药材,但据我们调查,背后似乎有不明势力支持。"
燕枭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监视,但要小心行事。"
此时的欢喜宫内,柳陆青正听着心腹的汇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来这玄阴指的效果不错。"他轻笑道,"潘二郎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去,给周家再加把火,让那小娘子知道,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本座。"
夜深人静,周梅梅倚在榻边小憩。突然,一阵轻微响动惊醒了她。她警觉地抬头,只见窗外一道黑影迅速闪过,窗台上多了一个小纸包。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里面是几颗散发着清香的药丸,还有一张字条:"此药可暂缓伤势恶化。"
字迹清秀,与潘二郎珍藏的那本功法秘籍上的批注如出一辙。周梅梅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那位秘密传授潘二郎功法的高人?
次日清晨,她将此事告知韩刚。老馆主仔细端详着字条,沉吟道:"这字迹确实与那本秘籍上的批注相似。或许,这位高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潘二郎。"
然而就在他们商议之际,潘二郎的伤势突然恶化。那缕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脉蔓延,周梅梅惊慌失措地请来城中所有大夫,却无人能止住伤势的恶化。
"怎么办..."周梅梅瘫坐在病榻前,绝望地哭泣,"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来报:"夫人,门外有个游方郎中求见,说是能治奇难杂症。"
周梅梅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忙命人请进来。只见来人是个背着药箱的老者,衣衫朴素,双目却炯炯有神。
"让老夫看看。"老者也不多礼,直接上前为潘二郎诊脉。片刻后,他眉头紧锁:"这是玄阴指力不假,但指力中似乎还掺杂着其他剧毒。"
"可能治?"周梅梅急切地问道。
老者沉吟良久,缓缓道:"难。除非能找到施展此功法的元凶,逼问出解毒之法,或是寻到传说中的千金方传人。不过,老夫可以开个方子,暂时压制毒性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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