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海岸礁石区,浪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远离了出云大社的喧嚣与肃杀,此地的海风似乎都带着一丝解脱的味道。
姬云岚取出的短距离传送玉符效果极佳,直接将三人送到了这处预定的安全点。她显然对此次东瀛之行做了充分准备。
白光散去,林凡迅速以神识扫过四周,确认环境安全。艾莉西亚则立刻盘膝坐下,运转《冰魄星璇》,全力疗愈肩头那道被邪异能量侵蚀的伤口。极寒之力不仅能克敌,对于冻结伤势、阻止恶化亦有奇效,但驱除那种附骨之疽般的腐蚀性能量,仍需水磨工夫。
林凡看向姬云岚,再次郑重道谢:“此次多亏姬姑娘及时援手。”若非她那一道煌煌剑罡,他想从邪神虚影和忍者围攻中夺取碎片,代价必然极大。
姬云岚神色依旧清冷,仿佛刚才那场激战只是寻常。她目光扫过正在疗伤的艾莉西亚,又落回林凡身上,淡淡道:“分内之事。龙魂司职责所在,便是监察天下超凡异动,清除‘彼界侵蚀’,护卫神州安宁。出云之事,已酝酿多时,非你二人之责,反倒因你们搅局,提前引爆,算是歪打正着。”
她话语直接,不带丝毫客套,点明林凡他们的行动虽然冒险,但客观上打乱了“黑月阁”的部署。
林凡闻言,也不在意她的直白,反而觉得这种交流方式更为爽利。他直接切入正题:“姬姑娘,关于‘黑月阁’、‘彼界侵蚀’,以及这河图洛书碎片,龙魂司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实不相瞒,我得到传承与碎片皆是机缘,对此类秘辛知之甚少。”
这是他目前最迫切想了解的。系统虽然提供了力量和方向,但在这些关乎世界本质的背景信息上,却近乎空白,需要他自己去填补。
姬云岚似乎早有预料,她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先取出一套小巧的阵旗,手法娴熟地在周围布下了一个兼具隔音、隐匿、预警功能的复合阵法,显然是为了防止接下来的谈话被窥探。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看向林凡,清冷的眸子如同寒潭:“你所问,涉及甚广。看在你们此次出力,以及你身负河洛传承的份上,我可以告知你一些非核心机密。”
她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
“‘彼界侵蚀’,并非近代才出现的现象。根据龙魂司及古老典籍记载,早在远古甚至上古时期,便有域外邪魔,或称‘旧日支配者’、‘外神’,其力量试图渗透我们这方世界。它们的存在本身,便是对现有宇宙规则、秩序、乃至生命形态的扭曲与颠覆。”
“我们所处的世界,拥有自身的‘天道法则’和‘灵气壁垒’,如同一艘航行在无尽混沌中的舟船。‘彼界’便是舟船之外的混沌暗流,充满了无序、混乱与毁灭。而‘侵蚀’,便是这些暗流找到舟船的缝隙,不断渗透、腐蚀的过程。”
林凡凝神静听,这是他第一次系统地了解到“彼界侵蚀”的本质,心中震撼莫名。这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宏大和危险。
“那‘污秽之瞳’?”林凡追问。
“那是已被记录在案的、较为活跃的‘彼界’邪神之一。”姬云岚解释道,“其力量特性偏向于‘污染’、‘吞噬’、‘精神奴役’。出云大社的仪式,便是黑月阁试图接引其一丝分神降临,并以庞大的信仰之力和灵魂能量喂养,使其能在现世暂时存续,甚至以此为坐标,逐步扩大侵蚀通道。”
“黑月阁,便是信奉‘污秽之瞳’,或者说,是信奉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庞大‘彼界’势力的组织。他们在全球范围内活动,历史悠久,行事诡秘,擅长利用人心的**和恐惧,渗透各国超凡界乃至世俗权力阶层。东瀛,因其独特的鬼神文化信仰体系以及历史上的一些变故,成为了他们重点渗透的区域之一。”
林凡若有所思:“所以,他们收集河图洛书碎片,也是为了帮助‘彼界侵蚀’?”
“准确地说,是为了‘解析’和‘对抗’。”姬云岚纠正道,“河图洛书,乃是我神州文明之源,蕴含天地至理,宇宙秩序。其力量本质,与‘彼界’的混乱无序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是后者的克星。黑月阁想要得到碎片,一方面是为了阻止我们利用其对抗侵蚀,另一方面,也是试图解析其中的秩序法则,找到抵消甚至扭曲其力量的方法,为‘彼界’存在的彻底降临扫清障碍。”
林凡恍然,难怪“星钥”和星辰真元对那种邪异能量有如此强的克制效果。原来根源在此。
“那龙魂司……”林凡看向姬云岚。
“龙魂司,全称‘神州龙脉守护与异常现象调查司’,是华夏处理境内一切超凡、异常事件的官方机构,历史悠久,可追溯至先秦时期。守护神州龙脉,抵御外邪入侵,维系现世稳定,是我们的核心使命。”姬云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骄傲与责任,“我所属的‘轩辕阁’,是龙魂司内专司对外征伐、清除重大威胁的战斗序列之一。‘轩辕剑侍’,既是职位,亦是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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