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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弥漫着消毒水、泡面汤和一丝驱之不散的血腥味混合的复杂气息。赵大勇庞大的身躯瘫在地板上，像一滩被抽掉骨头的软泥，呼吸虽然平稳，但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了虚汗。苏晓晓正手忙脚乱地用温毛巾帮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时不时担忧地抬头看一眼抱着李逍遥、站在阳台门口的李云霄。
“云霄…大勇他…真的没事了吗？”苏晓晓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刚才…刚才他那个样子…太吓人了…就像…就像被鬼上身一样…”
“病毒清除了，死不了。”李云霄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阳台敞开的推拉门，望向远处夜幕下那座灯火零星、轮廓沉默的图书馆大楼。那里，是王富贵捕捉到的、数据链接的最终指向。血魂殿的“服务器”…就藏在知识的殿堂之下？真是莫大的讽刺。
“吸溜…大佬…”王富贵的意念带着一丝邀功的亢奋和凝重，“瓦的意念追踪…锁定了！源头就在图书馆地下！深度…大概负三层！能量波动…很隐晦…但…带着那种…让人想背《高等数学》的…冰冷数据味儿！错不了！就是那个‘蚀脑’老阴比留下的…服务器节点！吸溜…瓦还捕捉到…不止一条…微弱的…数据链接…像蜘蛛网一样…从地下蔓延出来…连接着…学校里…其他被感染的倒霉蛋！”
不止一个！李云霄眼神更冷。这意味着还有更多像赵大勇这样的学生，正在被那种冰冷的、强制灌输的意念病毒折磨，大脑被当成数据库，生命被抽取，意识被扭曲！
“咿呀？”怀里的李逍遥似乎感应到了李云霄升腾的杀意和图书馆方向传来的那股令人不快的“数据味儿”，小眉头微微皱起，小嘴不高兴地撅着。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图书馆的方向，然后又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饿？”
李云霄：“……”
王富贵：“吸溜…小大佬…您这胃口…瓦服！服务器…都想嗦？”
苏晓晓没听到意念交流，只看到李逍遥指着图书馆咿咿呀呀，以为小家伙好奇，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逍遥宝宝也想去图书馆呀？那里…现在可不太平，晚上都封楼了…” 她话没说完，想到刚才赵大勇的惨状，又打了个寒颤。
“晓晓，”李云霄打断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留在这里，锁好门，照顾好大勇。任何人敲门都别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你要去哪？！”苏晓晓猛地站起身，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外面那么危险！你…你还要带着逍遥？！” 她看着李云霄怀里那个粉雕玉琢、此刻却让她心惊肉跳的小婴儿，完全无法理解李云霄的举动。
“他…跟着我更安全。”李云霄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难道说怀里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祖宗，是能一口嗦掉意念病毒的“杀毒软件”兼“人形U盘”？他抱着李逍遥，转身就朝门外走。
“李云霄！”苏晓晓急了，几步冲上来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你疯了吗？！外面到处都是那些…那些邪门的东西！还有军队！你抱着个孩子能去哪？！你到底要去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我有多担心你！”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抓得很用力。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担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挽留。
李云霄脚步一顿。他能感受到苏晓晓发自内心的关切和恐惧。但图书馆地下那个“服务器”必须拔掉！否则，像赵大勇这样的悲剧会不断上演，整个学校都会沦为血魂殿的数据农场！他不能等，也等不起！
“相信我。”他转过头，看着苏晓晓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很快回来。带着逍遥…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解决麻烦。” 他轻轻挣开苏晓晓的手，“锁好门。”
说完，他不再停留，抱着李逍遥，大步走出宿舍门，反手将门带上。留下苏晓晓一个人站在狼藉的宿舍里，看着紧闭的房门，眼泪无声地滑落。
深夜的校园，寂静得如同鬼蜮。路灯大多损坏，仅存的几盏也光线昏暗，在风中摇曳，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高大的乔木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低语。空气中那股冰冷的、强制性的意念残留，比白天更加浓郁，如同无形的寒雾，试图钻进每个角落，侵入每个松懈的意识。
李云霄将混沌能量运转到极致，在体表形成一层稀薄的灰白斥力场，悄无声息地隔绝着那些无孔不入的意念碎片。怀里的李逍遥似乎很不喜欢这种环境，小脸绷着，眉心那点银白星辰印记微微闪烁，自发地散发出淡淡的混沌道韵，如同一个无形的净化领域，将靠近的冰冷意念碎片轻易搅碎。
“胖子，屏蔽扫描，目标图书馆地下入口。”李云霄用意念低语。
“吸溜！得令！意念隐身模式…启动！”王富贵意念回应，紫金琉璃瓦在背包里微微发热，一层无形的、带着“404未找到”意念波动的力场将李云霄和李逍遥笼罩。在这种状态下，常规的科技探测（如红外、热成像）和低阶的意念扫描，都会将他们视为“背景噪音”。
一人一瓦一婴儿，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快速穿梭在空旷死寂的校园小径。绕过巡逻的士兵（士兵们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避开几处残留着能量灼痕的警戒区，很快，那座在夜色中如同沉默巨兽般的图书馆大楼，出现在眼前。
图书馆大门紧锁，上面贴着醒目的封条和警告标识。门口还拉起了警戒线，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警惕地来回踱步。
“正门进不去。胖子，扫描备用通道，通风管道，或者…下水道？”李云霄皱眉。他可不想硬闯，惊动军方和可能隐藏在暗处的血魂殿眼线。
“吸溜！扫描中…嗯？大佬！有发现！”王富贵意念带着一丝惊讶，“图书馆…西侧…靠近古籍阅览室那边…墙根底下…滋…有个…狗洞？！”
“狗洞？”李云霄嘴角一抽。
“吸溜！准确说…是个被杂物和藤蔓半掩着的…废弃通风口？金属栅栏都锈穿了！大小…刚好够您…抱着小大佬…钻进去！”王富贵意念笃定，“瓦的意念透视…看得很清楚！下面…直通…地下室走廊！距离目标…很近！”
行吧…狗洞就狗洞。九霄剑帝钻狗洞…这要是传回修真界…李云霄甩甩头，把“一世英名”抛到脑后，抱着李逍遥，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图书馆西侧墙根。
果然，在一丛茂盛的爬山虎和一堆废弃的破桌椅后面，一个半人高、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通风口半掩着。栅栏早已锈蚀断裂，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着尘土、霉味和淡淡…机油味的冷风从里面吹出来。
“咿呀？”李逍遥好奇地探头探脑，似乎对这个黑乎乎的“新玩具”很感兴趣。
李云霄深吸一口气，将李逍遥护在怀里，侧身，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洞内狭窄潮湿，布满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他只能半蹲着，艰难地向前挪动。背包里的王富贵意念碎碎念：“吸溜…大佬…您慢点…瓦快被挤成瓦片饼干了…”
爬行了大概十几米，前方出现微弱的应急灯光。通风管道尽头，是一个同样锈蚀的金属格栅。李云霄用混沌能量包裹手掌，轻轻一推。
“吱呀——”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地下通道里显得格外刺耳！格栅被推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李云霄抱着李逍遥钻了出来，立刻闪身躲进旁边一个堆满旧桌椅的阴影里。眼前是一条笔直、空旷的地下走廊。惨白的应急灯光从头顶投射下来，照亮了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和两侧紧闭的、厚重的铁门。空气更加阴冷潮湿，那股冰冷的、强制性的数据流意念残留，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在这里浓郁到了极点！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学习氛围”？
“吸溜…就是这里！大佬！”王富贵意念带着一丝兴奋，“病毒服务器…就在…正前方…第三间！‘古籍修复与数字化处理中心’？呵…挂羊头卖狗肉！瓦感觉…那扇门后面…意念波动…像开了锅的服务器机房！”
李云霄目光锁定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厚重铁门。门缝下方，隐约透出一丝幽蓝色的、不正常的微光。他屏住呼吸，将神念催发到极致，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扇门。
就在神念即将触及铁门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强大、带着强烈敌意和防御性的意念扫描，如同无形的探照灯，猛地从那扇铁门后面扫了出来！瞬间覆盖了整个走廊！
“被发现了！”李云霄心头一凛！好敏锐的防御机制！
“吸溜！防火墙激活！意念隐身…被识破了！”王富贵意念尖叫，“对方…意念强度…很高！至少…金丹后期！还带着…强烈的…数据流攻击性！它在反向锁定我们！”
来不及犹豫！李云霄眼中寒光一闪！既然被发现了，那就硬闯！
“胖子！护盾！逍遥！准备开饭！”他低吼一声，混沌能量毫无保留地爆发！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灰影，抱着婴儿，朝着那扇厚重的铁门，悍然撞去！
轰——！！！
包裹着混沌能量的肩膀，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在厚重的铁门上！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和巨大的轰鸣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响！那扇看似坚固的铁门，在混沌能量的蛮横冲击下，如同纸糊般向内凹陷、撕裂！整个门框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烟尘弥漫中，李云霄抱着李逍遥，一步跨入了门内！
眼前的景象，让李云霄瞳孔骤然收缩！
这里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机房，而是一个巨大的、被彻底改造过的地下空间！目测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空间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复杂电路板纹路，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的神经网络！无数粗细不一的、包裹着绝缘材料的线缆，如同血管般从墙壁、天花板延伸出来，汇聚到空间中央！
那里，矗立着三台造型极其怪异、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和幽蓝数据流光芒的…“服务器”？
它们的外形更像是某种扭曲的、被强行拼凑起来的金属祭坛！主体由粗大的、布满散热孔的暗红色金属柱构成，表面镶嵌着无数块闪烁着数据的幽蓝晶体屏幕。屏幕下方，延伸出十几根粗大的、半透明的软管，软管内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生命能量波动的…暗红色液体！这些软管如同脐带般，连接着…
连接着三个巨大的、浸泡在幽蓝色营养液中的…玻璃圆柱体！
圆柱体内，赫然是三个赤身**、双目紧闭、身体上插满了各种管线的人！两男一女，看面容都很年轻，像是学生！他们的身体在营养液中微微抽搐，皮肤表面布满了与赵大勇之前类似的、疯狂闪烁跳动的幽蓝光痕！一股股精纯的生命力混合着混乱的意念碎片，正通过那些软管，源源不断地被抽离出来，注入到中央那三台扭曲的金属祭坛中！
而在三台金属祭坛的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一米的、由纯粹幽蓝数据流构成的、不断旋转的立体光球！光球内部，无数复杂的数据符文如同瀑布般流淌、重组！一股冰冷、强大、如同主脑般的意念波动，正从光球中散发出来，操控着整个空间的设备运转！那股如同实质的、令人窒息的“学习氛围”和强制性的意念压迫感，源头正是它！
“吸溜——！！！”王富贵的意念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卧槽！**服务器？！用学生的生命力和意识当燃料？！这特么是邪道！是魔道！比瓦在暗网看到的…最变态的…黑客手段…还恶心！那个光球…就是病毒主脑！是‘蚀脑’留下的…核心程序！”
“咿呀！！！”怀里的李逍遥，似乎被眼前这充满恶意、亵渎生命的景象彻底激怒了！小家伙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带着极致愤怒和厌恶的尖啸！那双异色瞳孔（左眼暗红如宇宙黑洞，右眼金光如开天圣芒）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肚皮上的混沌星璇瞬间加速到极限！那个凝实的“U盘接口”漩涡疯狂旋转、扩张！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都要霸道的吞噬力场，如同灭世的飓风，以婴儿为中心，轰然爆发！目标，直指空间中央那个散发着冰冷数据波动的幽蓝光球主脑！
恐怖的吸力瞬间降临！
那旋转的幽蓝数据光球猛地一滞！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构成它的数据流瀑布瞬间变得紊乱、扭曲！光球本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惊恐、混乱、带着强烈求生欲的冰冷意念波动，如同尖针般刺向李云霄的识海！
【滋——！！！入侵者！停止！滋…否则…启动…自毁程序！滋…销毁…所有…数据…滋…销毁…**…样本…滋——！！！】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直接在李云霄脑中响起，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威胁！
“销毁？”李云霄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你试试看！”
“胖子！意念干扰！最大功率！目标…它的自毁指令！”李云霄低吼！
“吸溜！意念干扰弹…发射！内容：‘亲，您的自毁程序存在严重bUG！启动后将触发天道杀毒软件强制格式化！建议立刻投降可享受九块九包邮俘虏套餐！’…发送——！！！”王富贵意念咆哮着，一道凝聚了“忽悠 威胁”意念的光束狠狠射向光球！
嗡！
光球的数据流瞬间变得更加混乱！自毁指令似乎真的被那荒谬的“天道杀毒”威胁干扰，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就在这一刹那！
“咿——呀——！！！”李逍遥的尖啸达到了顶点！混沌吞噬力场骤然收缩！如同宇宙级的捕兽夹，死死钳住了那颗幽蓝的数据光球！
嗤嗤嗤——！！！
构成光球的精纯数据流、冰冷的逻辑核心、以及那操控整个空间的核心程序…所有的一切，都被那霸道的混沌力场强行剥离、分解！化作一道粘稠的、由无数0和1构成的幽蓝色洪流，被那个疯狂旋转的混沌漩涡…一口嗦了进去！
“咕咚！”一声清晰的、如同吞咽果冻般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响起。
幽蓝光球…消失了。
空间中央，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悬浮基座。三台扭曲的金属祭坛瞬间停止了运转，屏幕上闪烁的数据流如同断电般熄灭。那些连接着玻璃圆柱体的软管内，流淌的暗红色液体也停止了输送。
滋啦…滋啦…
墙壁上那些如同神经网络般的幽蓝电路纹路，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如同失去生命的血管。
整个地下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营养液里三个学生微弱的抽搐和仪器断电的余音。
“吸溜…嗝~”李逍遥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小脸上露出一丝满足，但随即又皱了皱小眉头，似乎对这顿“数据大餐”的味道…不太满意？肚皮上的紫金胎膜光华流转，眉心那点银白星辰印记微微闪烁，仿佛在分析着刚刚吞噬的“垃圾信息”。
李云霄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总算解决了这个毒瘤！他快步走到那三个巨大的玻璃圆柱体前。营养液中的三个学生，身上的幽蓝光痕正在迅速消退，生命体征虽然微弱，但明显稳定了下来。只是意识依旧处于深度昏迷，显然被抽取了太多生命力和精神本源。
“胖子，能唤醒他们吗？或者…联系地面，让军方来处理？”李云霄问道。这三个学生需要专业的医疗救助。
“吸溜…唤醒有点难…瓦的意念能量…偏向攻击和防火墙…治疗是短板…”王富贵意念有些无奈，“联系地面…可以！瓦刚才…顺手…呃…接管了这里的备用通讯线路！吸溜…现在…瓦就是这里的…意念wIFI主机！信号满格！大佬，要瓦…给地面控制中心…发个‘惊喜快递’吗？”
“发。匿名。定位发过去。”李云霄沉声道。他不能暴露自己，至少现在不能。
“得令！意念信息包…生成！内容：‘图书馆地下惊现**服务器巢穴！三名学生幸存急需医疗救援！邪恶已被路过热心市民李逍遥（未满月）顺手清除！不用谢！’…附带空间坐标…发送——！”王富贵意念充满了恶趣味。
李云霄：“……” 这死胖子…匿名了个寂寞！
他不再理会王富贵，目光扫过这个充满邪恶科技感的空间。血魂殿的科技树…似乎点得有点歪？这种**服务器加数据病毒洗脑的模式…和之前那些血腥暴戾的手段完全不同。那个“蚀脑”使徒…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三台已经停止运转的扭曲金属祭坛上。祭坛基座的位置，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暗格？
李云霄走上前，用混沌能量包裹手掌，小心翼翼地按在金属祭坛冰冷的表面。神念渗透，果然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能量锁。结构很精巧，带着数据流的加密特征。
“胖子，开锁。”李云霄吩咐。
“吸溜！意念解锁…启动！目标：数据加密能量锁…分析结构…寻找后门…滋…找到了！这锁…居然留了个…默认管理员密码后门？！密码是…‘LoveStudy123’？！吸溜…这‘蚀脑’…怕不是个…学渣怨念集合体？”王富贵意念吐槽着，一道意念波精准地注入。
咔哒。
一声轻响。金属祭坛基座侧面，一个巴掌大小的暗格无声滑开。
暗格里面，没有想象中的核心数据晶片或者控制装置，只有…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通体由某种非金非木的暗银色金属打造而成的…长方体金属盒？约莫一本书大小，表面没有任何纹路或接口，光滑得如同镜面，散发着一种极其内敛、却又隐隐透出空间波动的气息。这种波动…李云霄和王富贵都感到一丝熟悉！
“吸溜…大佬！这…这玩意儿…跟咱们在**岭捡的那个…拼夕夕快递盒…材质…有点像啊？！”王富贵意念充满了惊疑，“但…感觉…更高级？空间波动…更稳定！里面…装的啥？”
李云霄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暗银色金属盒取了出来。入手冰凉沉重，质感奇异。他尝试着用混沌能量渗透，却被一层极其坚韧的空间屏障阻挡。用神念扫描，同样石沉大海。盒子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或开启的机关。
“打不开？”李云霄皱眉。血魂殿费尽心机藏在这里的东西…会是什么？另一个基站核心碎片？还是…更重要的东西？
“咿呀！”怀里的李逍遥似乎对这个新“玩具”很感兴趣，伸出小手想去抓。
“别闹。”李云霄赶紧把盒子拿远一点。他可不敢让这小祖宗再嗦了。万一里面是什么危险品…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打破了校园死寂的夜空！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透过地下空间入口的缝隙投射进来，将昏暗的空间染上诡异的光晕。
“大佬！地面部队…来得真快！”王富贵意念叫道，“至少五辆装甲车！还有异能探测波动！吸溜…他们…冲着图书馆来了！我们得撤了！”
李云霄不再犹豫，将那个打不开的暗银色金属盒塞进背包（王富贵立刻用意念能量裹住），抱起李逍遥，转身就朝来时的通风管道口冲去！
“站住！什么人？！”一声厉喝伴随着强光手电的光柱，猛地从被撞开的铁门外射了进来！几名全副武装、气息凌厉的士兵和两名穿着特殊制服、身上散发着异能波动的调查员，已经堵在了门口！
“吸溜！意念闪光弹！发射！”王富贵意念急吼！
嗡！
一道刺目欲盲的强光瞬间在狭窄的入口处爆发！伴随着强烈的意念干扰波动！
“啊！我的眼睛！”
“小心！意念攻击！”
门口的士兵和调查员猝不及防，瞬间中招，陷入短暂的混乱和目眩！
趁着这宝贵的几秒钟，李云霄抱着李逍遥，如同滑溜的泥鳅，瞬间钻进了通风管道口！混沌能量包裹全身，在狭窄的管道内全速穿行！
“追！他带着个婴儿！跑不远！”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李云霄充耳不闻，抱着李逍遥在黑暗的管道中急速爬行。几分钟后，他猛地推开锈蚀的栅栏，从墙根的狗洞钻了出来，重新呼吸到带着硝烟味的冰冷空气。
警笛声和探照灯光柱在图书馆方向交织，人声鼎沸。整个区域都被惊动了。
“胖子，屏蔽扫描，回宿舍！”李云霄低喝一声，抱着李逍遥，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朝着研究生宿舍楼的方向，疾驰而去！
宿舍里，苏晓晓正坐立不安，听到外面巨大的动静，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死死抵着门，手里抓着一把扫帚当武器。
突然！
窗户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苏晓晓吓得差点跳起来！她颤抖着挪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
窗外，李云霄抱着李逍遥，正悬停在四楼的高度（王富贵的意念悬浮），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晓晓心脏狂跳，手忙脚乱地打开窗户。
李云霄抱着婴儿，轻巧地翻了进来，反手关上窗户，拉好窗帘。
“你…你…”苏晓晓看着他，又看看外面图书馆方向闪烁的警灯和隐约的喧嚣，再看看他怀里依旧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李逍遥，大脑彻底宕机，“图书馆那边…那么大动静…是…是你…”
“不是我。”李云霄面不改色，将那个暗银色的金属盒随手丢在赵大勇空着的书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是逍遥饿了，出去吃了点…夜宵。”
苏晓晓：“？？？”
夜宵？去图书馆吃夜宵？！还搞出那么大动静？！
她看着书桌上那个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一看就很不寻常的长方体盒子，又看看李云霄怀里那个对着她露出天使笑容、还打了个小饱嗝的李逍遥…
一股巨大的、荒诞的、如同置身魔幻现实主义的眩晕感，彻底淹没了苏晓晓。
