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隼港的喧嚣与混乱,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冲击着初来者的感官。林凡运转着敛星诀,气息收敛至筑基后期,混杂在形形色色的人流中,毫不起眼。他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破虚星瞳暗中运转,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收集着周围的环境信息、能量波动以及人群中的只言片语。
街道两旁,摊位上的货物五花八门,从还沾着星尘的稀有矿石、散发着异味的虚空兽材料、锈迹斑斑不知从哪个遗迹挖出的残破法器,到各种来路不明、效果存疑的丹药、功法玉简,应有尽有。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甚至偶尔因争执而响起的兵刃交击声,此起彼伏。
林凡走过几个售卖星图和情报的摊位,随意翻看了一下。大多是一些公开的、粗陋的星骸乱流外围地图,或者早已过时的势力信息,对他毫无用处。真正有价值的情报,不会摆在这种明面上。
他的目标,是更深处的,真正意义上的黑市。
根据从星盗记忆中获取的信息,黑隼港的黑市,并非固定在某一个建筑内,而是流动的,或者隐藏在某些看似普通的店铺背后。需要特定的引荐人,或者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与“财力”,才能接触到核心圈层。
林凡在一家挂着“老瘸子杂货”破旧招牌的店铺前停下脚步。这家店门面狭小,里面堆满了各种机械零件和废弃能量核心,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油腻工装裤、左腿装着简陋金属义肢的老者,正叼着一个古怪的烟斗,专心致志地焊接着一块电路板。
这“老瘸子”,在星盗的记忆碎片中,是一个潜在的中介人,据说只要付得起价钱,他能弄到不少违禁品,也能牵线搭桥。
林凡走进店铺,一股浓烈的机油和焊锡味道扑面而来。老瘸子头也没抬,含糊不清地说道:“随便看,明码标价,不买别碰。”
林凡没有去看那些杂物,而是走到柜台前,手指轻轻敲了敲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老瘸子这才不耐烦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和油污的脸,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上下打量着林凡。
“有事?”老瘸子吐出一口辛辣的烟雾。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小袋灵石,放在柜台上。袋口微微敞开,里面并非是通用的下品或中品灵石,而是足足二十块纯净度极高、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上品灵石!
老瘼子的眼神瞬间凝固,拿着焊枪的手微微一顿。在陨星坡这种地方,下品灵石是硬通货,但上品灵石,尤其是如此纯净的上品灵石,绝对是硬通货中的硬通货,通常只在大宗交易或者高阶修士之间流通。一个看似只有筑基后期的小子,随手拿出二十块上品灵石,这本身就不寻常。
他迅速放下焊枪,警惕地看了看店外,然后一把将灵石袋扫到柜台下,压低声音:“道友,想买什么?老瘸子我这里,可没有值这么多上品灵石的东西。”
“我不买东西,”林凡声音平静,“我想买点‘消息’,或者,去能买到消息的地方。”
老瘸子眯起眼睛,再次仔细打量林凡,似乎在评估风险与收益。片刻后,他嘶哑着嗓子道:“消息有价,但也看是什么消息。至于地方……那里只认灵石和实力,不认人。”
“带路。”林凡言简意赅,又取出十块上品灵石,推了过去。
老瘸子深吸一口气,将三十块上品灵石迅速收好,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一些。“跟我来。”他转身,一瘸一拐地朝着店铺后面走去。
穿过堆满杂物的后堂,老瘸子在一个看似是墙壁的地方摸索了几下,按下几个隐蔽的机括。一阵轻微的齿轮转动声后,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昏暗的阶梯通道。潮湿、阴冷、带着霉味和一丝血腥气的空气从通道下方涌出。
“下去,走到尽头,有人接引。记住,在里面,少说话,多听,多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老瘸子叮嘱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林凡,自顾自地返回前店。
林凡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踏入通道。墙壁在他身后无声闭合。
通道蜿蜒向下,墙壁上镶嵌着发出惨绿色光芒的苔藓,勉强提供照明。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光亮,以及隐约的嘈杂声。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由某种黑色金属打造的大门。门前站着两名身材魁梧、戴着全覆盖式金属头盔、只露出一双冰冷眼眸的守卫。他们气息强悍,赫然都是金丹初期的体修!
看到林凡走来,左侧的守卫伸出覆盖着装甲的手臂拦住,沉闷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凭证,或者证明你的资格。”
林凡心念一动,一股远超筑基后期、达到金丹中期级别的灵压瞬间释放而出,虽然一闪而逝,却让两名守卫眼神一凝,身体微微绷紧。
“金丹中期……”右侧的守卫低语一声,随即让开道路,抬手在大门旁的一个凹槽处按了一下。大门发出沉重的“轧轧”声,缓缓向内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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