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乙木青华”基地,林凡和艾莉西亚并未选择飞机或高铁等需要实名验证的交通工具,而是由“盘古”安排了一辆性能卓越、经过特殊防弹和反追踪改装的越野车,由林凡亲自驾驶,沿着国道和省道,一路向东。
陈博士提供的身份证明和“特别顾问”的权限,让他们在通过一些官方设置的、针对超凡者的检查点时畅通无阻,但也仅限于此。林凡深知,真正的危险往往来自那些不守规则的势力以及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比如那个如同毒蛇般潜伏的青鳞尊者。
车辆行驶在广袤的华夏大地上,窗外景色从西部的苍茫雄浑,逐渐过渡到中部的沃野千里,再到东部的丘陵水乡。灵气浓度也随着地域变化而有细微差别,总体而言,东部人口稠密,工业发达,灵气相对稀薄驳杂,远不如昆仑深处和“乙木青华”基地。
但这并未影响林凡的心情。他一边驾车,一边分出一丝心神,持续运转《万象星经》基础法门,吸收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结合体内残留的青华池药力,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金丹裂痕,巩固着那新生的“星璇净灭”神通雏形。同时,他也在不断熟悉和掌控恢复的力量,尤其是对曜星剑的感应与温养。
艾莉西亚则坐在副驾驶,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凝神,进一步消化《冰魄星璇》的传承,她的精神力如同被反复锤炼的寒铁,变得更加凝实、锐利。偶尔,她会睁开眼,湛蓝的眸子扫过后视镜和窗外,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跟踪与窥伺。
数日的行程,风平浪静。但两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昆仑的经历和Steven的牺牲,让他们明白,平静之下往往暗流汹涌。
这一日,黄昏时分,越野车终于驶入了临州市的边界。
临州,作为东部沿海重要的经济中心和历史文化名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充满了现代都市的喧嚣与活力。浓郁的烟火气息与灵气稀薄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让刚从昆仑那等秘境出来的林凡和艾莉西亚,都感到一丝轻微的不适应。
按照陈博士提供的情报,那批引起关注的、带有奇异纹路的龟甲残片,最初是在临州的地下古董黑市中流出的。这种黑市并非固定的场所,而是由一些拥有特殊渠道和背景的“掮客”组织,定期更换地点,只有得到邀请或拥有特定信物的人才能参与。
“盘古”虽然监控着这类黑市,但通常不会直接干预,除非涉及危害社会稳定的超凡事件。陈博士给了林凡一个联系方式,是“盘古”在临州的一个外围情报人员,代号“老猫”,可以提供关于下一次黑市开启的时间和地点信息。
林凡没有立刻联系“老猫”。他先是在市区边缘找了一家不需要严格身份登记、环境相对安静的家庭旅馆住下。然后,他和艾莉西亚分头行动,凭借远超常人的感知和观察力,在临州市内几个着名的古玩市场、旧货街区和一些鱼龙混杂的信息集散地暗中探查。
几天下来,收获寥寥。明面上的市场流通的所谓“古物”,十有**是赝品,即便偶有蕴含微弱灵气的物件,也多是近现代一些低阶修士用过的东西,或者天然形成的特殊材料,与河图碎片毫无关联。关于那批龟甲残片的消息,更是讳莫如深,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刻意掩盖。
“看来,只能通过地下黑市这条线了。”房间内,林凡对艾莉西亚说道。
他拿出那个加密通讯器,拨通了“老猫”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带着浓重临州本地口音的中年男声。
“哪位?”声音透着警惕。
“陈博士介绍来的,想买点‘土特产’。”林凡按照约定的暗语说道。
对面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说道:“明晚子时,‘听潮阁’后巷,提蓝灯笼者引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潮阁?林凡回忆了一下临州的地图,那是位于老城区边缘、靠近运河的一处废弃茶楼,据说有上百年历史,早已破败不堪,平时人迹罕至。
第二天晚上,月黑风高。
林凡和艾莉西亚提前来到听潮阁附近。这里果然偏僻,周围多是些等待拆迁的老旧民居,路灯昏暗,杂草丛生。废弃的听潮阁在夜色中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轮廓模糊。
子时将近,运河上飘来淡淡的雾气,更添了几分诡异。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着背、提着一盏散发着昏黄光晕的蓝色纸质灯笼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听潮阁后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灯笼的光晕只能照亮他脚下很小一片范围,看不清面容。
林凡和艾莉西亚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那提灯笼的人没有任何交流,见两人走近,便转身,提着灯笼,迈着一种奇特的、仿佛丈量过的步子,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林凡和艾莉西亚紧随其后。巷子幽深曲折,两侧是高耸的、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火气息?那提灯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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