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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间里弥漫的焦糊泥土味还未完全散去，就被一股名为“狂热”的荷尔蒙彻底点燃。陈小胖，这个顶着巨大黑眼圈、浑身泡面味的花裤衩宅男，此刻正像一头发情的犀牛，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那双因为通宵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迸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死死钉在书桌上那摊深褐色的“膏药”上，仿佛那不是用蒲公英和烂泥熬出来的可疑物质，而是阿里巴巴发现的宝藏之门！
“兄弟！霄哥！李大师！”陈小胖激动得语无伦次，连称呼都连升三级，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李云霄脸上，“你这…你这神丹妙药！不！这是仙丹！是圣水！是咱们熬夜党的福音！是肝帝的救世主啊！就那一小撮！拌进我那桶吃腻了的红烧牛肉面里！卧槽！那感觉！比洗了十次冷水澡还提神！比灌了十罐红牛还带劲！关键是！没有心悸！没有手抖！脑子倍儿清楚！思路倍儿清晰！我现在感觉我能把高数课本倒着背出来！还能顺便给隔壁系花写封情书！”
他猛地凑到李云霄面前，呼吸急促：“还有吗？！刚才那点不够塞牙缝的！我全包了！价格你开！生活费不够我卖装备！卖账号！卖…卖身都行！”
“吸溜…”王富贵意念在背包里发出了看到金山的吸溜声，“大佬！肥羊！超级肥羊！嗷嗷待宰…啊不…是虔诚求购！吸溜！快！快用这坨…能量精华…换他的…小钱钱！”
李云霄也被陈小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癫狂的“用户体验报告”给整懵了。他看着书桌上那摊散发着诡异气息、被刮走一小块后边缘显得更加参差不齐的深褐色膏体，再看看陈小胖那副“你不卖给我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一股极其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玩意儿…真这么顶？效果堪比修真界的劣质版“回元丹”了？虽然成本几乎为零…
“咿呀！”李逍遥的叫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小家伙扒着桌沿，小手指着那摊“膏药”，又指了指陈小胖手里的空泡面桶，异色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和委屈。那小眼神仿佛在说：粑粑！那是逍遥的夜宵！你怎么给这个怪叔叔吃了？！
陈小胖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小观众，看到李逍遥那双异色瞳，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着李云霄露出一个“我懂我都懂”的猥琐笑容：“哦~~~明白了！大师！这是令郎吧？果然…龙生龙，凤生凤，大师的儿子…一看就是吃仙丹长大的！小兄弟！要不要尝尝哥哥的泡面？加了料的！倍儿香！” 他说着，还真把那个沾着可疑深褐色颗粒的空泡面桶往李逍遥面前递。
李云霄眼疾手快，一把将李逍遥捞回怀里，额角青筋跳了跳：“他…不吃泡面。” 他怕小祖宗真尝一口，然后发现这“加料泡面”的能量密度还不如墙皮，当场表演一个“混沌吞噬之拆家”。
“呃…不吃泡面好！健康！”陈小胖讪讪地收回泡面桶，但目光立刻又炽热地投向那摊“膏药”，“大师！说正事！这药…还有多少？我全要！真的！不开玩笑！我们宿舍…不！我们整个电竞社！整个通宵赶论文联盟！都嗷嗷待哺啊！您是不知道！这年头，提神醒脑的东西要么效果差，要么副作用大得能送走一头牛！您这神药！简直是黑暗中的灯塔！是沙漠里的甘泉！是…”
“停！”李云霄被他这连珠炮似的马屁拍得脑仁疼，赶紧打断，“这东西…炼制不易，产量极低。” 他指了指桌上那摊东西，“就这么多。”
“就…就这一坨？”陈小胖看着那摊大概只有他拳头大小的深褐色膏体，眼睛里的光黯淡了一瞬，但立刻又熊熊燃烧起来，“一坨也行！大师！您开个价！我绝不还口！”
开价？李云霄还真没想过。这玩意儿成本就是几根草和一捧泥，效果还极其随机不稳定…该卖多少？一块钱一斤？还是…按克算？
就在李云霄犹豫的瞬间，王富贵意念如同打了鸡血般在他脑海里尖叫起来：“吸溜！大佬！机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吸溜！看这肥羊…不…是虔诚客户！这渴望的眼神！这澎湃的消费欲！吸溜！报个…让他肉疼…但又觉得值…的价！比如…998一克？吸溜！反正…成本忽略不计！”
998一克？！李云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服务器精比他这个穿越者还黑！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咳…”李云霄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此物…乃我独门秘方，萃取天地草木精华，辅以…嗯…混沌秘法炼制而成。耗费心神，产量稀少。看你…心诚…” 他顿了顿，伸出两根手指，“…两百块…这一摊，都给你。” 他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够黑心了，毕竟成本不到两毛。
“两百？！！”陈小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李云霄心中一紧，暗道要糟，是不是报高了？这宅男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
“两百块？！！”陈小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表情如同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师！您…您也太实在了吧？！这简直是白送啊！不行不行！这么神的东西！两百块？您这是看不起它！也看不起我陈小胖！五百！必须五百！” 他说着，手忙脚乱地从沙滩裤那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油乎乎的钱包，看也不看，把里面所有的现金——几张红票子夹杂着一些零钱钢镚，一股脑儿全塞到了李云霄手里！
“拿着！大师！千万别找零！找零就是看不起我！”陈小胖豪气干云，仿佛塞出去的不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而是几张废纸。他迫不及待地扑向书桌，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用泡面叉子一点一点地将那摊深褐色膏体刮进他那个…刚刚吃完泡面还没来得及扔的…空桶里！动作虔诚得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李云霄看着手里那沓还带着陈小胖体温和泡面味的钞票，再看看他如同朝圣般刮“药膏”的背影，彻底无语了。这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吸溜…吸溜吸溜！！！”王富贵意念的尖叫几乎要冲破李云霄的脑壳，“大佬！看到没！看到没！这…就是…市场！这…就是…刚需！吸溜！蒲公英换五百块！利润率…百分之一百万！吸溜！我们…要…发…发…发…发…发啦！！！”
“咿呀！”李逍遥看着自己心爱的“夜宵”被那个怪叔叔一点点刮走，小嘴一瘪，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嘹亮，充满了被夺食的委屈和愤怒！
陈小胖被这突如其来的婴儿啼哭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泡面桶打翻。他尴尬地回头，看着哭得小脸通红的李逍遥，又看看手里珍贵的“神药”，脸上露出了极其纠结的表情，仿佛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呃…小兄弟…别哭别哭…”陈小胖笨拙地哄着，突然灵光一闪，手腕极其灵活地一转，用泡面叉子在那摊膏体最边缘、颜色最浅的地方，极其精准地…刮下了米粒大小的一点点，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无比肉痛的表情，递到了李逍遥面前。
“喏…小兄弟…别哭了…哥哥分你…一点点…尝尝鲜？”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割自己的心头肉。
李逍遥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家伙挂着泪珠的异色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叉子上那一点点深褐色的小颗粒。那股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被混沌能量强行束缚的草木生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小家伙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咻”地一下，将那一小粒“膏药”舔进了嘴里！
咂巴咂巴小嘴。
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品味。
随即，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嫌弃（味道太差）和满意（能量聊胜于无）的复杂表情，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然后…小脑袋一歪，靠在李云霄怀里，居然…睡着了？！
陈小胖：“……”
李云霄：“……”
王富贵：“吸溜…小大佬…这…算是…被…贿赂…收买了？”
“呃…大师…令郎…胃口真好…”陈小胖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赶紧把剩下的“神药”刮得干干净净，连饭盆边缘一点残留都没放过，然后如同护着传国玉玺般，紧紧抱着那个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泡面桶，对着李云霄深深一鞠躬：“大师！大恩不言谢！我这就回去…嗯…试药！不！是体验！体验仙丹的威力！改日…改日再来拜访！拜谢大师赐药之恩！” 说完，他如同脚底抹油，抱着他的“圣物”，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单间，连门都忘了关。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李云霄抱着熟睡的李逍遥，看着手里那沓皱巴巴的五百块钱，还有书桌上那个空空如也、残留着深褐色痕迹的不锈钢饭盆。
“胖子，”李云霄用意念，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我们…好像…真的有…炼丹…天赋？”
“吸溜！不是天赋！大佬！是…是…是…混沌能量牛逼！吸溜！是…小大佬的…混沌道胎…镇场子！吸溜！更是…这个世界的…韭菜…哦不…是消费者…太…太饥渴了！”王富贵意念亢奋得如同服务器在蹦迪，“大佬！快！趁热打铁！启动…‘地下炼丹工作室’计划！吸溜！目标：薅光帝都的蒲公英！炼制…更多的…‘逍遥牌’…精力草根膏！吸溜！名字…瓦都想好了！就叫…‘混沌牌·提神醒脑膏·青春乞丐版plus’！吸溜！高端！大气！上档次！”
李云霄看着窗外楼下花坛里那些在微风中摇曳的、绿油油的蒲公英，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尊严？九霄剑帝的逼格？在奶粉钱（特指高能量食物）和债务危机面前，都是浮云！
“好！”李云霄将李逍遥轻轻放在硬板床上，盖好小毯子。他走到窗边，看着那片充满“钱途”的绿色田野，眼神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炼丹工作室，正式挂牌！胖子，启动炼丹流水线模拟！优化配方！提高…那啥…能量精华的萃取效率！另外，寻找更多…类似蒲公英的…低成本、高产量‘药材’！”
“吸溜！得令！炼丹流水线模拟…启动！药材数据库…扩大搜索范围！目标：生命力顽强、随处可见、蕴含微弱生机能量的…杂草、树根、烂菜叶子…吸溜！瓦感觉…学校后山那片…没人要的…野菊花…能量波动…也不错？还有…食堂后面…堆积如山的…烂菜帮子？吸溜…都是…宝啊！”
李云霄：“……” 他感觉自己的炼丹之路，正在朝着“校园垃圾回收再利用”的环保大道一路狂奔。
接下来的几天，教职工生活区那栋偏僻的红砖小楼顶层单间，彻底变成了一个弥漫着各种古怪气味的“秘密基地”。
白天，李云霄化身“采药童子”，神出鬼没于校园各个角落的花坛、墙角、后山。所过之处，蒲公英、车前草、野菊花、甚至一些不知名的、长得比较肥硕的杂草，都难逃毒手。他动作迅捷，眼神精准，专挑那些被王富贵意念扫描为“能量波动相对突出”的“极品”。偶尔遇到巡逻的校工或者好奇的学生，他便一脸严肃地掏出手机，打开一个伪装成“校园植物图谱识别”的App（王富贵友情提供），装模作样地对着杂草拍照“研究”，倒也没引起太大怀疑。
晚上，单间就成了炼丹工坊。那个厚实的不锈钢饭盆成了御用丹炉。李云霄盘膝坐在硬板床上（李逍遥在旁边啃着从食堂顺来的、能量含量相对高一点的…酱大骨？），掌心涌出混沌能量，小心翼翼控制着“丹火”的温度。王富贵意念全开，充当着“智能炼丹助手”，实时监控“药材”成分融合、能量提纯、杂质剔除（虽然效果有限）的进程。
炼丹过程…充满了不可控性。
有时，一锅“草根膏”熬出来，颜色漆黑，气味堪比生化武器，蕴含的生机能量微弱到几乎检测不到。这种失败品，通常会被李云霄面无表情地倒进厕所冲掉。
有时，运气好点，能熬出颜色深褐、气味虽然古怪但还能忍受、蕴含一丝稳定生机能量的“合格品”。
最离谱的一次，李云霄尝试加入了一点从后山挖到的、据王富贵扫描“富含微弱土属性元素”的深色粘土。结果在混沌能量的催化下，那锅混合物在熬煮过程中，突然冒出了五彩斑斓的泡泡，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类似雨后泥土混合着薄荷的清香！最终凝结成的膏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玉白色，内部仿佛有细微的星光流转！
“吸溜——！！！大佬！出…出货了！极品！超级极品！”王富贵意念激动得语无伦次，“能量纯度…比之前的…高出十倍！还自带…清凉安神效果！吸溜！这…这已经不是…精力草根膏了！这是…青春乞丐版…的…青春版！吸溜！能卖…大价钱！”
李云霄看着那团玉白色的、散发着清新气息的膏体，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地刮下米粒大小一点，自己尝了尝（为了儿子，拼了！）。一股清凉舒爽的气息瞬间从舌尖蔓延开，疲惫感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效果确实比之前的深褐色“泥膏”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将这团珍贵的“玉白膏”单独用一个小玻璃瓶装好，藏在了背包最深处。这是给李逍遥准备的“特供品”。
而其他“合格”的深褐色“精力草根膏”，则被李云霄用从学校小卖部买来的、一块钱一大包的透明小塑料盒，分装成一盒盒指甲盖大小的份量。每盒成本…忽略不计。售价嘛…
“胖子，定价策略。”李云霄用意念沟通。
“吸溜！根据…上次陈小胖的…消费能力…和…狂热程度…以及…瓦黑进校园论坛…看到的…‘提神醒脑’相关求购帖…的价格区间…”王富贵意念高速运算，“建议…零售价…88元一盒！批发价…给陈小胖那种‘区域代理’…68！吸溜！薄…薄利多销？”
88元一盒成本不到一毛钱的杂草泥膏？李云霄再次感受到了资本主义…哦不，是修真经济学朴素的魅力。他默默点头。
销售渠道，暂时只有一条：陈小胖。
这个花裤衩宅男，自从那天带着“圣药”回去后，就成了“逍遥牌精力草根膏”最虔诚的传教士和最狂热的推销员。据他自己在校园匿名论坛（王富贵友情提供监控）上的“血泪控诉”和“以身试法”的安利贴描述，这药膏效果拔群，让他连续鏖战三天三夜游戏不眠不休，不仅带领电竞社横扫了隔壁学校的挑战赛，还顺手把拖欠了半学期的课程论文给肝完了！效率之高，思路之清晰，堪称“学渣逆袭之光”！
帖子下面，质疑者有之，嘲讽他是“收了黑心保健品广告费”的更多。但也有一部分被学业和游戏双重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同道中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通过论坛私信联系了陈小胖。
于是，红砖小楼偏僻的角落，开始上演一幕幕鬼鬼祟祟的交易。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暗号正确！货呢？”
“钱呢？”
一手交钱（通常是皱巴巴的现金），一手交货（一个装着深褐色膏体的透明小塑料盒）。交易双方眼神警惕，动作迅速，如同谍战片接头。拿到“货”的人，要么立刻塞进嘴里舔一口（勇士！），要么珍而重之地藏进贴身口袋，然后如同打了鸡血般，带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悲壮表情，冲向图书馆或网吧。
“逍遥牌精力草根膏”的名声，以一种病毒式传播的速度，在特定的、濒临崩溃的学生群体中悄悄流传开来。虽然效果因人而异，有人觉得效果拔群，有人觉得聊胜于无，也有人吃了之后除了感觉嘴里一股土腥味啥感觉没有（李云霄：可能是薅到了能量特别贫瘠的蒲公英…）。但架不住“刚需”庞大，加上陈小胖那堪比传销头子的洗脑式安利（“兄弟！试试吧！不好用你把我泡面桶扣我头上！”），以及那相对“低廉”（对比动辄几百的进口提神饮料）的价格，销路竟然意外地打开了！
李云霄背包里那沓皱巴巴的钞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虽然距离还清那1.8单位混沌源质的天价债务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至少…李逍遥的“酱大骨”自由，暂时是实现了。小家伙啃骨头啃得满嘴流油，肚皮上的混沌星璇都显得格外满足。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天傍晚，李云霄刚结束一轮“炼丹”（熬了一锅品相不错的深褐色膏体），正在分装。怀里的李逍遥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小眉头皱紧，异色大眼睛警惕地看向窗外，小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吸溜！大佬！有情况！”王富贵意念警报同时响起，“三点钟方向！楼下杂树林边缘！微弱但…熟悉的…意念扫描波动！带着…那种…冰冷的…数据流味道！是血魂殿的探测器！吸溜！他们在…拉网式排查！范围…在缩小！”
李云霄眼神一冷，瞬间抱起李逍遥，混沌能量悄然覆盖全身，隔绝气息。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借着窗帘缝隙向下望去。
昏暗的暮色下，杂树林边缘，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形似金属甲虫的玩意儿，正悬浮在离地半米的空中，无声地盘旋着。它通体漆黑，复眼闪烁着幽蓝的数据光芒，几根极其纤细的金属探针从腹部伸出，如同触角般微微摆动，不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李云霄所在的这栋红砖小楼！
这玩意儿散发出的意念波动极其微弱，若非王富贵意念扫描极其敏锐，加上李逍遥对血魂殿气息的天然警觉，几乎难以察觉！
“胖子！锁定它！能干扰吗？”李云霄用意念低语。
“吸溜！锁定成功！意念干扰…尝试…滋…不行！这玩意儿…意念防护…很特殊！像是…被动接收器？只发送…扫描数据…不接收…外部指令？干扰…会被它…当成…异常波动…记录上报！”王富贵意念带着凝重。
“那就…干掉它！”李云霄眼神冰冷。绝不能让血魂殿的探测器锁定这里！
就在他准备凝聚混沌能量，隔空给那只金属甲虫来一发狠的之时——
“云霄！云霄你在吗？” 苏晓晓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在楼道里响起！她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显然是来送饭的！
楼下那只金属甲虫的扫描波动，瞬间锁定了敲门声的来源！幽蓝的复眼猛地转向楼道方向！
“该死！”李云霄暗骂一声。苏晓晓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吸溜！大佬！探测器…转向了！目标…苏晓晓！它在…采集…她的…生物信息和…能量波动特征！”王富贵意念急报！
与此同时，单间书桌最里面，那个被课本盖住的暗银色金属盒子，毫无征兆地…再次震动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强烈混乱和吞噬意念的暗红波动，如同沉睡凶兽被打扰后的烦躁低吼，瞬间扫过整个房间！
“咿呀！！！”怀里的李逍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猛地炸毛！小家伙异色瞳孔瞬间收缩，眉心银白星辰印记爆发出刺目光芒！一股源自混沌道胎本源的、带着极致愤怒和护食（？）意志的恐怖斥力，如同无形的海啸，以他为中心，朝着窗外那只金属甲虫…狠狠拍了过去！
嗡——！！！
一股无形的、规则层面的冲击波，无声无息地穿透墙壁！
楼下，那只正在锁定苏晓晓的金属甲虫探测器，幽蓝的复眼骤然熄灭！构成它身体的精密结构如同被亿万根无形的针瞬间贯穿，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哀鸣，然后…啪嗒一声，如同被抽空了所有能量，直挺挺地掉落在枯叶堆里，一动不动了。
“咦？什么声音？”楼道里，正准备再次敲门的苏晓晓，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单间内，李云霄抱着因为爆发力量而显得有些疲惫、正打着小哈欠的李逍遥，看着楼下那只彻底报废的探测器，再感受着书桌方向那迅速平复下去的暗红波动，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血魂殿的触角…已经伸到了眼皮底下。
而逍遥和那个盒子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连他都无法完全理解的、相互刺激又相互压制的…诡异联系？
“胖子，”李云霄用意念，声音冰冷如铁，“加大‘天道wIFI’对图书馆区域的监控力度！另外…炼丹工作室，产能…再提一倍！” 危机迫近，他需要更多的资源，更快的速度！
“吸溜！明白！”王富贵意念充满了肃杀之气。
门外，苏晓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担忧：“云霄？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